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那么，此人是如何逃之夭夭的？

    “殿下，趁著風(fēng)雪暫歇，不如先回去再做打算……”青莞邊說邊為姬丹披上一件銀狐皮大氅，“對了，這個姓韓的缺德鬼…殿下準(zhǔn)備如何處置？”

    “我本想將他直接移交給司寇府審理，不過現(xiàn)在有人要對他下手，說明司寇府已經(jīng)不安全了。韓肅好歹也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不能就這么讓他死了?！奔Уず芮宄?，自己身邊的內(nèi)鬼還沒查出，倘若這時候把韓肅押送到司寇府那里，恐怕不出幾天就會收到其畏罪自殺的消息，這個案子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接下來，她自己不光要行事謹(jǐn)慎小心，還必須確保韓肅的安全。

    想到這，姬丹轉(zhuǎn)身，對荊軻吩咐道：“司寇府不去了，由你親自將韓肅押往黃金臺，交與專人，連夜審訊！”

    作者有話要說：

    【暴君の小劇場】

    韓肅：我上有八十老母……

    青莞：聽說韓大人您貴庚二十六，何來八十老母？

    韓肅：八十不是八十歲，是八十個。我爹娶了一位夫人，納了七十九名小妾，所以我有一個親娘、七十九個姨娘，一共不是八十老母嗎？

    姬丹、青莞卒。

    第104章 深入腹地

    燕國朝堂。

    早朝時， 燕王喜正在罵人：“粥水變成了泔水，軍糧被倒賣瓜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把點子打到了寡人的頭上！要不是太子發(fā)現(xiàn)及時， 你們的爪子是不是要伸到寡人的王宮里來？”

    群臣被罵得低著頭一聲不吭， 此次軍糧案牽涉甚廣， 地方上已經(jīng)有二十多位官員落馬， 薊城也抓了三四個，上朝的這些文武官員有沒有人、有多少人涉及其中就只有他們自己心知肚明了。

    犯了事的自然惶惶不可終日， 生怕自己被揪出來，沒犯事的也免不了膽戰(zhàn)心驚……就算他們與軍糧案無關(guān)，可難保沒有牽扯進(jìn)別的事，畢竟利用職權(quán)揩把油什么的在燕國可謂是再正常不過了。

    燕王喜罵了一陣，大概是罵累了， 直接往王座上一靠。

    這時，太傅鞠武出列道：“王上， 臣以為此事另有蹊蹺。近些年來我大燕因災(zāi)害緣故，糧食一直欠收，不排除有一些不法商販與地方官及軍中人士暗通款曲，將軍糧倒賣到黑市上牟取暴利的情況?？扇绱硕嗟募Z食， 他們又能賣給誰？黑市上的糧食較之于平常價格貴幾倍都不止， 老百姓連平價糧都吃不起，如何買得起黑市上的軍糧？所以臣覺得，此事定是有人與外邦相互勾結(jié)，欲借軍糧一事引發(fā)軍隊不滿乃至嘩-變?！?/br>
    群臣開始竊竊私語， 臉上表情各異。

    “查， 給寡人好好地查，一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敢里通外國！”軍隊嘩-變不是小事，燕王喜這才不得不重視，然而氣歸氣，安撫的話還是要講的，“傳令下去，此案即刻起交與太子全權(quán)處理，務(wù)必給邊境的將士們一個交代，不能讓他們在冰天雪地里吃著泔水為國盡忠?！?/br>
    燕王喜一言既出，眾文武大臣皆俯身跪拜，齊聲高呼：“吾王圣明！”

    ·

    荊軻將韓肅安全押送至黃金臺后，有司連夜組織了審訊，由鞠武親自主持。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那韓肅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原原本本招了。

    姬丹接過青莞遞來的口供，大略看了一遍，眉梢微微蹙起：“齊國人？”

    青莞點頭：“姓韓的是個小人物，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他的供詞中提到一個叫‘紅娘’的齊國人，就是軍糧的買家?！?/br>
    姬丹十指交握著放于案上，雙眼依舊盯著那份供詞。

    軍糧……齊國……

    齊燕兩國是世仇，要說齊國暗中下手，借此搞垮燕國也確有可能。但以自己對齊王建的了解，對方是個昏君，哪里能想出這種計策？即便是下面哪個大臣想這么做，鼠目寸光的他也斷不會同意。

    可若沒有國家力量的支持，如此大手筆的購買，單憑某個人或某個群體的財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看來，只能從別的地方著手調(diào)查了……

    思及此，姬丹又將韓肅的供詞翻了翻：“他有沒有見過這個‘紅娘’？”

    “沒有?！t娘’幾乎不與人接觸，姓韓的只是每次將糧食運送到他們事先指定的地點，然后離開。事成之后，買家便會讓人將錢財送到他家里。整個交易過程，姓韓的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青莞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可我覺得應(yīng)該是個女的。紅娘紅娘，不就是給人說媒、牽線搭橋的女人嗎？”

    姬丹搖搖頭道：“未必，萬一對方就是利用這一點混淆視聽呢？”

    “這……”青莞苦惱地?fù)狭藫项^。

    調(diào)查進(jìn)行到這一步，一切再次陷入僵局，毋庸置疑的是，只要抓住這個叫做“紅娘”的買家，所有問題便都迎刃而解了，可難就難在如何鎖定對方的身份。

    姬丹此時靈光一閃：“他們的交易地點一般在哪兒？”

    “據(jù)姓韓的供述，‘紅娘’十分狡猾，交易地點都選在荒郊野嶺，而且從不固定，比如八寨溝、**渠、鐵頭嶺……”

    一邊聽著青莞匯報，姬丹一邊攤開地圖。

    都是些什么地方啊，她怎么一個都沒找到？

    “這些都是小地方，且人跡罕至，一般地圖上是不會標(biāo)注的，只有駐扎在此的守軍以及當(dāng)?shù)孬C戶才知道。”

    聽到青莞這話，姬丹才了然。

    這個“紅娘”當(dāng)真是謹(jǐn)小慎微，行事滴水不漏，單是選在如此偏僻之地，恐怕查都無從查起。

    “這些地方是哪支部隊的防區(qū)？”雁過尚且留痕，姬丹不相信對方做了這么多樁買賣，卻真的連一點破綻都沒留下。

    “雪蛟軍?！鼻噍富卮鸬?。

    遼東位于燕國東北，乃苦寒之地，不僅氣候惡劣條件艱苦，且與東胡接壤，動亂頻發(fā)，一般的軍隊根本守不住，現(xiàn)由燕國精銳雪蛟軍的統(tǒng)領(lǐng)衛(wèi)滿鎮(zhèn)守。

    “雪蛟……”姬丹思索著，腦海里不由自主重現(xiàn)出不久前的雪夜韓肅在她面前差點被人滅口的那一幕。

    當(dāng)時荊軻是第一時間追出去的，然而除了雪地里的一雙腳印，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都想不通殺手是怎么在荊軻手里溜之大吉的，如今想來……

    姬丹與青莞相互對視，異口同聲：“雪遁術(shù)！”

    根據(jù)韓肅的招供，一個月前買家“紅娘”已達(dá)成交易意向，并委托他準(zhǔn)備足夠的糧草，對方自己則從齊國啟程，前往遼東。估摸著日子，應(yīng)該快到了……

    ·

    遼東。

    雪蛟軍營地，中軍帳內(nèi)。

    “將軍，您的馬已經(jīng)備好！”副將進(jìn)帳，拍落一肩的雪片，“今夜風(fēng)雪甚大，您真的要一個人去么？前兩天不是剛巡邏過么？”

    言語間，衛(wèi)滿已穿上加厚的披風(fēng)：“北部一帶不安定，最近常有東胡人出沒，我一個人去目標(biāo)最小，你們就不必跟著了?！?/br>
    說完，他拿起劍，匆匆走出帳外。

    荒野，寒風(fēng)凜冽，如刀刃一般割著他的臉。

    衛(wèi)滿頂著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