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一路上都猶豫著要不要把瓊安的情況告訴威廉三世。

    不過以國王對白廳宮的掌控程度，估計早就有人將瓊安的狀況告訴他了。

    也許國王對瓊安另有安排。

    不想惹事的諾丁漢女伯爵找到了正在給瑪戈公主授課的貝絲夫人，后者了解到諾丁漢女伯爵的來意后，給了她一份在圣詹姆斯宮里服役的人員名單。

    “這幾位侍女都是從尼德蘭來的，不過考慮到蘇格蘭女王去比利時的初衷……也許應(yīng)該給她配一位助產(chǎn)婦?！必惤z夫人揶揄道：“畢竟年輕人可是很有精力的，也許他們很快就會迎來一位小王子?！?/br>
    第234章 第 234 章

    “瓊安跟唐.胡安的關(guān)系……是不是太親密了些?！蓖勒衼砀ダ饰魉?沃爾辛厄姆, 讓他把這段時間里，瓊安跟唐.胡安的交往細(xì)節(jié)都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如果放任瓊安跟唐.胡安繼續(xù)交往下去……難道要我的女兒嫁給一個私生子？”

    一旁的弗蘭西斯.沃爾辛厄姆接口道：“即便您的女兒要嫁給天主教徒，也是嫁給與英格蘭有利益往來的天主教國王, 而不是嫁給一個毫無繼承權(quán)的私生子?！?/br>
    如果不是新教國家里沒有合適的王子，再加上威廉三世看不上特蘭西瓦尼亞親王, 瓊安的婚事也不至于現(xiàn)在都沒個定數(shù)。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曾聽聞查理五世臨終前, 有意讓唐.胡安迎娶英格蘭公主。不過考慮到二者的身份差，不管是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還是腓力二世, 都覺得這是查理五世腦子發(fā)懵時所產(chǎn)生的念頭。

    想必以唐.胡安的頭腦, 也不會不明白這一點(diǎn)。

    只是……

    “陛下，我認(rèn)為您該適時干涉瓊安公主與唐.胡安的交際?！备ダ饰魉?沃爾辛厄姆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凹幢闶请枇Χ涝敢饨o唐.胡安不亞于親王的待遇, 他也不能迎娶高貴的英格蘭公主?！?/br>
    身為英格蘭最大的情報頭子, 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比任何人都清楚腓力二世的心眼有多小。

    況且一個腦子正常的國王, 也不可能放任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大做強(qiáng)。

    雖然歐洲奉行私生子無繼承權(quán)制, 但是在絕對的武力下，難免不會再出現(xiàn)一個征服者威廉或是若昂大帝。

    況且腓力二世至今都沒有一個能接手權(quán)杖的兒子。

    阿斯圖里亞斯親王的精神狀況已經(jīng)嚴(yán)重到腓力二世不得不將其囚|禁于馬德里城堡的地步。

    雖然腓力二世也嘗試著讓兒子恢復(fù)正常，或是干脆放棄這個無可救藥的長子，扶持自己的孫子繼位, 但是歐洲的公主們都對精神異常的阿斯圖里亞斯親王避之不及。

    就連奧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 以及與西班牙世代聯(lián)姻的葡萄牙，都不愿意把公主嫁過來, 更別提那些關(guān)系遠(yuǎn)了一層的王室女子了。

    而腓力二世又不想身份不高的女子生下自己的孫子。

    畢竟貴賤通婚下的王室成員很容易失去王位繼承權(quán)。

    否則歷史上的亨利八世也不會在臨終前將兩個女兒支走, 然后又留下要與珍.西摩合葬的遺囑。

    “陛下，如果您真的考慮將瓊安公主嫁給天主教國王, 那么我懇請您考慮葡萄牙的塞巴斯蒂昂一世?！备ダ饰魉?沃爾辛厄姆建議道：“他跟瓊安公主年齡相仿, 又是葡萄牙的最高統(tǒng)治者。如果您有意為里士滿公爵的未來鋪路, 讓英格蘭的榮光不僅限于小小的島嶼內(nèi)……那么有著殖民領(lǐng)地的葡萄牙是您的最優(yōu)選擇?！?/br>
    “況且塞巴斯蒂昂國王與瓊安公主并沒有太近的親戚關(guān)系, 您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兩的后代會易于夭折?！备ダ饰魉?沃爾辛厄姆知道威廉三世很在意兒女的聯(lián)姻對象與英格蘭王室的血緣關(guān)系。

    瑪麗.斯圖亞特與里士滿公爵是第二代表姐弟，有著相同的曾祖父母（英格蘭的亨利七世和約克的伊麗莎白）。

    而瑪戈公主與紀(jì)堯姆也是第二代表兄妹，有著相同的曾祖父母（薩伏伊的露易絲和薩伏伊的腓力二世）。

    這在十六世紀(jì)的歐洲，已經(jīng)算是很遠(yuǎn)的親戚關(guān)系了。

    而要是擱在十七世紀(jì)到十八世紀(jì)的伊利比亞半島，別說是堂兄妹，表兄妹結(jié)婚了，甚至都出現(xiàn)侄女嫁叔叔，外甥娶姨母的奇葩現(xiàn)象。

    瓊安跟塞巴斯蒂昂的血緣關(guān)系最近要追溯到卡斯蒂利亞的伊莎貝拉和阿拉貢的斐迪南，也就是瓊安的曾祖父母，與塞巴斯蒂昂的高祖父母。

    這跟里士滿公爵夫婦還有紀(jì)堯姆夫婦相比，已經(jīng)算是很遠(yuǎn)的親戚關(guān)系了。

    一想到這兒，威廉三世不可能不心動于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的提議，只是他記得歷史上的塞巴斯蒂昂一世有著生理缺陷和恐女癥，所以并不是很想把女兒往火坑里推。

    “誠然，塞巴斯蒂昂是個可以考慮的聯(lián)姻對象，只是……”威廉三世遲疑道：“我很擔(dān)心他的身體狀況……畢竟奧地利的凱瑟琳和若昂三世只有兩個孩子存活，而且都死于父母之前。”

    真要計較起來，葡萄牙的繼承危機(jī)跟西班牙相比，只在伯仲之間……甚至比西班牙更嚴(yán)重……

    畢竟塞巴斯蒂昂還不到十歲，能不能活到成年都還是個問好，而西班牙那邊還有個正值壯年的腓力二世……就算瓦盧瓦的伊麗莎白公主無法生育，他也能以家族延續(xù)為由，與之離婚并再娶一位妻子。

    “我想打聽一下塞巴斯蒂昂的詳細(xì)情況，尤其是他的身體狀況?！蓖澜^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背上生育過錯。

    如果條件允許，威廉三世都想讓塞爾維特或是卡爾達(dá)諾給塞巴斯蒂昂做個身體檢查。確定這位葡萄牙國王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問題后，再考慮將瓊安嫁過去。

    “陛下，洛林的瑪麗長公主傳來消息，說是洛林公爵……因病去世了?！?/br>
    就在威廉三世與弗朗西斯.沃爾辛厄姆談?wù)摥偘驳幕槭轮H，一位侍從敲門而入道：“洛林大使詢問英格蘭這邊是否要派人出席洛林公爵的葬禮……而小洛林公爵也希望您能寫信安慰他的母親?！?/br>
    “瑪麗還好嗎？”威廉三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聲音低沉道：“她能接受弗朗索瓦的去世嗎？”

    洛林公爵算是這個時代里，和威廉三世一樣的好男人。

    他或許體弱多病且無法履行自己身為公國統(tǒng)治者的責(zé)任，但是作為丈夫，他一直都對瑪麗長公主忠貞不二，且兒女和臣民們也是十年如一日的溫柔仁慈。

    瑪麗長公主到底是跟洛林公爵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又生養(yǎng)了兩個孩子。

    哪怕她對洛林公爵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有了心里準(zhǔn)備，但是她依然接受不了丈夫的永遠(yuǎn)離去。

    第235章 第 235 章

    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