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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寧一聽,忙抬起頭叫過侍從去抬曲舜。他心里慌得很,連腿都有些微顫,但跳上車后,又忍不住轉(zhuǎn)回頭:“蕭王,聽我一句,不要殺害百里霂的部下,”他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可是為了你好?!?/br>蕭翼眼神陰翳地看著千余士卒被押去的背影,只冷哼一聲以作回答。侍從駕著車馬出了城東校場,回頭問道:“小公爺,我們是回郡王府?”岳寧正在車里低頭看曲舜的傷勢,又急又怒地沖他喝罵道:“你還敢回那里,不要命了么!”侍從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那我們回建墨?可是包袱還沒收拾呢……”岳寧一把掀開竹簾,狠狠敲了記他的腦袋,奪過他的馬鞭把他踢下了車去,自己趕著車就出了賀蘭郡西城門。西征大軍前鋒部隊剛撤出大漠,百里霂領(lǐng)著輕騎行到駐軍大營外十里,便看見一駕馬車向著大軍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此時已是風(fēng)季,大漠邊陲風(fēng)沙彌漫,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但他還是認出了駕車之人,一時疲憊的面容上露出些淡淡的欣喜來。岳寧則是撞到跟前才認出了他,滿臉訝異:“你怎么……怎么瘦了這么多……”百里霂從馬上翻身下來,向他走近的時候終于繃不住笑意:“岳大人這次又是欽差?”他直走到車前,忽然頓住了腳步,“你胸前怎么這么多血,發(fā)生什么事了?”“是曲將軍的血……”岳寧鼻子一酸,將身后車簾掀開,“他差點被蕭翼打死了?!?/br>百里霂臉色刷的一下變了,一個箭步跳上車去,將曲舜抱了下來,只見他的甲胄已被人剝?nèi)ィ砩细潜藓劾劾?,胸口肋下盡是血rou模糊。“我方才聽曲將軍說才知道,蕭翼瞞了軍備糧餉的消息,跟我說你軍備充足,害得你斷糧之后退了兵,我……”岳寧抽泣著還要再說,卻見百里霂的臉色已變得十分怕人,近乎陌生,當即連話也不敢說了。曲舜卻在此刻醒了過來,有些迷茫似的這個看著擋住光線的人影,輕輕道:“將軍……”百里霂驀地像被燙傷了似的,松開了抱著他的手臂,他垂下頭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岳寧,你把曲舜送回大營休養(yǎng)?!?/br>岳寧怔怔地從他手中把曲舜扶了過來,還沒說話,就見他已大步離去,向著傳令快騎道:“回營告訴尹將軍,帶烽火營五千人隨我來?!?/br>這一聲令下之后,百里霂面色冷硬地跨上逐日,一抖韁繩,直接向著賀蘭郡去了。岳寧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幾個士卒已擁著軍醫(yī)過來,就著馬車還算寬敞,當即給曲舜上藥包扎。老軍醫(yī)仔細看了看傷口,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好毒的手,還用了孤草汁?!?/br>士卒忙問:“什么叫孤草汁?”“是一種有棘刺的矮草,孤草性孤,它這小刺,若是刺到人指頭上,整個胳臂都連著痛,可見厲害。曲將軍這不是失血過多昏迷,而是活活痛昏過去了?!崩项^低聲嘆著氣,讓人取清水來給他洗傷口。前軍一滯,后軍自然立刻派了人上前問緣由,不多時,蘇漓便一騎快馬急沖沖地趕過來,見了岳寧,還不及見禮便問道:“曲將軍受傷了?”岳寧忙側(cè)過身子讓他上前,蘇漓探頭一看,也是吃了一驚,臉色突變,問道:“百里霂呢?”“去賀蘭郡了……”蘇漓眉頭一緊,望著道路前方喧囂的風(fēng)沙,低聲道:“要出大事了?!?/br>陰晦了大半日的天空烏云翻滾,籠在偌大的賀蘭郡上空,風(fēng)勢更大,吹得守城士卒睜不開眼睛。郡內(nèi)道路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郡王手令自城西到城東所有大路一概封鎖,又命店鋪閉門,商販百姓各自回家,不得外出。有好事的平民從門縫里向外窺探,正看見郡王守衛(wèi)們押著一批身穿鎧甲的士卒從大路上走過,而被押的那些人恍惚就是早間闖進城的那支騎軍。百里霂進城時看見的正是郡內(nèi)這一片蕭條黯淡的景象,街道上安靜得如同深夜,只有街口歪斜的攤鋪上大半片油布被狂風(fēng)扯得呼呼作響。逐日載著百里霂踏過幾條大路,忽然在一個岔口停住了,百里霂低頭一看,馬蹄前分明是道路上坡蜿蜒流下的一條血跡。尹翟有些不安,策馬上前:“將軍,這是……”百里霂臉色冰冷地看著地上,低聲道:“隨我來?!?/br>他策動坐騎,逆著血流的方向行去,逐日腳程極快,一會便遠遠地把其他人甩在了后面,尹翟忙催著身后的烽火營士卒,自己也加快了幾鞭,去追趕百里霂的背影。直到這條上坡大道行至盡頭,尹翟的坐騎才追上了逐日,他看見男人寬闊的背影停在了那里,一時有些疑惑,而等他看清了前方讓百里霂停住腳步的一幕時,渾身的血都涼透了。那里橫了遍地的死尸,滿目的鮮血將他們身下的土地都染紅了,沿著青石路面向下汩汩流淌,而這些尸體上的鎧甲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己的同袍。“這里是賀蘭郡執(zhí)法之地,地勢最高,行刑后犯人的血會沿著路邊一直流下去,讓兩旁的人看看,以儆效尤?!闭f這些話的人是蕭振,他此時就在左側(cè)的平臺上站著,身邊圍了一圈的賀蘭郡守衛(wèi),“王爺本要饒過這些人的命,誰料他們在押送途中掙脫枷鎖,殺了一隊守衛(wèi),王爺不得已,下令處死了他們?!?/br>他說到這,抬起眼看著百里霂:“王爺說,余下的那些人暫且扣下,大將軍若是知道好歹,就先回去褪了劍甲,再來請罪,否則……”百里霂此時才將目光從遍地的尸首身上轉(zhuǎn)了過來,那眼睛像是被血光映染了似的,紅得發(fā)沉,直把蕭振嚇得向后倒退一步,猶豫著住了口。逐日的馬蹄忽然動了動,向著他們的方向打了個響鼻,一眾侍衛(wèi)立刻拔出刀來,豎在面前,警惕地看著逼近的這一人一馬。只聽“錚”的一聲輕響,是百里霂腰間的佩劍出鞘之聲,以這一聲為令,五千烽火營士卒立刻沖了上去,風(fēng)卷殘云般將一眾持刀侍衛(wèi)當場砍殺,只留下站在中間瑟瑟發(fā)抖的蕭振。他顫抖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我是郡王宗弟,你……你……”他話音未落,百里霂已帶動逐日上前,揚起前蹄一下將他撂倒,蹄鐵重重地踏在他腿上,骨頭發(fā)出碎裂的脆響。百里霂冷冷問道:“蕭翼在哪?”蕭振哪里說得出話,叫得撕心裂肺,痛號不已。出鞘的長劍猛然刺了下來,一劍穿透他的手掌,牢牢地釘在地上,血水泉涌似的漫了出來,那個聲音冰冷而執(zhí)拗地問:“蕭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