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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符醫(yī)是最講究天賦的?!?/br> 他熱愛醫(yī)術(shù),而符醫(yī)作為醫(yī)術(shù)另一個分支,還是家學(xué)淵源,又怎么會不關(guān)注。 這套集錄他翻閱了不下百遍,永遠是云里霧里,曾有一段時間他與玄清觀一位道長走得頗近,把一頁畫符拓下向他請教,卻發(fā)現(xiàn)那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死了心。 玄清觀傳承千百年尚且如此,何況他們家就沒有過傳承的呢? “微兒?!背倘迳袂猷嵵仄饋?,“這套集錄,三叔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愛惜?!?/br> “三叔,您把它給我?” 發(fā)現(xiàn)侄女有些緊張,想想她的年齡,程三叔微微一笑,拍了拍程微的肩膀:“微兒,程氏一族,如今只有你能看懂這書,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三叔只望你能好好保管,潛心學(xué)習(xí),將來爭取把咱們程家符法傳承下去,不至于讓祖宗的心血,就這么永無天日的埋沒著?!?/br> 程微心想,那位先祖當年沒有把符法傳承下來,說不定是不在乎心血被埋沒的。他都不在乎,她其實更無發(fā)揚光大的興趣了。 可是在程三叔殷切目光下,程微還是點了頭:“我會努力的。三叔,以后還要您幫我。” 程三叔似是懂了程微的意思,笑道:“小丫頭,心思還挺深的。你放心,將來有人質(zhì)疑,三叔會幫你的,咱們程家,本來就是符醫(yī)傳家?!?/br> 程微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 有三叔這一句話,哪怕將來北冥真人問上門來,她都不怕了。 不過……北冥真人那般大人物,是不屑于和她一個小丫頭較真的吧? 程微放下包袱,心情不錯,制出止痛符,帶著歡顏回了伯府。 程澈翌日下場,天未亮就要離開家門,前去熟悉考場。 韓氏等人一起為他送行。 “大伯、大伯娘,父親、母親,三叔、三嬸,你們都回去吧,二月春寒,莫受涼。” 幾位長輩該叮囑的都已經(jīng)叮囑過了,遂點點頭:“澈兒,你也莫要耽誤了,快些去吧?!?/br> 程澈笑著點頭,走到程微面前,抬手揉揉她的額發(fā):“微微,怎么不說話。” 程微覺得自己簡直比二哥還要緊張,可是不敢流露半分,遂綻放了一個笑容:“現(xiàn)在不用說,我相信二哥定會高中的。等二哥考完,就陪我下棋吧。” 程澈嘴角動了動,很想告訴meimei,陪她下棋其實比考試還可怕,到底沒忍心,把她額頭揉亂,轉(zhuǎn)身走了。 程微回去睡了回籠覺,等起了床,請安后,慣例去了濟生堂。 不知是會試舉行的緣故還是如何,醫(yī)館并無多少病人上門。 程微心懸程澈考試,無心多呆,干脆帶著歡顏去了百味齋,要一碗羊rou羹慢慢吃,心道等過了二哥考試,就請趙晴空來此小聚,止表哥的事還是要提醒一下,哪怕趙jiejie最終還是要嫁過去,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不像她當傻子這些年。 程微百無聊賴拿湯匙撥弄著羊rou羹,忽聽樓下一陣喧嘩議論,零散傳來“春闈”、“舉子”等字眼。 程微心下一動,派了歡顏下去打聽,不多時歡顏回來,道:“姑娘,是有個舉子,被查出來鞋墊夾層里放了經(jīng)書摘要,結(jié)果取消了入場資格。那舉子在考場門口碰壁自盡了,現(xiàn)在好些人都趕過去看熱鬧呢?!?/br> 第117章 再遇南安王 叮當一聲,湯匙落入碗中,發(fā)出清脆響聲,羊rou羹濺出來,有幾滴落在程微手上。 她臉色鐵青站起來,連手背上的湯汁都顧不得拂去,舉步就往外走。 歡顏就是這一點好,見程微忽然往外走,并不多問,忙跟了上去。 “姑娘,你們還沒給錢呢——”百味齋伙計氣喘吁吁在后面追。 程微停下腳步,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就如二月清晨的露珠,滾落在人手心,一片冰涼:“歡顏,給他!” 歡顏把碎銀子塞給伙計,上前扶著程微:“姑娘,咱們?nèi)ツ睦???/br> “去貢院!” 百味齋屬于上等酒館,價格不菲,招待的都是富貴人士,自然坐落在達官顯貴云集之處,離考生們春闈所在貢院相距不遠。 程微腳步匆匆,隨著擁擠的人群涌向貢院所在,然后愣在那里,心底寒意汩汩往外冒,綿綿不絕,很快把她整個人都凍僵了。 幾個衙差正把那碰壁自盡的舉子往木板上抬,許是因為人已經(jīng)死透了,就格外的沉,抬到一半沒抓穩(wěn),尸首一下子摔回去了,這么一顛,一口血就從那人口里噴了出來,惹來圍觀人群一陣驚呼聲。 程微捂著嘴,手不停地抖。 隔著帽帷輕紗她看不大分明,抬手把輕紗掀起一角,死死咬著唇看那自盡舉子。 她終于把那舉子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三十來歲的樣子,很瘦,頭發(fā)已經(jīng)散了,被鮮血黏成一縷一縷的胡亂貼在臉上,額頭一個血洞觸目驚心。血把整個臉都染透了,辨不出具體的樣貌,可程微捂著嘴,心中恐懼猶如兇獸,橫沖直撞,快把她的心房沖破了。 程微忽然轉(zhuǎn)身,往回跑。 懷仁伯府專供女眷日常出門時的輕便轎子還停在百味齋門口。 “嘶——”馬嘶鳴一聲。一輛朱輪華蓋馬車停下來。懸掛的兩盞小巧七彩琉璃燈急晃。 那一瞬間,歡顏拉住程微,因為用力過猛。程微頭戴的帽帷掉落在地,露出了本來模樣。 程微如今的樣子太過招人,她險些被突然拐彎的馬車撞上,本就引得不少人駐足。乍然顯露真容,立刻引來不少驚嘆聲。 簾子掀起。一位男子看過來,寧靜的眸子閃過思索,隨后微笑道:“小姑娘,又是你啊?!?/br> 程微接過歡顏撿起來的帽帷匆匆戴上。詫異看向男子。 這人認識她? 男子似乎明白程微的疑惑,笑道:“那次令母帶你回府,就是坐的本王的車子。” 程微眼睛驀地睜大。 這人竟是南安王! 她還在震驚中。南安王已經(jīng)招手:“小姑娘,上來吧?!?/br> 程微很不喜歡周圍男子此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雖然這時的她,還不懂這些目光代表著什么,卻本能的抗拒。 而南安王的態(tài)度又太溫和,溫和中隱隱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那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形成的氣場。 換做平時,程微或許不會被這樣的氣場所惑,可是此時她心慌意亂,再顧不得許多,屈膝一禮:“多謝?!?/br> 歡顏扶著程微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