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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三家軼聞輯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令人生厭。

果然,楚衣輕只是隨意揮手,衛(wèi)衿冷立刻迎上去,和于同勛一起去冀縣縣衙。晉叔機心中的疑問又多了一重,于家的眼線不少,自己今日和商承弼出宮也是并未刻意避著人的。于家行事一向謹小慎微,如今卻當著商承弼的面勾結(jié)緝熙谷,這究竟是為什么。他想到這里,不免琢磨那一日呂貴妃帶來的消息。父王已經(jīng)同于家結(jié)盟了,難道和緝熙谷也有什么密議不成?可是,那張地圖——折戟悄悄送給自己的那張地圖,又究竟是為什么呢。

晉叔機心里自是千般盤算,商承弼卻也未必沒有一番計較,他輕輕握住了晉叔機的手,“沒什么好看的了,有這位妙手仁心的楚公子坐鎮(zhèn),相信,疫情很快就能平定下來。”

“于太傅——”晉叔機試探著,“于家和靖邊王,未曾聽說有什么交情——”

商承弼冷冷道,“如今,他們唯一的交情就是朕。”

晉叔機不敢問得太緊,“別擔心。聽楚公子身邊那小僮的話,緝熙谷未必和于家沆瀣一氣?!?/br>
商承弼只是青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晉叔機知道,于家和靖邊王都是他的心病,這次小牛莊瘟疫,擺明了是于家的設(shè)計,雖然還不明白于家的意圖,但試探冒犯之心,肯定是有的。商承弼原是個自負至極的人,可這出小小的瘟疫,卻讓他不舒服至于極點。他連續(xù)三日督促太醫(yī)想辦法,群臣束手,而緝熙谷,不過隨便來一個楚衣輕,卻變成了救世的菩薩。晉叔機知他嘴上稱贊楚衣輕,其實心中不知將緝熙谷恨到了幾分。

卻說衛(wèi)衿冷隨著于同勛離開,沈棲閑卻還在舍藥臺發(fā)藥,景衫薄看著二師兄四周只增不減的人群,終于狠下心提著潭影的劍鞘硬生生將人流開出了一條道。

楚衣輕依舊是一手搭脈一手寫方子,越圍在他眼前的人,越是不肯讓。如今看到景衫薄,人人想著排了這么久才到自己,生怕這長得邪性的少年拉走了神醫(yī),一個個都盯著楚衣輕看,那眼神像是楚衣輕今天不看他們就對不起他們一般。

楚衣輕等景衫薄逼到他面前才抬起了頭。那些搶在前面的村民甚是齊心,景衫薄一路過關(guān)斬將擠進來,可到了這十幾個人時,他們竟是真的將楚衣輕圍在了圈子里,景衫薄橫握潭影,撞開了其中一個,順著劍勢推了一個圈子,單手握劍,在那被他真力撞得東倒西歪的人群里一跪,“小夜冒犯二師兄,二師兄,您該吃飯了?!?/br>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這一章寫得太粗了,等我中午下課回家會好好修改的,謝謝大

第32章三十二、往事

衛(wèi)衿冷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景衫薄站在門外也松了口氣。二師兄終于肯去睡了,分明是最不能奔波的人,這一路舟車勞頓,不知吃了多少苦。

想到這里,景衫薄突然覺得自己竟然不像個師弟了,“三師兄,二師兄他還好吧?!本吧辣枴?/br>
衛(wèi)衿冷搖頭,二師兄不能熬夜的,更何況,看診又是那么耗費心力的事,“大概要歇上好幾天?!?/br>
沈棲閑輕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那么拼是為了什么?!?/br>
衛(wèi)衿冷突然立起眉毛,“你說是為了什么!你身為王子,天潢貴胄,卻連什么是寬厚仁愛之心都不知道嗎!”

衛(wèi)衿冷這話一出口,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棲閑明明只是擔心二師兄沒有什么別的意思的。大概是因為親眼看到民生疾苦,當朝天子還在和男寵討論二師兄的長相吧。商承弼那句可惜是個啞巴說得太不小心,連衛(wèi)衿冷這么冷靜自持的人都有些不舒服。

楚衣輕身患啞疾,自幼被父母遺棄,五歲就被岳丹墀收養(yǎng),盡管岳丹墀醫(yī)術(shù)通神,卻依然沒有治好。雖說二師兄從來不因為自己的病自傷自憐,可是聽二師兄的簫聲,常有蕭瑟之意。衛(wèi)衿冷還記得有一次,自己無意間聽到大師兄和師父爭執(zhí),是否要將二師兄的身世告訴他,他隱隱約約聽到師父說了一句,“他們對列兒可有半分憐愛之心?既然當年覺得他遺患無窮,如今,就不要再來利用,也算兩相成全。”

大師兄仿佛是嘆了口氣,“他的性子,不告訴他大概會恨我一輩子??晌覍幵杆?。不會說話的孩子多了,可誰家的父母——”

“旸兒,進來吧?!毙l(wèi)衿冷聽到這里就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只好硬著頭皮進去請罪。

商衾寒道,“師尊和我知道你在門口,本以為你聽到是二師兄的事,就會自己退下?!?/br>
衛(wèi)衿冷還記得當時自己很是慚愧,“新旸知錯,請師尊和大師兄責罰?!?/br>
岳丹墀看商衾寒,“他一向和列兒親近,也是擔心列兒?!?/br>
岳丹墀因為衛(wèi)衿冷只聽到了只言片語,怕他胡思亂想,索性將楚衣輕身世告訴了他??删烤怪徽f了楚衣輕是世家子弟,卻未曾說是誰家。這些年,衛(wèi)衿冷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為二師兄不能說話,那他的父母會不會那么狠心遺棄他。或者,也只是因為,二師兄的眼睛。

楚衣輕天賦異稟,精通攝魂之術(shù),五歲之時已有不小的修為,可是,“誰會愿意和一個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事的人做朋友?”

衛(wèi)衿冷突然覺得心里被扎了一下,這句話,是自己初進谷里的時候二師兄寫給自己看的。那一年,二師兄七歲,他六歲,還只是個褦襶無知的孩子,六歲的孩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會去找差不多大的孩子玩。他還記得,當時的二師兄穿著一件雪白雪白的紗衣,坐在溪邊自己和自己下棋。風吹起來,紗衣就像一片片朦朧的云彩,他也是世家子弟,往來的更不是凡俗之輩,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二師兄這樣的人,當時的二師兄就像是個小神仙,衛(wèi)衿冷只覺得自慚形穢。連著好幾天,他都會去小溪邊偷偷看二師兄同自己下棋,終于有一次,他忍不住問他,“你為什么都不肯理我們,為什么都不肯和我們做朋友?”

衛(wèi)衿冷依然記得,那年的楚衣輕才七歲,七歲的人,眼睛就那么哀傷,卻又是那么驕傲。

他用棋子劃在一旁的土地上,“誰會愿意和一個一眼就能看穿別人心事的人做朋友?”

“我愿意的?!彼疵c頭,“我愿意。我沒有壞心眼,我不怕你會知道我在想什么??墒?,你這么漂亮,你愿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二師兄還是那么高傲,卻指了指自己的棋枰。那天,他們下了整整一天的棋,晚上,他們在彼此的腿上劃著字,聊了一夜的天。再后來,他從無數(shù)世家子弟中脫穎而出,終于成了他的師弟。

“其實,我一直知道你會忍不住來問我?!背螺p寫。

“那你為什么不先叫我呢?”衛(wèi)衿冷說。

“你今天多加了一件褻衣,是因為怕坐在石頭上冷吧。你還想叫下人給我們縫個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