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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著頭,不行,她不能說... 蕭云深,一定是想問出他的姓名,然后報(bào)復(fù)他! 見她如此,蕭云深也意識(shí)到了她的想法,原來到此時(shí),她也不曾信他,不吝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的舉動(dòng)。 他心中酸澀難言,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gè)女子,卻沒想到是這般結(jié)果。 她原來,從未信過他的真心。 “你莫不是現(xiàn)在,還對她心存憐惜?”裴蓁蓁冷聲問道。 蕭云深聲音嘶?。骸拔?..” 裴蓁蓁將清梨從地上拎起:“你以為,她一個(gè)小小歌姬,真有膽子這樣算計(jì)你?!若不是背后有人算計(jì),你和這歌姬之事怎么會(huì)不漏一點(diǎn)風(fēng)聲,叫舅舅絲毫不知!你能不能動(dòng)動(dòng)腦子!” 蕭云深收緊了手,怔怔地看向清梨。 “不!沒有——”清梨高聲叫道,“不是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謀劃的,是我大膽,我愿以死謝罪,只要我生下腹中孩兒,清梨愿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你以為你這一條賤命,抵得過蕭家百年清名,換得了蕭云深一世前程?!”裴蓁蓁冰冷地逼近清梨的臉,目光銳利如刀。 按捺住心中殺意,看向清梨小腹,只看在那個(gè)孩子的份上,那個(gè)叫她姑姑的孩子... 見裴蓁蓁說得嚴(yán)重,在場的少年紈绔忍不住道:“哪有這般嚴(yán)重,不過是個(gè)歌姬,便有了孩子,納為妾室放在后院便是?!?/br> 桓陵面色冷肅:“既然有心算計(jì),哪有那般簡單?!?/br> 是啊,哪有那么簡單。 蕭云深娶了清梨,從此南魏再無世家女肯嫁入蕭家門,他真以為那個(gè)孩子是他的女兒,待她如珠如寶,他也對清梨一心一意,舅舅要為納幾名妾室他也不肯。 他未曾怪過清梨抱著女兒上門毀了他的名聲,還后悔自己未能及時(shí)找到她們,叫她孤身生下孩子。 直到幾年后,清梨臥病在床,臨死之前才說出真相,她早已服下丹藥,再不能生育。而生下的女兒,也是他人血脈,她要女兒,去尋自己的親生父親! 蕭云深的仁善,最后盡數(shù)化作利刃,插在他心口。 緩緩站起身,蕭云深復(fù)雜地看向清梨:“將你背后之人說出,我可饒你和腹中孩子一命?!?/br> “沒有...真的沒有...”清梨?zhèn)}惶地?fù)u著頭,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4 21:11:29~2020-09-15 14:1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沉歡歡 4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三章 夜色濃重, 樹梢掛著一彎明月,風(fēng)吹過林間,有蟬聲窸窣。 錦繡低眉斂目走入房中, 行走間煙青色的裙擺沒有絲毫晃動(dòng)。 “奴, 見過大人?!卞\繡俯身下拜,額頭緊緊貼在地面。 男人端正地跪坐在桌案前,手中握著一卷書冊,聞言緩緩抬頭, 嘴邊勾起一抹笑:“起身吧?!?/br> 他衣著與南魏人絲毫無異,但比常人更深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還是顯出他胡人的身份。 錦繡站起身, 微垂著頭,并不敢直視他。 男人輕笑一聲:“怎么,我這樣可怕,叫你連看一眼都不敢?” “大人威嚴(yán),奴不敢直視?!卞\繡恭敬而謙卑。 男人放下書冊,一步步走到錦繡面前, 捏著她的下巴抬起:“果真是個(gè)美人兒, 怪不得洛陽城中那么多世家郎君, 都做了你的裙下臣?!?/br> 錦繡目光低垂著:“謝大人贊。” “聽聞這些時(shí)日, 就連中書令蕭明洲也常來聽你撫琴?”男人又問。 “是, 他常同三五好友一道飲酒, 讓奴撫琴助興?!?/br> 男人放開手,聲音陰冷潮濕,如同吐信的毒蛇一般纏繞上錦繡的脖頸:“日日對著那般人物,你是不是,也想常伴他身旁?” 錦繡立刻跪了出去:“奴不敢!奴對大人忠心耿耿, 絕不會(huì)有二心?!?/br> “怕什么?”男人笑了起來,“若是今夜之事能成,便讓你入蕭明洲后宅又如何?” 錦繡眼中卻并無喜意,她死死掐住掌心,壓下心中懼怕,說:“錦繡此生,只忠于大人!” “最好如此?!蹦腥吮尺^身,“今夜之事,你的手腳應(yīng)該足夠干凈吧?!?/br> “大人放心,從頭到尾,我都未曾露面?!?/br> * 與此同時(shí),朝芳園中。 清梨搖著頭,只說不知道,甚至連她腹中孩子生父是誰也不肯交代,蕭云深不免心寒。 見實(shí)在問不出什么,裴清行上前道:“如今已過宵禁,不如先將她關(guān)起來,明日回蕭家交給舅舅,調(diào)查清楚之后再行處置。” 告訴小叔叔?蕭云深的臉色有些不自在,若是叫小叔叔知道… 裴蓁蓁冷冷瞥他一眼:“你莫不是認(rèn)為,到了這時(shí)還能瞞住舅舅?” 蕭云深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個(gè)字。 見他老實(shí),裴蓁蓁對桓陵道:“桓家郎君,今晚我兄妹在此打擾一晚,還望見諒?!?/br> 桓陵搖搖頭:“女郎客氣,若非我設(shè)宴,云深今夜也不會(huì)遭人算計(jì),你放心,我桓家也會(huì)助云深查明真相?!?/br> 朝芳園的侍女領(lǐng)著裴蓁蓁進(jìn)了客房,正要為她更衣,被裴蓁蓁抬手止住:“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動(dòng)手?!?/br> 見她臉色不佳,侍女識(shí)趣地退出門外。 房中蠟燭靜靜燃燒,寂靜的夜里,裴蓁蓁坐在窗邊,慢慢闔上眼。 裴蓁蓁追著女童來到破廟前,枯敗的樹葉落了滿地,女童被石子絆了一跤,摔在地上,吃痛地捂住腿。 裴蓁蓁走近她,女童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卻沒有放開手中錢袋,反將錢袋往懷里藏了藏。 “將錢袋交出來,我便不計(jì)較你偷盜之事。”裴蓁蓁冷聲道,她下半張臉都被布巾纏了兩圈,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 女孩兒咬著唇,臟污的臉上表情倔強(qiáng),她搖了搖頭。 “你想讓我抓你見官?”此地偏遠(yuǎn),未有兵禍,官府尚有威嚴(yán)。 “爹爹,治病,錢?!迸航K于吐出幾個(gè)字。 “你爹爹病了,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迸彷栎枥淠溃@世上可憐的人太多,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又何來心力救別人。 女童癟下嘴,抽泣兩聲,終于大聲哭了出來。 這般動(dòng)靜終于驚動(dòng)了破廟中的人,青年披散著頭發(fā),杵著一截樹枝走出。 “念念?念念?”他高聲喚道,面上帶著急切,卻怎么也走不快。 他很快看見了大哭的女童,和她牢牢護(hù)在懷中的錢袋,再有冷眼站在一旁的裴蓁蓁,頓時(shí)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