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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必死之心,我也不會眼睜看他去送死。我太了解湮瀨的性格,軒棄彌若無法帶我回去交差,那被抓去的軒弈塵怎有活命的機會,必是到時鬧得滿城風(fēng)雨,逼迫我自己現(xiàn)身。咂舌聲在靜謐的夜幕中格外清晰,有人在昏暗中譏嘲道:“鏡月的待客方式當(dāng)真讓我瞠目,試問魏王一句,蘇王爺是犯了什么罪行,竟要受此禮遇?!焙鋈粋鱽砺曧懙姆较蛴兄磺蔌B急沖而來,我們身后的士兵為躲攻擊急速跳開,定眼一看正是那只茶隼。魏子稽緩緩而來,風(fēng)輕云淡地擺動手中折扇,身后跟著五六人,看似都是文弱書生,可個個的步子都如騰云踏霧,手中勁道便知皆是好手。魏子稽走到我身旁,一時成了雙方對峙的架勢,他也不睜眼瞧對手,淡笑道:“蘇王爺讓我好等,實在不像你的作風(fēng)。”“山路難行,晚了些時辰也是無法?!蔽抑讣舛和嬲龡⒃谖鹤踊珙^的茶隼,感嘆道:“當(dāng)真是個寶貝,改天我也去山里想法子尋一只來。”魏子稽歪頭斜瞟了眼,笑道:“這小東西是阿發(fā)逮來送給孔修,孔修沒時間照料,又轉(zhuǎn)贈給我了。王爺可去問問顧常發(fā)從哪兒找來,免得費時在山里瞎轉(zhuǎn)悠?!痹捯粑绰?,魏子稽的神色就不好看了,他冷凝面色,譏笑道:“魏王的手下功夫了得,而我們這兒也不差,魏王何必要鬧到兩敗俱傷方休呢?”軒棄彌面無表情道:“小鳳雛魏先生大名我早有耳聞,亦是慕名許久。魏先生不是蠢鈍的人,應(yīng)該知道我只稍用信號彈的后果?!?/br>“難道鏡月打算在翔云國土放肆不成?”渾厚的聲響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忽而山間光亮乍起,火把的熊熊焰火不斷往后連綿,亮如白晝。沈瑯瑋一身戎裝,豪爽的邁步前來,安放在腰邊的戰(zhàn)刀與盔甲摩擦,敲碰出讓一些人觸目驚心的聲響。軒棄彌怔忪遠(yuǎn)望眼前的大軍,面上漸失血色,煞白的可怕。沈瑯瑋上前即刻行了個軍禮,鄭重嚴(yán)肅道:“我國圣上聽聞蘇王爺有麻煩,讓末將特來此地接應(yīng)?!彼捻饩J,直直看向軒棄彌。凝在魏子稽的笑逐漸劃落,他恬淡地望著軒棄彌,慢條斯理地說:“神武與翔云軍隊皆壓在鏡月國境外,魏王當(dāng)真要為那人昏庸的舉動得罪兩國嗎?或是太子爺只是鼠目短淺,就做幾日的太子位就滿足了?!蔽鹤踊鼰o聲無息的笑了,清逸的淡笑像是無形的利器,緊緊掐住軒棄彌與翔云的咽喉,讓人無處能躲。軒弈塵愕然地看向我,指尖冰涼似臘月結(jié)起的寒冰,鏡月是他出生成長的地方,縱然他恨極了宮里與他血脈相連的眾人,可百姓都是無辜的。軒弈塵只字不敢言,哀求地看著我,他生怕開口會弄巧成拙,又擔(dān)心事態(tài)發(fā)展會不可收拾。“怎的連翔書官都跟著你們胡鬧,此事要傳入百姓耳中,豈不要大亂。”我平和的淡笑,有意無意的瞟過沈瑯瑋身后的大軍。無聲無息的壓迫不比開口發(fā)令差,沈瑯瑋微有一怔,主動下令讓大軍后退了幾里。軒棄彌頹然嘆了口氣,苦澀笑道:“我千算萬算仍比不過蘇兄。剛第一眼見到魏先生時候,我就已猜到自己輸了,不想自己輸?shù)眠@般慘?!?/br>我頓了頓,氣定神閑開口:“運氣稍微好些罷了,今日換做別人來,或許不會想的這么周全。我僅是送信到神武,不料有人好大的面子,能請動魏子稽來相助?!?/br>魏子稽收起折扇,慈眉善目地凝睇著軒棄彌一行人,昏暗中他的笑明晦不定,沉默良久,道:“太子既不打算尋蘇王爺麻煩,我國也不會無端惹事,只稍蘇王爺安全會神武,cao練在陵谷關(guān)附近的大軍隨時都能撤退?!蔽鹤踊抗庥坞x到軒弈塵背影,靜靜道:“蘇王爺?shù)闹魑視呵液米?,只是……六殿下終究是鏡月的皇子,我做不了決定?!?/br>軒棄彌若有所思的盯著軒弈塵,眸中交錯著不舍、無奈等錯綜的情感,五味雜成間他極力控制自己情緒,喟嘆道:“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并非我能左右。只是私心里,我更希望他能跟著蘇兄回神武避避?!?/br>軒弈塵眼圈微紅捂嘴沉吟,半晌聲音低啞道:“你呢?你無果空手而歸,他未必會輕易放過你?!?/br>軒棄彌無所謂的揮揮手,笑說:“他不會拿我如何。反倒是留你在鏡月,易成威脅蘇兄的把柄?!?/br>鏡月雖已步入立秋時節(jié),深夜的林中仍有些許悶熱,山腰處布滿林木,少有大風(fēng)刮過,偶有清風(fēng)徐徐。忽然周圍流風(fēng)暗涌,沉寂的氣息下危險逐漸迫近。沈瑯瑋久經(jīng)戰(zhàn)場對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極其敏銳,他手緊緊抵住刀柄。我與魏子稽互換了神色,猝然有只手朝軒弈塵伸來,一招便被我攔下。魏子稽在旁看顧軒弈塵,我遂安了心制服暗里偷襲的小人。這人雖說有些本事,終究是不入流的三等神將,被我干脆利落地解決。事發(fā)突然,在場人還沒來得及回神,我瞬間竄到軒棄彌附近一人的身旁,絲毫不給對方還手余地。“傳聞蘇王爺身手了得,果真百聞不如一見。”沈瑯瑋性子寬厚爽朗,稱贊斥責(zé)從不藏捏,躍躍欲試道:“就連我這把老骨頭,都想和蘇王爺過過招了?!?/br>“沈?qū)④娺^獎了,我不過……”不等我把話說完,東南方輝光乍現(xiàn),耀眼奪目卻也如山雨勢來,登時黑夜亮比白晝更刺眼?!岸寂肯?!”我等不及解釋原因,低吼命令,回身啟靈防御,剎那間靈咒鋪天蓋地而來,比盛夏夜驚雷暴雨更滂沱,不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湮瀨的攻擊一波接一波,身下又有人要護著,我根本無從反擊,亦不知能撐到幾時。我漸覺無力,自知不是湮瀨對手,深諳不妙漸想放棄,忽然只覺壓迫漸消。婉娘與煙突然地出現(xiàn),立刻攪亂當(dāng)下不利的局勢,我們?nèi)撕狭εc湮瀨打了個平手,一時難分高下。“我們幾日不見,你的靈力見長啊?!变螢|收回靈力,瞇眼打量起婉娘,兩人無聲下暗中對峙較量。湮瀨眉宇間有些許困惑,莫說他連我都對婉娘突飛進步的靈力很是意外。半晌湮瀨笑道:“似乎我今日討不著便宜,不過來日方長,過些時日我靈力徹底恢復(fù),是否還在伯仲間。”不知是山里起了風(fēng),還是湮瀨走的急,聞聲早不見人。安頓好驚亂的大軍,我們隨沈瑯瑋到翔云臨時搭建的大營休息,沈瑯瑋做人素來磊落從不暗地放矢,軒棄彌見回程路長難行便一同跟來。翔云軍紀(jì)素來嚴(yán)明著稱,對我們到來沒有半點sao動。未免有不必要的打擾,我們都擠在一個大帳里暫住一晚。婉娘臉色自方才起就不大好,盤坐在角落冥想,偶而睜眼只是無聲的瞥了我?guī)籽?,似乎有事壓在她心頭想吐個痛快,又有顧忌欲言即止。煙恢復(fù)的很快,大約半個時辰他草草結(jié)束冥想,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