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找了。你也不派人在說個去處?！?/br>
影低笑著替我布菜，放下手中檀木筷調(diào)侃道：“聽到?jīng)]，往后你比不得過去瀟灑，有人管著了。”

池羽擤鼻嘟囔：“哪管得住他，費(fèi)心費(fèi)力不討好?！?/br>
我各掃一眼兩人，小酌半杯酒哼笑：“一人兩張嘴呢，不吃光說到時餓的可是自己?！?/br>
“瞧著沒，都說好心不得好報?！背赜鹇詰崙嵵钢?，對影道：“對他好純粹在糟蹋感情?！?/br>
想起以往我決意緘默任由他們揶揄，三言兩語瞧我不言也就膩了。華燈初上鴻門紅，宮燈照得夜明如晝，怎奈春日晚風(fēng)不敵冬風(fēng)瑟瑟凍人，卻比不得七八月暖風(fēng)宜人。池羽特意沏茶驅(qū)寒，只是剛飽腹不久，下肚兩杯就無意再多。

此時夜色已深風(fēng)涼如水，耐不住寒意的我正要回屋忽聞馬蹄聲。燈昏的大街忽被聲馬嘶聲驚擾，馬蹄鐵噠噠敲著地，不徐不疾朝瀟湘館駛來。

軒棄彌面色略有些憔悴，宮里被人□□的日子想必不好過。見他退下眾人，我點(diǎn)頭道：“還算好，此事終是了了?！?/br>
“宮中的日子真是如履薄冰啊，”軒棄彌喟嘆苦笑，緩了緩開口：“前段時間在宮里各方消息都不靈通，我看似無事閑散度日，心里卻是沒個底。幸得王爺?shù)娜吮硐笞龅暮?，否則先下在東宮被囚的指不準(zhǔn)是誰了?！?/br>
我揮手淺笑道：“這事上我不敢邀功，沒莫宗嚴(yán)幫忙沒那么輕易糊弄過去。”

軒棄彌點(diǎn)頭感嘆地說：“我知道，刑部調(diào)查此事的任大人是他門生，出宮的路上遇著談起這事。他的話說的隱晦，明白人心里仍是清楚他話里含義的?！?/br>
緩緩掃了眼軒弈塵與他，目光落在金雞報曉銅絲燭臺上，燭火不時晃動著，明晃的光暈令清明變得恍惚，在沉寂的夜里藏著種種秘密。

第40章江湖兒女

我無意去猜測軒棄彌與莫宗嚴(yán)的關(guān)系，危難時刻莫宗嚴(yán)會三番兩次出手相救，其之間關(guān)系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心下頗感意外，轉(zhuǎn)而念及有當(dāng)朝權(quán)貴相助軒棄彌登基，許多事做起來就更水到渠成，本郁結(jié)在心口的煩悶自然就不在。

見眾人不語軒弈塵笑道：“見面就談這些，怪瘆人的?！?/br>
“也是?！避帡墢涍B連點(diǎn)頭，于是乎話題就此了結(jié)。時辰尚早眾人說笑數(shù)刻，又食了夜宵才回屋歇下。

劉氏一族失勢牽連甚廣，大皇子軒曲浩又因犯上被囚，朝中往日與劉氏一族走得近的個個自危，一時朝堂人心惶惶。被頂撞后的軒煌仍在氣頭上，自然是對軒曲浩的印象大打折扣，軒棄彌借此贏得不少人心，地位扶搖直上。至于東宮囚的那位，一直被煙的手下時刻監(jiān)視著，廢母之怨與不時打探到的前朝事，軒曲浩終是沒安奈住起了謀反的心。東宮小太監(jiān)早被軒曲浩的無能弟弟軒元吉買通，自然書信往來不受任何阻礙。

在軒曲浩眼中一切似乎很是風(fēng)順，其實(shí)若他能期間看透表象外的事，日后也不至于會慘敗。

莫宗嚴(yán)時常會到瀟湘館小坐須臾，來時多半是與軒棄彌淺談朝中的事，偶爾會留下與我們一同晚膳。今日偏是反常，晌午下朝休息時突然跑來，讓康安來我跟前通報。我不知其由，打量了莫宗嚴(yán)背影片刻，笑道：“莫相爺找我何事？”

“王爺可知近日大皇子動向？”

我頃刻明白他的來意，表面揣著糊涂聳肩：“貴國大皇子得事，我又豈會知曉。莫相爺想必是找錯人了?！?/br>
莫宗嚴(yán)聞言哼笑，沉呼吸道：“我曾問王爺何故幫三皇子，如今來看是確無奪位之心，要是有覬位的心現(xiàn)在你想來已是神武國君了。況且與其繞大彎奪位，侵略會更直接容易。正因如此，我不明白王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并不急著開口，我取盞飲一口茶方悠然道：“鏡月能得到的神武我大抵都能得到，榮華與富貴于我眼里不過俗物。若真要說鏡月有何我向往的，興許就你們的美人六皇子了?！蔽彝媸啦还У幕卮鹆砟趪?yán)神色極差，莫不是他修養(yǎng)好，定是會發(fā)作更甚者怕會摔門離去。收斂玩笑神情，我抬眸正視他，嘴角不自覺浮起一抹冷笑：“你放寬心，放眼鏡月國土之上萬物，我唯一覺礙眼的就是你們的國師。一旦他離開鏡月，我亦不會多留。”

他似乎略有狐疑地說：“就這般簡單的理由?！?/br>
“是，最簡單直接的理由……只為自保。”

客人來訪主人家自然沒有不知曉的道理，何況是莫宗嚴(yán)這等的貴客。軒弈塵行色匆匆趕來，雖然不至于說怠慢，但確是有些遲。他忙招呼著侍女奉了茶，不多時又補(bǔ)了茶點(diǎn)來。莫宗嚴(yán)本是打算尋我淺談，眼下反倒是不好脫身，瞧著軒弈塵的樣子大有待客午膳的意思。

軒弈塵淡笑不解詢問：“莫叔叔來瀟湘館是有何事？棄彌上朝夕照時分才會歸來。”說話間正巧目光停在我這兒，沉吟良久像是試探的說：“你找離……蘇王爺有事嗎？”

“路過此地，就進(jìn)來坐坐罷了。說來也巧，正遇到王爺在前廳就聊了幾句。”莫宗嚴(yán)此刻似乎渾身不自在，摸著后頸苦笑道：“倒是我冒失，忘記讓康安往你那通報。”

望著軒弈塵詢問的目光，我點(diǎn)頭肯定地說：“聊得起興沒來得及去置喙你，反而顯得我反客為主了。”

軒弈塵眸中略帶懷疑，又知多問無益，莞爾道：“無事就好，莫叔叔不如與我們一同食了午膳再走？”

杯蓋掀著茶面，我佯似品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莫宗嚴(yán)本是拷問而來，如今自找的麻煩我又豈愿幫忙。

莫宗嚴(yán)被嗆的直咳嗽，擺手似要回絕一時開不了口。我瞧著可憐哼笑道：“莫相爺可比不得你浮生整日閑的慌，朝上的事日理萬機(jī)的，哪得空陪你午膳?！?/br>
“王爺說笑了。不過近日劉氏一案牽連甚廣，處理的事兒也就跟著多了起來?！?/br>
軒弈塵淺笑道：“那我就不強(qiáng)留您了?！?/br>
莫宗嚴(yán)客套了數(shù)句便騎馬離去，我陪著軒弈塵將他送到大門外。瞧著莫宗嚴(yán)離去的背影，軒弈塵不禁意呼了口氣，眉宇間松快不少。瀟湘館雖處僻靜之地，門外小販仍是不少，瞧著我倆同站在門外不由停下手中活，軒弈塵極輕的拉著我寬袖側(cè)頭往屋里看。

“走吧?！鄙挝鐣r分正是懶散犯困時候，軒弈塵又不管事，平日里該側(cè)隨身服侍的家仆不見蹤影。四下無人我淡淡開口：“我該謝謝你，方才不是你在我也不容易脫身?！?/br>
他聞言搖頭莞爾道：“我哪有功了，你可別怪莫叔叔，他不過是誤會些事才會三番刁難的?！?/br>
我何曾不明，莫宗嚴(yán)不過是效忠鏡月，多番刺探無非是生怕鏡月大權(quán)旁落。軒弈塵心里忐忑臉色比平日更白些，星眸不時微眨，身著一件紫棠色寶相花紋大袖寬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