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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微微泛著涼。像極了他曾在家門口那個黢黑的小巷口等我下晚課的日日夜夜。爬滿了青苔的石板路,以及路兩旁磚瓦房門縫里漏出隱約的亮光,寧聰總愛抓著我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而我總喜歡掙扎著跟他雙手交握起來。反正他也從來不曾試圖掙開過我與他十指交扣的手。寧聰拉著我走到大路上的時候我撒開了他的手,晚上沒什么車,偶爾一輛車也是飛馳而過,我跟寧聰走在老堤壩上,風(fēng)一陣一陣地吹過來,我看見寧聰縮了縮肩膀。走了快十分鐘的時候?qū)幝斈涿畹睾咂鸶鑱怼?/br>唱來唱去倒只有一句“為你我受冷風(fēng)吹”,我裹緊了我的外套,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他恍若有病:“冷哦?”寧聰眼睛睇了我一下,扭回頭又哼起來“好冷,整個冬天在你家門”。我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了,寧聰在某種程度還蠻瘋的。我解了外套往他方向丟了過去:“冷就冷陰陽怪氣個什么勁啊。”寧聰?shù)挂膊豢蜌?,他把我外套穿上身,搖頭看我:“也是,你這么多rou能抗凍,早該把衣服給我穿了?!?/br>我定住腳步,十分嚴(yán)肅:“衣服還我。”寧聰伸手把衣服拉鏈給拉上了:“行了,趕緊走吧,過會兒人店門都關(guān)了?!?/br>寧聰裹著我的衣服在路上走了五分鐘之后突然頓住了腳步,我比他慢了兩三步,看見他突然頓住了的背影納悶:“怎么?”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朝我走來了,他伸手抓了抓我的手,他遲疑著抬起眼睛看我:“冷?”我想寧聰如果不是腦子出了問題的話那么他就應(yīng)該是在跟我說廢話:“你覺得呢?”寧聰握著我的手塞進(jìn)了他身上的外套里面,他把視線飄向遠(yuǎn)一點的地方:“打車吧?!备袅艘粫海訔壍仄沉宋乙谎?,“誰知道你這么胖還不抗凍,一身肥rou白長了?!?/br>我把手從他口袋里抽了出來,已經(jīng)對于他的人身攻擊產(chǎn)生了抵抗力,我想指不定在未來的日子里我能夠無視寧聰說的話乃至于無視寧聰這個人。這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發(fā)展方向。我跟寧聰在路邊等著看能不能碰到一輛計程車經(jīng)過,吹了幾分鐘的風(fēng)后,寧聰仰頭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又低頭踹了踹路邊的無辜的植物。好一會兒他側(cè)頭看我:“你在想什么?”我看了他兩眼,假裝深沉,沒有搭腔。寧聰嗤笑了聲:“裝模作樣。”我說:“我在想,我每聽你說一句話就覺得對你的喜歡少了一點?!?/br>寧聰在昏黃的路燈下面看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你馬上就能解脫了?!?/br>寧聰冷笑了聲:“那么等你瘦下來我就走吧?!?/br>看來寧聰對于我的身材問題很是執(zhí)著。第10章10到最后我跟寧聰也沒有在路邊等到一輛計程車,只好選擇了原路返回,路過超市的時候我敲了敲他。進(jìn)超市逛了一圈后我們拎了一些洗漱用品以及內(nèi)褲出來。回家的路上寧聰有些沉默,我喊他的名字好半響才回我:“怎么?”我在上樓的時候抱了他一下:“有沒有后悔進(jìn)我家門就對我這么差?”寧聰站在臺階上低頭看我,好似十分驚奇:“我對你很差?”他笑出了一聲,“給你洗碗做飯洗衣拖地還對你不夠好是吧?”我想笑:“頻繁地對我進(jìn)行精神攻擊?!?/br>寧聰也笑:“那你這是真胖啊,小芒。”進(jìn)了家門后他拿著東西直接進(jìn)了浴室,我想他確實忙了一天,還吹了不少風(fēng),確實也需要早早休息。何況寧聰中老年人的作息,平時也差不多是這個點睡覺了。他洗完澡出來后裹著我的睡衣徑直轉(zhuǎn)進(jìn)了房間,我經(jīng)過浴室的時候能感覺浴室冒出來的水汽帶著香波的味道直直地鋪面而來。我去房間拿了自己的衣服準(zhǔn)備也洗個澡給自己暖暖。進(jìn)浴室開了水驟然想到幾分鐘寧聰跟我站在同一個地方,想到昨天他映在外面玻璃里他隱約的身體,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我討厭自己突如其來又不受控制的性欲。討厭寧聰站在那里不做任何動作就能勾起我久不曾燃起的欲望。就像我討厭寧聰無可救藥的道德感一樣。我無數(shù)次熱切的希望他能跟我一樣,或許只關(guān)心自己吧,或許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或者干脆相愛就在一起吧。我不知道寧聰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敲浴室門的,更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態(tài)推開浴室門的。我在虔心伺候著自己的欲望,寧聰突然開了門,熱氣驟然從狹小的浴室散了出去。寧聰支在浴室門外的瓷磚上看我,沒有帶上絲毫打擾人辦事的愧疚感:“你不要妄想我跟一頭豬做?!?/br>我在腦子一片火熱中看著他:“所以我連意yin著你**也不被允許了?”寧聰扯著嘴角露出了笑容出來:“但是我也需要性生活,小芒?!?/br>我在浴室灼熱的光芒中側(cè)頭看他:“干嘛,你在引誘我嗎,寧聰?”什么樣的人會用這樣的辦法企圖誘惑一個人瘦下來,我是一個從未沾過葷腥的毛頭小子嗎,還是寧聰覺得他確實自己對我有著如此巨大的吸引力?寧聰脫了鞋踩在了浴室濕漉漉的地板上,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東西,我在這觸感中驟然失了神。寧聰很是不屑般地嗤了兩聲,隨后他抬起手當(dāng)著我的面慢條斯理地洗干凈了手上的東西,水把他身上的衣服淋的透濕。見鬼的,寧聰對自己的認(rèn)知很清楚,他熟練地捏住我的七寸,了解我如同我自己。我伸手關(guān)掉了浴室的水,看著寧聰,舉手投降:“OK,減肥?!?/br>寧聰翹起了嘴角,他得意的像是一只偷了雞的狐貍。我伸手拿了毛巾丟在他頭上,又自己扯了塊毛巾擦干凈了自己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后我徑直出了浴室。躺在床上反省自己的時候?qū)幝斒帐昂米约汉笠策M(jìn)了房間,他邊走便絮叨著:“明天我弄個食譜按著我計劃的來吃東西,晚上飯后一個小時后繞著旁邊公園跑一圈?!彼驹诖策?,擺足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或者這附近有沒有健身房?”我把被子打開讓自己滾了進(jìn)去,嚴(yán)肅聲明:“讓我早起我就殺了你?!?/br>寧聰坐到床上,把兩只腳塞進(jìn)了被子里:“我喊你起來吃完早飯你繼續(xù)睡?!?/br>我深感幽怨,具體一點大概是生出了種一腔真心全全負(fù)了狗的幽怨,便帶著幽怨地語氣對寧聰說道:“我其實每年都有給你準(zhǔn)備生日禮物,只不過沒給你而已。”寧聰?shù)哪_正輕輕地踩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