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多喜歡了銀行一點(diǎn)。他想以后得對銀行很好，和銀行對自己一樣，甚至還可以更好一些，畢竟很少人能做到這樣。

他又想起銀行面對他媽時的態(tài)度，沒有退縮，沒有羞愧，也沒有一點(diǎn)害怕。也很少人能做到這樣。

想起他媽，他拿起手機(jī)看了看，沒有一條消息，他媽昨天走了后就沒再回來。以前腳也骨折過，胳膊也骨折過，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這么多愁善感，這么渴望有人陪著，大概是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太多了吧！他放下手機(jī)，又睡了。

下午，他小姨一家過來看了他，兩個大人臉色不怎么好，他們只待了一會，就回去了。期間，他小姨時不時以奇怪的眼光看他，小姨夫的眼光更是怪異，只有梁扁扁一個沒心沒肺，在那吃零食。

他們走了沒一會，他媽來了。先是問了男護(hù)工的事，然后問了學(xué)習(xí)的事，然后又問了腳的事，就是沒問銀行。朱旭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他媽不問，他也不說。

他以為問完后，就沒有什么好說的。誰知，董書香接了杯水端在手里，坐在床邊，一副長談的架勢。

“扁扁她奶奶前天晚上突然暈倒了，腦溢血，現(xiàn)在還沒醒?！倍瓡阄站o手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接著說:“所以你小姨昨天沒來。你小姨讓我告訴你的。”

朱旭點(diǎn)點(diǎn)頭，抬手狠狠揉著太陽xue。

“你小姨小姨夫一家到咱們家跟前怎么樣，你自己心也清楚。你小姨夫家家里都出這種事了，還惦記著過來看看你，這是你小姨和小姨夫人好心善。你還記得你姥姥家的那個鄰居么？一家人為了點(diǎn)小事鬧得進(jìn)了法院，一點(diǎn)不值當(dāng)。我知道你覺得他們那時候瞞著你不對，你心里有疙瘩。但那事不是你小姨的錯，只是那天正好是小姨去接你而已。”

董書香看了看自己兒子的臉色，很正常，她才繼續(xù)往下說:“人，活著，要往前看，不能總是抓著過去的事不放。你看扁扁她奶奶，突然就這樣了，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要是哪天換成你小姨，換成我呢？……”

“媽，你說什么呢！”朱旭生氣得打斷了董書香的話。

“世事難料，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萬一呢？你后悔都來不及。”

“那你呢？你現(xiàn)在后悔么？”

第16章那兩個人

董書香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她一只手拿著水杯，一手指著朱旭，高聲問:“你什么意思？朱旭，你什么意思？”

朱旭嘲諷一笑，說:“我就知道，你能好好說話……”他搖搖頭，說:“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說也說不通。你有什么事就趕緊忙去吧?！?/br>
董書香沒動。

“隨便你吧，我睡覺了。”說完朱旭就拉被子蒙住頭，閉上了眼睛。

他還以為她媽真的想和他好好談?wù)?，誰知道她只是想讓他單方面認(rèn)錯。他怪的從來都不是他小姨，只是他媽總是不明白。

“朱旭，你什么意思，你說清楚，什么叫和我說不通？我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么？你是不是和你哥哥一樣，很早就恨上我了？好的很，你也走吧，走吧都別回來了，我一個人過我自己的！都走，都走吧，都走吧！”吼到最后，董書香的聲音都喊啞了。

朱旭掀開被子，煩躁地說:“我腳都這樣了，怎么走？我就說和你說不通吧。我說的什么，你扯到我哥身上干什么？我說過我要走么？我只是問你和我爸吵架、打我哥、不把姥姥接到這兒，你覺不得覺后悔？你扯哪了？”朱旭右手手背在床上邊敲邊說。

“我……”

“媽，這是醫(yī)院，你說話小點(diǎn)。一會護(hù)士要找來了?！敝煨裉嵝讯瓡恪?/br>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br>
一聽這話，朱旭擺擺手，皺著一張臉說:“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說不通。你趕緊回去吧?！?/br>
董書香斜睨他一眼，說:“這么晚了，我不回去。我今天晚上住旁邊那張床?！?/br>
“沒有被子，你……”話說到一半，朱旭才反應(yīng)過來他媽為什么不回去。

他整了整自己的被子，說:“你不想回去就在這擠擠。”

母子倆沒再繼續(xù)上一個話題，說了兩句學(xué)習(xí)上的事，董書香就睡過去了。

朱旭一如既往得睡不著，給他哥發(fā)消息還是一如既往得沒有回應(yīng)。他不知道他媽什么時候才能承認(rèn)自己錯了，他不知道他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他不知道這cao|蛋的生活什么時候才能好起來，就像他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睡一覺一樣。但他知道這些事情都有結(jié)束的一天，總會有那一天的。

又在醫(yī)院待了一周，朱旭就回家里養(yǎng)著了，在家養(yǎng)了還不到一周，王占彬打電話來了。

董書香接完電話，前腳剛進(jìn)房，后腳朱旭就問:“媽，我班主任說什么了？”

“問你什么時候能去上課，你的功課落下太多了。我給他說你現(xiàn)在下地走路都不行，還得一段時間。你看書看得怎么樣了？都能懂么？要不要給你請個老師幫你補(bǔ)補(bǔ)？”

朱旭一聽補(bǔ)課就心煩，毫不猶豫得拒絕了。

“你確定你能跟得上？”董書香不滿得問。

“除了英語，其他幾門都差不多。”朱旭白天無聊時看課本，晚上睡不著也看課本，根據(jù)銀行給他的筆記他知道自己的進(jìn)度比老師的進(jìn)度快，所以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自己跟不上。

“你別對自己太有信心，你高一期中考試的成績可不怎么好？”

朱旭撇撇嘴，沒放在心上，他都好好看書了，哪有考不好那一說。他剛上高一時沒好好學(xué)，哪能和現(xiàn)在比！

董書香看著朱旭，沒再說補(bǔ)課的事，而是說:“旭子，許醫(yī)生說你再過一周就能拆線了，到時候你給你小姨夫打電話，讓他帶你去醫(yī)院……”

“你去哪？”朱旭問出話后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他又接自己的話說:“我知道了。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我給你請一個男護(hù)工……”

朱旭打斷董書香的話，他說:“又請？你看上次那個，干了沒幾天就走了！”

“這次肯定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董書香信誓旦旦地說。

然而，董書香的保證并沒有什么用，這次的這個男護(hù)工干了一天半就不干了，都沒有上次那個堅持的時間長，朱旭有點(diǎn)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怎么一個兩個的都不干了。

坐在床上生了會悶氣，朱旭開始考慮他要怎么辦。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麻煩小姨一家，他們一家現(xiàn)在也焦頭爛額，一堆事忙不過來。銀行更不能麻煩。想了又想，他想到了打自己的人，自己這樣都是他害的，錢不賠了，總得做點(diǎn)事補(bǔ)償一下吧。

這樣想著，他打通了郭鳴的電話。

“哥，在忙么？”

“旭子。怎么了？”

“鳴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