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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白蓮花女配她只想咸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8

分卷閱讀78

    一場(chǎng)大雪, 謝伽羅的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渾身血液都仿佛冰凍,他眼底也結(jié)了一層霜。

    漫漫長途中,滿眼除了風(fēng)雪再無其他。連僅剩的月光都不肯施舍予他。

    感受到肩頸被少年緊緊鉗制住, 袖纖衣眼神冰冷,“放開我!”

    少年低低笑了起來,背脊微弓,整個(gè)人如同被風(fēng)雪壓塌的翠竹,艷紅的唇輕啟,他低聲喃喃,帶著一絲瀕臨絕境的瘋狂,“演戲?阿姐,你一直在同我演戲?”

    袖纖衣目光驟然變得溫柔,唇角笑意憐憫又嘲諷,“是啊,不然你不奇怪嗎,我為什么,模樣性格都那么符合你的心意,那是因?yàn)?,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有備而來,我曾在定彌城觀察過你整整三天,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喜好?!?/br>
    謝伽羅望著她翕動(dòng)的唇瓣,耳中仿佛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只覺得四肢百骸快要裂開,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一個(gè)又一個(gè)巨浪打來。

    若不能抓住什么,他快被徹底淹沒。

    她一定是在騙他,阿姐不是也經(jīng)常這樣騙自己的么?沒關(guān)系的,一定不是真的。

    他只好帶著渺茫的希望問她,滿眼脆弱,“如果不喜歡我,那為什么要替我擋了那一刀呢?”

    袖纖衣仔細(xì)望著他的模樣,眼神溫軟,像在看自己闊別多年的情人,可說出去的話卻如同淬毒的刀子,在他心口一刀一刀重重扎著,毫不留情。

    “阿羅,因?yàn)橹挥形宜廊?,才能讓你下地獄啊。我知道你沉淪在我給你編織的幻夢(mèng)里無法自拔,你那個(gè)虛幻的我愛的死去活來,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huì)想獨(dú)活。

    可惜,我又不舍得真的死去,長眠之地聽說是個(gè)極為冷清的地方,我就抽出了自己的魂魄,寄放在這個(gè)身體里,這樣,等你死去,我就能夠讓師父把我魂魄召回?!?/br>
    那些愛意都化作泡影,只剩下卑劣的算計(jì),像蝕骨剜心的毒藥,謝伽羅垂著眸子,手緩緩放開了袖纖衣,整個(gè)人卻是搖搖欲墜。

    想笑,發(fā)現(xiàn)唇角卻根本動(dòng)不了。

    比他對(duì)著鏡子壓抑自己的殺性,學(xué)著如何去笑還要生澀。

    真是可笑,在幽冷佛堂里蜷縮著身體,被殺意支配,卻一聲聲喚著阿姐,遏止自己天性的那些日子到底算什么呢?

    仿佛嫌不夠傷人,她又繼續(xù)說下去,“本來,我可以在你死后被師父復(fù)活,可你偏要同我糾纏,其他的魂魄不想重蹈覆轍,不肯回歸,而我這抹魂魄,也被變成了被拋棄的執(zhí)念,困在這里,如同孤魂野鬼,不老不死……”

    她忽然住了嘴,她看見,少年眼底妖冶猩紅,身上若有若無地彌漫著陰暗氣息,他直勾勾地望著自己,一言不發(fā)。

    忍不住心口的劇痛,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唇角笑意動(dòng)人,“殺了我吧,我正好也不想困在這里了。”

    掌風(fēng)微動(dòng),少年的鍍著霜白的袖口如同一對(duì)雪白的鶴羽,帶著凌厲的恨意轉(zhuǎn)瞬要落在袖纖衣心口,少女睫毛緊閉,顫顫如同鴉羽。

    他望著她,眼尾發(fā)紅,指尖顫抖。

    “啪嗒”一聲,袖口中突然跌落一個(gè)物件,在地上滾落了好遠(yuǎn),直到撞上黃花梨木茶幾的桌角,一粒寶石被撞得從物件里脫落,在半空中勾起一個(gè)優(yōu)美的弧度。

    謝伽羅瞬間將手收了回來,猩紅的眼睛落在那掉落物件上,那是被鄭拂丟棄的木雕小狗,飾作眼睛的寶石被摔了出來,它躺在地板上,用僅有的一只眼睛,望著他。

    仿佛在嘲笑他,我們一樣都是被拋棄的。

    他失魂落魄地走過去,將掉落的眼睛和木雕小狗藏在袖口中,慢騰騰起身,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少年的發(fā)帶像一只啼血的鳥兒,在燭火中漫無目的地振翅而去。

    就像是再也不會(huì)回來。

    袖纖衣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癱軟地倒在地上,唇瓣翕動(dòng)著,“對(duì)不起,阿羅?!?/br>
    謝伽羅像是丟了魂魄,拖著沉重的步子,機(jī)械地越過一間間廂房,他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心口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塊rou,一碰就疼得緊。

    指尖抵在唇角,想狠狠咬下去,可袖口藏著的荷包露出一個(gè)尖尖的小角,雪色的系晃晃蕩蕩,像捉不住的蝴蝶,他輕輕摩挲了一下。

    好像,有人用甜誘惑著他……

    “謝師弟,你以后別再咬自己指頭了,你看你手指那么漂亮,卻那么多傷疤,看著都不好看了……”

    可是說這話的人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對(duì)了,她把木雕小狗丟了,然后去找裴行止了,他根本捉不住她。

    ……

    謝歡歡顯然被沈妙盈的話誘騙得失去了理智,符箓從手中拋出,化作鋒利的刀刃,抵在沈妙盈脖頸上,鮮血頓時(shí)滲了出來,她眼中仿佛泣血,威脅道:“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馬上讓你身首分離。”

    涂著口脂的唇輕蔑地勾了起來,沈妙盈毫不畏懼地望著她,“你盡管動(dòng)手,能和心愛的人死在一塊,我心甘情愿?!?/br>
    反正,她有魔骨舍利,就算沈妙盈這具身體死了,她鄭福一樣可以活著。

    鄭拂微愣,鄭福固然對(duì)師兄有著變態(tài)的執(zhí)著,可是,她這個(gè)人并非不貪生怕死,為什么此時(shí)此刻卻無所畏懼呢?

    還有,沈妙盈被她占據(jù)身體,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著中,明明是董窈娘借助沈妙盈……她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怎么就給忘了,沈妙盈身上有魔骨舍利。

    正是沈妙盈之前許愿成為遺芳閣花魁娘子才會(huì)被曾是遺芳閣頭牌的董窈娘趁虛而入,占了身體。

    只不過,現(xiàn)在出了意外,她被鄭福占了身體。

    她又望著謝歡歡身邊的裴行止,只見,他額間青筋暴起,顯然在極力忍耐著什么,眼神無意中落在黃花梨木茶幾上,上面擺著茶點(diǎn),卻沒有動(dòng)過的痕跡。

    香爐里面已經(jīng)沒有煙冒出來,冷徹的銅爐孤零零地?cái)[在茶幾上。

    她忽然一把將香爐撈了回來,一把放在謝歡歡懷里,“謝師姐,師兄中的可能是這里面的香,里面還有殘余的灰燼,你看看能不能借此找出讓師兄恢復(fù)神志的藥來,你們先離開吧?!?/br>
    謝歡歡一愣,緊緊攥著她的手,又問,“鄭師妹,那你呢?”

    鄭拂一把將她推開,手中的瑪瑙匕首朝著沈妙盈,“放心,我會(huì)沒事的?!碑吘梗?,魔骨舍利,一定不會(huì)傷害她的。

    沈妙盈連忙要飛撲過來,卻被鄭拂擋在了門口,眼睜睜看著謝歡歡帶著裴行止離開了。

    沈妙盈美目圓睜,眼中恨意如同利劍,迸射出寒光,她忍不住厲聲尖叫起來,“啊啊??!鄭拂!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把將梳妝臺(tái)前的東西乒乒乓乓要往鄭拂身上砸,鄭拂卻不想再和她糾纏,轉(zhuǎn)身要跑。

    沈妙盈連忙拿出梳妝奩里面煞氣凜冽的魔骨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