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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三家軼聞輯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同襄這才打馬過來,他的奔雷也是名駒,與主人極為默契,馬首始終未曾超越商衾寒的紫驊騮,“師父有何吩咐。”

“我的兒子風(fēng)行一會兒要過來,他要向你見禮,你不用同他客氣。”商衾寒隨口吩咐。

“弟子不敢,弟子雖然虛長幾歲,可是入門卻晚,此番隨師父前來,正是歷練磨礪之時,又豈敢稱大?!庇谕逯t遜道。

商衾寒道,“你入門雖晚,風(fēng)行卻不是我的弟子,你二人只序齒而論便是。你是將門之子,又是他師兄,多教教他吧。”

“是。”于文長本以為自己這次入門倉促,早已做好了被輕視的準(zhǔn)備,如今聽得商衾寒如此吩咐,心中倒也舒服了幾分。商衾寒未曾讓他退下,他便也隨侍其后,只是不敢如景衫薄一般,與師父隨意說笑就是了。

又行得一百余里,只聽得四面奔雷之聲,直震淵谷,此時于同襄正緊隨商衾寒行到一處極為逼仄的陡崖上,如此驚天之勢,連四面峭壁都被躍馬之聲踏出一陣嗡響,兩邊的寒樹壓頂而來,不由得叫人駭然,于同襄待要勒馬稍待,卻又惟恐在眾騎兵面前現(xiàn)了懼象,只好硬著頭皮貼著崖壁走,商衾寒卻揚(yáng)起了馬鞭,他的紫驊騮是天外名種,向來不用驅(qū)策,如今快馬加鞭,更是非同小可,于同襄只聽得一聲馬鳴,目前赤影如光,只幾次揚(yáng)蹄便不見了。

于同襄低頭縱馬,旋即便明白是那位被稱作贏少君的商從渙到了,他在京安便已聽過商從渙之名,聽說他天賦異稟,三歲入學(xué)堂,倒背,天生神射,五歲上校場,百步穿楊,北狄首領(lǐng)親見其一箭雙雕而藐目,呼為神童子。商從渙七歲從軍,隨靖邊王征戰(zhàn)未嘗一敗,因此被稱作“贏少君”,贏便是長勝不敗的意思。如今,商從渙在靖邊王的砦嵬軍中任機(jī)宜文字,掌樞密事宜,據(jù)說上馬能戰(zhàn),下馬能文,頗有乃父之風(fēng)。于同襄一路隨行,這還是第一次見商衾寒打馬,心中暗道,“人說靖邊王對這個兒子管教極嚴(yán),有功不報(bào),小過嚴(yán)懲,如今看時,卻是也疼愛的很了?!彼闹邢胫阋膊挥X放開了韁繩,急欲看一看這位小將軍的廬山真面目。

于文長放馬前行,方貼著懸崖轉(zhuǎn)出一重曲折,便見一黃一白兩騎踏沙而來,他認(rèn)出那白馬是景衫薄的照夜玉獅子,那匹黃馬之上,一個極為英挺的少年執(zhí)策在手,縱騎疾馳,于同勛正自思忖,就聽景衫薄叫道,“風(fēng)行,快來??!”

那少年手中雖握著馬鞭卻不曾鞭策,口中稱道,“小師叔先走。父帥在前,風(fēng)行不敢無禮。”他氣度端正從容,毫無追逐之意,胯(下)寶馬卻奔馳如電,毫不落后于人。

于同襄眼看著景衫薄的照夜縱躍中踢上了一塊石礫,照夜卻毫無撲倒之態(tài),徑自向前而來,那石礫被照夜馬蹄一揚(yáng),飛奪渠黃右目,渠黃緊隨照夜之后,電光石火間,又如何閃避,只聽一聲長嘶,渠黃前蹄揚(yáng)起,馬背后傾如懸,商從渙藉勢而起,手中馬鞭一揚(yáng),那嬰兒拳頭大的石礫竟被他手中馬鞭擊碎,眼前沙礫橫飛,商從渙一手?jǐn)埍抟皇州p按馬鞍,渠黃雙耳如立,四蹄如攢,商從渙卻始終貼著馬背,如步如飛。

他對面是商衾寒的追風(fēng)二十八騎,身后是前來迎接的五百騎兵,此刻人人見他擊飛礫、馴驚騎,應(yīng)變之速、風(fēng)度之如,早已彩聲如飛,商衾寒立定寶馬,商從渙躍馬而下,單膝直拜,“拜見父帥”,行得卻是軍禮。

商衾寒卻只是隨手一拋,揚(yáng)下一片沙礫,“用勁須緩,用勢須疾,飛沙走石,均有其紋理。昔者,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響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你鞭意未到,是以擊碎的石礫不能大小如一,若要游刃有余,恐怕還要勤加練習(xí)才是。起來吧?!?/br>
“風(fēng)行謝父帥教誨。”商從渙起身,卻見父親已伸出了手,他會意一握,商衾寒立臂輕拋,他一招鯤鵬扶搖便躍上了父親馬背,身姿極為俊逸瀟灑,這些叔伯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如今見他武功更成,人人欣慰,彩聲震天,商衾寒握住了兒子的手,“繭子又厚了,聽說你夜夜練槍,每日最多只睡兩個時辰?!?/br>
商從渙只是貼著父親脊背,“爹,聽說你收了個弟子,待兒子拜見師兄?!?/br>
作者有話要說:所有的人物都出現(xiàn)了,故事正式開始

肩頸疼得要死,去做推拿,被無良技師忽悠拔罐,黑紫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整個肩膀又青又腫,疼得我連手都抬不起來,悲憤??!

第64章六十二、父子

商從渙只是貼著父親脊背,“爹,聽說你收了個弟子,待孩兒拜見師兄?!?/br>
商衾寒略略點(diǎn)了點(diǎn)頭,“同襄?!?/br>
商從渙翻身下馬,“從節(jié)拜見師兄!”商衾寒自請?zhí)嫔虖臏o改名,如今旨意已到了軍中,他在父親面前依然自稱風(fēng)行,是不想父親以為自己覺得委屈,如今拜見師兄,如何敢徑自稱字,便是用從節(jié)這一新名了。

景衫薄心中抽了一下,都怪自己弄丟了潭影,大師兄才會冒天下大不韙去取鳴鴻刀,否則,也不必連累風(fēng)行連自己的名字都保不住,想到這里,他在馬上坐都坐不安穩(wěn)了。

于同襄見商從渙執(zhí)禮甚恭,口中連稱不敢,便要下馬去扶,商衾寒一抬手,“你坐著罷。從節(jié)年輕識淺,正該懂些規(guī)矩?!?/br>
“是?!庇谕逑葢?yīng)了商衾寒,而后才欠身道,“師弟快起來?!?/br>
“從節(jié)謝師兄。日后還請師兄多多提點(diǎn)指教,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師兄責(zé)罰。”商從渙又拜了一拜。

于同襄連忙道不敢,又叫,“快起來?!?/br>
商從渙見父親點(diǎn)了頭才敢起身,站起之后卻是過來幫父親牽馬,商衾寒的紫驊騮與他極為親昵,此刻正用馬頭膩著商從渙,就像安撫一個聽話的孩子。

于同襄坐在馬上細(xì)看,見商從渙身量極高,眉目隱隱有英颯之氣,氣度雖是肅爽峻拔,五官卻皎然若星,正所謂飄如游云,矯若驚龍,龍章鳳姿,天質(zhì)自然。他雖知商從渙年紀(jì)尚幼,可心下卻不得不憚伏,想來是他從小在軍中久了,便多了些凜然自威之氣。

商衾寒隨意問了兩句功課,商從渙一一答了,不簡不繁,正中切要,商衾寒笑道,“算你這些日子沒有偷懶。”

商從渙挽著馬韁,“爹又沒說要問,孩兒怎么敢偷懶?!?/br>
“哦?”商衾寒饒有興味地等著兒子解釋。

商從渙道,“爹說要查的,從來不查,不說要問的,卻總是冷冷地問?!?/br>
商衾寒笑了,商從渙的渠黃不耐煩跟在后面,一溜煙朝前跑了,商衾寒道,“看來馴得不好啊?!?/br>
于同勛本以為商從渙一定會即刻告罪,卻不想他款款道,“渠黃有自己的性子,他是天外名馬,不該是供人驅(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