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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他穿好衣服,來到劉桂麗的房門前,然后推開,“mama?!备哂菇辛艘宦曔€躺在床上的劉桂麗,如果是在平日里,她該早就醒了,準(zhǔn)備好熱騰騰的早餐。高庸右臉頰腫得很高,口腔里也好像發(fā)炎了,“mama”再次喊了一聲后,覺得臉頰痛得厲害。劉桂麗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她隨手拿起枕頭就朝高庸猛地砸過去,她吼道:“別叫我mama,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個變態(tài)的兒子。給我滾出去?!?/br>高庸看著歇斯底里的劉桂麗,頭似乎更痛了,他啞著身子,“媽,我先去上學(xué)了,你好好休息。”他退了房門,依舊能聽到劉桂麗帶著哭腔的喊叫:“我是造了什么孽喲,我的庸庸怎么會變成這樣啊...”高庸不想去回憶昨晚那一幕,昨夜,在面對劉桂麗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林淳像是看透一切的混濁的目光,高庸說不出謊,“你跟馮尋柯談對象?你在搞同性戀?”劉桂麗搖著高庸的手臂,幾近瘋狂的嘶吼,高庸躲避不了,他點點頭,“媽,我和馮尋柯在一起了。我..”高庸的話還沒說完,劉桂麗就“啪”的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臉上,“你在哪里學(xué)的這些歪氣!你是男的,他是男的,你們都是男的啊。”高庸還想在說什么,劉桂麗又是重重一巴掌直接甩向他的頭,“我今天就要把你打好,我讓你不學(xué)好!我讓你不學(xué)好!”接下來,劉桂麗像瘋了一樣,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向高庸,高庸不可能還手,他只能捂著頭,步步后退,直至頭暈?zāi)垦?,鼻子也開始流血,劉桂麗才停下了手。她看了看自己早已發(fā)麻的手,又看了看已經(jīng)滿臉紅腫的高庸,他的胸前白色襯衫上是他滴下來的鼻血。劉桂麗捂著臉,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大哭起來。而在一旁目睹著一切的林淳,冷哼一聲,便佝僂著身子,離開了。高庸戴著口罩下了樓梯,走出門外,他盡量低著頭,因為已經(jīng)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實在是太難看了。他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可是,卻沒想到會來的這么早。他和馮尋柯會怎么樣?被發(fā)現(xiàn)后到底會怎么樣?當(dāng)初答應(yīng)和馮尋柯在一起,多少也是不成熟的決定,可是卻也真的很開心。一陣風(fēng)吹過,夾帶著桂花的香味,高庸覺得有點冷了,明明前幾天還是那么的燥熱,怎么一下就都變了呢?這個夏天已經(jīng)過去了嗎?高庸抱了抱手臂,眼睛都開始疼了。他揉了揉眼睛,------“庸庸?!?/br>高庸抬起頭,不知何時,馮尋柯已經(jīng)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睛里帶著血絲盡顯疲憊,似是整夜沒睡。而馮尋柯確實是整夜沒睡,從林淳回來惡意笑著說:“他mama知道了,你這個變態(tài)可把人家害慘了?!瘪T尋柯便沖了出去,他一路上跑到高庸家樓下,幾次想上去,終究是忍了下來,他知道他一旦過去事情會變得更加糟糕,于是一整晚都守在高庸家樓下,直到現(xiàn)在看到高庸。高庸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想說“馮尋柯你怎么來了?”可是張張嘴,眼睛卻酸的厲害,似是他一說話,就會帶出哭腔。高庸無奈地揉揉頭發(fā),干嘛呢?明明不想哭得,他是個男人,只是被打了幾下,怎么會覺得委屈,真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馮尋柯走向高庸,他沒有牽住高庸的手,兩人一前一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誰也沒再多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著。走到上次馮尋柯送高庸回去的那條小路時,馮尋柯才向前伸出手,冰涼的手觸碰到高庸同樣冰涼的手心。“庸庸,”馮尋柯的手觸碰到高庸的口罩,“給我看看。”高庸偏過臉,他搖搖頭,含糊道:“太丑了,會嚇到你?!毕胍室庥脻M不在乎玩笑的語氣,來調(diào)侃自己的臉,可是說出來時卻是像喉嚨哽住東西,怎么也說不清了。馮尋柯的眼睛似乎更紅了,他的聲音也有些變化,帶著沙啞,“讓我看一下。”他的雙手微微觸碰到高庸的耳朵。高庸拉下口罩,“臉腫得像豬頭似的,看我現(xiàn)在多沒面子啊?!比缓筮诌肿?,想要笑,只是牽扯到嘴上的肌rou,又抽痛不已,高庸捂住臉,覺得自己顯得滑稽又狼狽。“有點丟臉對吧?”馮尋柯?lián)u搖頭,他伸出手,輕輕地抱住高庸,“該丟臉的人是我,我沒有保護好庸庸。”那雙藍(lán)眸中的紅色越來越深,緊接著高庸就感受到溫?zé)釢L入后頸,鉆進他的衣內(nèi),讓他整顆心都燙得疼。“又不是很疼?!备哂瓜胍f些什么,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馮尋柯,“真的一點都不疼。”他反復(fù)說著不疼,他說他只是覺得有點丑,努力地緩解著氣氛,可是馮尋柯卻是突然將他抱得更緊了,他沙啞著聲音,“別說了,庸庸,我都知道?!?/br>僅僅是這一句話,又或者從剛剛一看到,高庸就一直強忍的繃緊著,直到此時心里某個地方的圍壩一下斷開,所有的情緒全都涌了出來,高庸張了張嘴,將自己的臉埋在馮尋柯的肩上,他小聲的有些哽咽道:“其實,很疼的?!毖壑邪l(fā)酸,控制不住的淚一下浸透了馮尋柯的肩膀。馮尋柯放在高庸后背的手,漸漸捏成了泛青的拳頭,但是很快又放開,再次摟上高庸的腰。---------------------------------------------------------經(jīng)過高庸居住的小區(qū)時,會看到一棟高高被廢棄的宅民區(qū),那里沒人居住,偶爾會有幾個閑人站在上面,不知是看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還是暫且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馮尋柯靠在舊跡斑斑的墻壁上,在這老舊殘破的樓中,竟是分割出鮮明對比,精致如畫的少年太過明艷的面容將這丑陋凌亂的雜區(qū)襯得愈加殘缺不堪,帶著深諳的隱戾,少年抽著手上的煙,不知在想什么,而在腕上卻系著一圈又一圈的玲瓏長繩。終于在按滅手中的煙火后,馮尋柯走向殘損的窗子前,看向高庸居住的小區(qū)。然后一步步踏下斑駁殘舊的樓梯,仿若古老城中走出來的冷面吸血鬼,殘忍也美麗。而在另一邊的劉桂麗打著高傳德電話,哭訴著讓他快快點回家。她撕心裂肺地說高庸學(xué)壞了,再不管這個家就沒了。全然不知,這個家,有人在慢慢地靠近。第39章逼迫“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的聲音,在廚房切著菜的劉桂麗抬起憔悴的臉,想著高傳德這么快就回來了,于是將手上的水在圍裙擦拭干凈,趕緊就去開門了。“你回..”,門一打開,話還沒說完,劉桂麗看清眼前的金發(fā)少年瞬間變了臉色。“阿姨,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