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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說我家。最近我看到小區(qū)里有一個飄蕩的靈,總之讓人很在意啊?!庇讶艘膊恍嫉陌琢思景匾谎邸?/br>“在意?哦長得挺漂亮吧?”季柏下意識地噎了對方一句。“對是挺漂亮的,”對方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季柏下了個套,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咳咳,重點不是這個,那個家伙周圍一股生無可戀的氣場,而且也沒見過她傷人,所以……”“生無可戀?她都死了有什么生無可戀的?!奔景赝虏哿艘痪?。“所以說你重點不對!”友人不禁扶額繼續(xù)說道,“所以我雖然看得見她但是又沒法和她說話也沒法知道具體情況,所以就請你來咯?!?/br>“……你這家伙還真是博愛啊,”季柏挑了挑眉,“不過你的意思就是不要傷害那家伙,只要弄清她什么來歷是吧?”“差不多吧,如果能幫上忙的話就幫幫她吧?”友人微微傾過去拍了拍季柏的肩。“說起來你怎么會注意到那家伙的?”季柏問了句。友人想了想,回答道:“有一次我看到她蹲坐在小區(qū)里那棵最大的樹下啊,可憐兮兮的?!?/br>季柏瞇了瞇眼追問道:“……你就一直看著她?”“嗯。有問題?”“……你還真是閑啊?!奔景貒@了口氣。友人接著說道:“之后我就經(jīng)??吹剿谶@周圍晃悠,我本來想著‘要是再看見她10次就幫幫她!’,嗯……說起來,加上前幾天那一次,應(yīng)該是第9次了?!?/br>“那不是還差1次嗎?!奔景睾认乱豢诓瑁a(bǔ)上了一句吐槽。“可是你知道的,像我這么富有正義心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友人對季柏露出了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富有正義心的我現(xiàn)在就想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br>之后,這位友人熱情地招待了季柏和牧子岸,在中飯后,季柏突然想起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喂我問你,你知道她多久會出現(xiàn)嗎?”季柏一把拉住了到處亂走個不停的友人。“嗯……”友人認(rèn)真地想了想,“不知道啊,我一般都是看運氣的?!辈⒁荒樥J(rèn)真地回答道。“……”季柏壓抑住了想要給對方來一拳的沖動。日出日落,晚上友人給季柏和牧子岸兩人準(zhǔn)備好了單間,入夜之后,季柏決定主動到外面去尋找友人口中的‘她’。看了一眼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的友人和牧子岸所在的房間,季柏輕輕地走出門并把大門輕輕地關(guān)上。對于常人來說,靜謐是夜晚的代表詞。然而對于像季柏他們除靈師一類人來說,晚上通常比白天要熱鬧的多。一般見到有除靈師來時,特別是除靈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時,‘那些東西’就會立馬躲到對他們來說安全的地方,不過一般也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然而……這個地方出乎意料的安靜,別說‘那些東西’的氣息了,就連大自然的‘氣息’都感覺不到。季柏四處觀察著,絲毫不敢放松警惕,當(dāng)他在心里吐槽著為什么這么大個小區(qū)沒有一盞路燈亮著,記得上次來還是燈火通明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在一片漆黑之中,有個地方異常的亮著光。不正常的光亮。季柏向著光亮處走去,發(fā)現(xiàn)在他對面有棵巨大的古樹。明明無風(fēng),樹葉卻嘩嘩作響,樹旁蹲坐著一位黑發(fā)少女,少女低著頭,發(fā)絲擋住了她的臉。而在少女身邊,站著一個人。那人直直地看著少女,穿著像是哪家的貴公子。“牧子岸……”季柏不敢置信的發(fā)出了聲音。……牧子岸在聽到季柏關(guān)上門的聲音后,也緊跟著出了門。告訴我。牧子岸在關(guān)上門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對他說話。“誰?”牧子岸瞇起眼警惕地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告訴我。牧子岸又清晰地聽到了聲音,不僅如此,他還大概聽清了聲音的來源。他走下樓,發(fā)現(xiàn)季柏就在不遠(yuǎn)處。然而季柏走的方向和聲音的方向截然相反。牧子岸看了季柏的背影一會,走向了聲音的方向。他看到一位身穿白裙的黑色長發(fā)少女靠著樹站著,而少女正仰望著樹葉。喂,告訴我。雖然少女在離他很遠(yuǎn)的位置,但是牧子岸覺得,少女正在和他說話。為什么你不回來找我呢?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啊。……我啊,是不是已經(jīng)被遺忘了呢。時間這么殘酷,再怎么重要的人最終都會被遺忘吧?而且,在她(他)心底,我也算不上重要的人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相遇,就算相遇了也總有一天不得不面臨分離。所有的諾言都是謊言嗎?這是……在面對貌似忘記了一切的季柏先生時所想要說出的話。牧子岸咬了咬牙,冷靜的看著少女,說道:“閉嘴,你迷惑不了我,怪物?!?/br>少女輕輕地笑了笑,將視線轉(zhuǎn)到了牧子岸身上,輕聲的說出了牧子岸最不想回憶起的那段記憶。“怪物?犯下弒父之罪的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吧?”“?!……那……不是我干的?!?/br>是怪物附身到我身上,我才、我才……少女蹲坐了下來,看著牧子岸繼續(xù)說道:“但是卻是經(jīng)你之手。而且,你周圍的所有人也都認(rèn)為是你干的,不是嗎?”“我……不是……”牧子岸覺得視線漸漸模糊不清了起來。“你是人類中的異端啊,”少女輕笑起來,“還有,你所信任的那個人……啊對了,是叫季柏吧?他啊,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凈了?!?/br>“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你說。而且我相信只是季柏先生一時沒記起來而已,等到他記起來……“噗……哈哈哈哈,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少女像是讀懂了牧子岸的心思,嘲諷的笑了起來,“那我讓你看清楚,你這樣重視他,是多么不值得的一件事?!?/br>〖他可不記得他和誰有做過什么約定?!?/br>〖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或許只是一面之緣而已。〗〖聽到十年,他想到要是追問起來估計自己會什么都答不上來?!?/br>眼前走馬燈一般浮現(xiàn)出這兩天他和季柏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季柏對自己的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疑惑、否決,那些內(nèi)心的話語都化成了聲音在他耳邊重復(fù)著。好痛苦。就算早就意識到一切,但是當(dāng)所有的一切都被血淋淋的提出來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我能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