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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怎么裝刀柄?”“那倒沒有?!比A沂道,“我小時候想長大以后跟著狩獵隊每日出去打獵?!?/br>長安茫然不解——在他看來,他們現(xiàn)在做的就是狩獵隊的事。“首領(lǐng)的兒子和別人不一樣,長大以后不是首領(lǐng)就是長老,將來是手握著權(quán)力的人,哪能和別人一樣去狩獵?”長安吃得腮幫子上都是灰,華沂見了,口氣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輕聲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忙著逃命,什么都沒有,但是過了這一冬,天氣總會緩和過來,日子不難過了,到時候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單是威而不重,怎么壓制得了手里的權(quán)力?你自然要拿出尊貴氣度來,狩獵耕種的事,不是首領(lǐng)長老的活?!?/br>長安聽了,仔細(xì)地想了一陣子,還是不懂,所幸他從來想不通就拉倒,絕不會像索萊木那樣鉆牛角尖。他拉倒了,華沂卻不肯放過他,男人的口氣雖然依然柔和,目光中卻帶了說不清的復(fù)雜和審視,意有所指地問道:“比如你,如果你將來一呼百應(yīng),一句話放下來,有得是人幫你做事,但是偏偏有別人想搶你手里的這份權(quán)力,你會怎樣?”長安反問道:“我說一句話叫別人幫我做事,那我干什么?”華沂看著他的眼睛:“你什么都不用干,只用享受別人對你的恭恭敬敬就可以。”長安三下五除二把一條魚啃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個大骨頭架子,丟在地灶坑里面,隨手抹了抹嘴,拿起了第二條,一點(diǎn)也不在意地說道:“哪有那樣的事?你做夢呢?!?/br>他用尖尖的小虎牙利落地撕下魚皮,燙得話音也含糊不清,卻難得好為人師,口氣分明是把華沂當(dāng)成了他的小奴隸路達(dá)教育:“人人經(jīng)過的路邊張的果子,如果好好的沒人摘,那肯定不是酸的就是有毒的。一報還一報才能長久,否則就好比一個木樁,你老是往一邊推,它自然站不了多長時間就倒了。”華沂苦笑一聲,伸手將他臉上的灰抹去:“哪里有那么簡單,行吧,你還小呢,以后就明白了?!?/br>長安躲了一下,嘟囔道:“我說得哪不對?”華沂啞然了一會,確實(shí),也說不出他哪里不對。沉默了一會,他突然對長安道:“我有個親哥哥,從小待我很好,有一天,他聽說我阿爹想讓我娶另一個部落的首領(lǐng)女兒,便認(rèn)為阿爹這是想讓我繼承首領(lǐng),于是他便帶著他的人,把我的阿爹和其他幾個哥哥全部都?xì)⒘?。?/br>他說得平平淡淡,長安卻聽得呆住了,連魚rou也忘了嚼。“他本來也想殺我,但是我跑了?!比A沂伸手去摸長安的頭發(fā),動作親昵,說得話卻叫人發(fā)寒,“你瞧,你說得也不算錯,一報還一報,他想得到首領(lǐng)之位,便要先弒父殺兄,可是弒父殺兄這事對他而言也沒什么,他心里幾十年如一日,對我們沒有一點(diǎn)感情,像宰豬一樣,一刀一個,殺了便殺了,這些累累贅贅的兄弟骨rou,哪有部落首領(lǐng)的寶座好?”他說的話在長安看來是聞所未聞、簡直匪夷所思。華沂見他愣愣的,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往干凈的雪地上踩臟腳印一樣。雪地上干干凈凈,好看極了,可是頑童卻總要挑別人沒踩過的地方去踩上一腳,踩完即覺得可惜心疼,又覺得暢快高興。他這樣想著,猝不及防間,突然一把摟過長安的脖子,長安毫無防備,被他大力一撈,直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然后男人即使寒風(fēng)里也依然火熱的氣息籠罩上來,帶著一點(diǎn)強(qiáng)迫與侵略的意思,附上了他的嘴唇。第48章長安一肘子撞在他的胸口上,掙扎出來,咳了個驚天動地——他給魚刺卡住了。好在是根小刺,又沒卡實(shí),長安咳了一陣子,終于給吐了出來。華沂捂著被他撞得生疼的胸口,目光深沉地看著他。長安瞪著華沂,覺得方才發(fā)生的這件事簡直離奇到他不知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他才口氣很沖地問了一句:“你干什么?”華沂坦然道:“親你。”長安:“……”就算是個二百五,也知道“親你”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長安雖然有些缺乏常識,卻還沒有二百五到那種地步,他直覺便想問一句“你親我干什么”,然而話到了嘴邊,又讓他生硬地給咽了回去——聽起來太傻了,他說不出口。至此,長安已經(jīng)在部落里生活了大半年了,縱然他不大走心思,耳濡目染,也大概知道別人家過日子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還想過,要是阿蘭還在,他就娶了阿蘭。長安用一種研究的眼神看著華沂,懷疑他吃錯了什么藥。華沂趁熱打鐵,直白地說道:“長安,跟了我吧?!?/br>華沂第一次這樣說的時候,長安沒聽明白,這回沒人解釋,結(jié)合之前的事,長安卻是無師自通了,他從來心里有什么,臉上便是什么,一聽這話,頓時露出了一臉的糾結(jié),有點(diǎn)找不著北的意思。華沂于是狡猾地把話退回了一點(diǎn),定定地看著他問道:“我待你好不好?”長安點(diǎn)頭道:“好?!?/br>華沂接著誘哄道:“跟了我,我一輩子對你好。”長安反問:“要不你以后就對我不好了么?”華沂伸長了雙腿靠在墻上,高深莫測地笑道:“那怎么會呢?”對于這種事,長安一腦子漿糊,于是他放下叉魚的架子,正襟危坐得仿佛臨危受命,仔細(xì)地琢磨起來。華沂看他似乎要看出趣味來,忽然伸手輕輕地捏住了長安的腳踝,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用幾根手指頭勾著,勾得長安有一點(diǎn)癢。但他們平時也是慣于打鬧的,因此長安并沒有在意,只是彈了一下小腿:“別鬧?!?/br>華沂的手指靈巧地鉆進(jìn)了他的褲腿,指腹被厚厚的衣服壓著,便仿佛黏在長安的皮膚上一樣,他慢慢地摩挲起來,同時湊上去,用另一只手勾住長安的后背,湊在他耳邊不懷好意地低聲道:“跟了我不好么?你還不知道什么是最快樂的事,我可以教你——”他這樣說著,冰涼的手便透過層層獸皮縫制的厚衣服,一直探了進(jìn)去。他的手指極冷,掌心卻是熱的,肌膚相貼,仿佛帶來一種奇異的躁動。少年人的yuhuo容易點(diǎn)燃,華沂又很有一點(diǎn)這方面的手段,很快,長安本就迷惑的表情簡直要變得迷茫起來。他本能地一邊躲一邊縮,反抗卻不怎么有力,像一只被掐住了后頸的貓,不知道四只爪該往哪里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