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曾經(jīng)約好的,要一起去參加巴黎時裝周呢?!?/br> 她說話時,錢墨只是低著頭,背對著房間的燈光。過于昏暗,夏貽晚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雜物攤在一旁有些凌亂,兩人坐在床邊,無言又沉默著。 “那……你要離開多久?”最后的最后,錢墨也僅僅只是問了這么一句話。 眨眨眼,燈光在夏貽晚眼中化作點星碎光,閃耀著永不黯滅。 “一定不會很久的?!?/br> - 錢墨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幾天之內(nèi),夏貽晚的手機幾乎被梁譯由打爆。 原以為他現(xiàn)在人在楓城,并且先前穆秀菀收緊了一波針對的資金,夏貽晚想著也許消息不會這么快傳到梁譯由耳朵里去。 誰知道那天她前腳剛和趙辭秋談完離職,自己這位曾經(jīng)的老板后腳便立馬撥通了梁譯由的電話,將事情的發(fā)生以及他猜測的來龍去脈全然告知。 所以導致,現(xiàn)在梁譯由那里,夏貽晚的行為十分詭異,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疑是否被人強行洗腦過了。 看到來電顯示時,夏貽晚便立馬猜到梁譯由此番的目的。雖然解釋也沒什么用,但還是得接這個電話。 快速構(gòu)思一番怎么糊弄過這個還算關(guān)心自己的哥哥,夏貽晚剛一接通便聽到。 “你怎么回事?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人騙了?” 這下輪到夏貽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東西?” 梁譯由看著辦公室里排成長隊的試衣模特,有些煩躁地揮手,示意這一批都不合格,讓所有人都出去。接著轉(zhuǎn)過身走至窗邊,眺望著春意盎然的楓城遠景。 “你別跟我裝傻,為什么突然跟趙辭秋提離職?” 知道和梁譯由打圓場是沒用的,夏貽晚倒也懶得繼續(xù)裝。 “我得離開一陣子?!彼宰鲌A滑地回答。 “去哪里?”梁譯由窮追不舍,他好不容易才將從上周那股死一般地追繳中拯救出來,結(jié)果立馬便從趙辭秋那聽到這一消息。“你這別是被人電信詐騙了吧?” 夏貽晚有些無奈地揉揉眉間:“……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容易被騙的人嗎?” 電話那端傳來梁譯由的一聲冷哼:“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因為林様……” “我想早點去巴黎?!辈碌搅鹤g由要搬黑歷史牌了,夏貽晚警覺得很,一點都不給他得逞的機會。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隨后出聲:“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 夏貽晚:“嗯,變更全都做好了?!?/br> 就在今天上午,她正在辦公室收拾東西時,波洛朗方面的聯(lián)絡(luò)人打來電話,通知她巴黎方面已經(jīng)將所有東西全部打理好,等夏貽晚這邊簽證下來就可以動身出發(fā)了。 她聽到來自梁譯由的一聲嘆息,原以為又是一番不痛不癢地教訓數(shù)落,誰知入耳的只是輕輕一句。 “林様知道了嗎?” 他點出了夏貽晚最不愿面對的問題。 她就像一只駱駝,遇到緊急難題時只想著退縮和躲藏。 她之所以如此迅速地聯(lián)系巴黎方面,正是因為這個時候K.U剛上市,林様忙得抽不開身。 一方面是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如何跟他解釋;另一方面,如果林様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強行與林家硬碰硬的話,他也絕不會占據(jù)上風。 更何況,林様?shù)囊痪湓?,足以抵上她十顆堅定的心。 “還不知道?!备袅撕芫孟馁O晚才回答。 梁譯由故作輕松地打趣一番:“你確定他不知道?” 這句話問到了夏貽晚心間,她靠在椅背上,微微轉(zhuǎn)動著。 “我不知道。” - 因為在定下行程后,波洛朗方面便已經(jīng)派人來處理他們的簽證問題。這回夏貽晚只需提交加急申請,多出了點錢找了個代理,不過多久領(lǐng)事館那兒便發(fā)來信息,通知她去進行幾次面談。 總之一切都還算順利,夏貽晚確定了離開日期后立刻定下南城飛巴黎的機票,領(lǐng)事館工作人員告知她近期要做最后一場形式面談,她沒有什么意見。 盡管簽證已經(jīng)進入最后審批狀態(tài),只是關(guān)系到自己能否順利出國的事,夏貽晚都會認真對待。 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她同面試官交流了將近一個小時。一切結(jié)束走出領(lǐng)事館,夏貽晚拿出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其中多了將近十幾條未接來電,且都來自一個人。 林様。 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心再度波濤洶涌,瞬間夏貽晚就慌亂了起來。 她開始糾結(jié)是假裝沒看到,還是若無其事地回撥過去問他怎么了? 最后意識到,只要對象是林様,她就什么都做不到。 還在猶豫之時,對方的微信已經(jīng)發(fā)送過來。 林様:【在哪里?為什么不接電話?】 林様:【你在南城嗎?】 林様:【回我一聲,好不好?】 …… 看著屏幕上略過的一條條消息,夏貽晚眼里的光亮逐漸暗淡。 直覺告訴她,林様也許已經(jīng)知道了。 看著預定機票發(fā)來的短信,自己留在南城的時間僅僅剩下兩天。 嘴上以及意念里都說著想要逃避這個男人,可夏貽晚內(nèi)心深處卻清楚得很。 她想見他,想得幾乎就要瘋狂。 從領(lǐng)事館到家,夏貽晚都沒有給林様回復過一條消息。 不是不想回,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回。 日暮西山,夕陽的余暉映照著路旁的香樟樹,疊影重重,間斷著撲打在夏貽晚面上。 她眼神迷離又恍惚,其中布滿散不開的濃霧。 夏貽晚忘了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也忘了究竟是如何度過剩下的那兩天。 可即便后來身處一萬米的高空,她也依舊記得林様發(fā)來的那條語音里,低聲下氣地,哀求一般地說著。 “別走,好嗎?” 淚水隨著語音中林様一語話畢瞬間流下,夏貽晚將臉埋在被子里,不想讓南城那最后一點夕陽看到她哭泣的模樣。 夏貽晚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自己離開的具體時間,特地挑選在工作日,錢墨也無法趕來的時候,悄悄地到達機場。 她生怕離別時控制不了情緒,便干脆選擇獨自一人離開。 坐在寬敞且空蕩的候機室里時,夏貽晚發(fā)著呆,眼神空洞地望向落地窗外,一架又一架緩慢滑行的客機。 耳旁驀地響起敲打玻璃的沉悶聲響,夏貽晚無意識地跟著聲音來源撇過頭去,誰知卻看到站在另一方的林様。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他的表情,只記得乞求,挽留,還有nongnong的哀傷。 正好此時,機場廣播報備了她的航班的登機通知。 夏貽晚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潤,努力朝林様笑笑,然后擺出一個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