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叫過什么，有過什么樣的過去，誰又會在乎呢？

“Rust啊……這個詞是‘上銹’或者‘腐蝕’的意思吧？這誰給你起的，怎么那么不負(fù)責(zé)任？”

“主人不喜歡的話，幫我重新取一個好不好？”

我不敢跟他說，其實，Rust是一只貓。

是以前主人的小表妹最喜歡的那本里，女主人公房東養(yǎng)的一只貓。

【菲爾跳下了沙發(fā)，奔到食品室去取檸檬餡餅。

安妮則在Rust的陪同下，走向了果園。

在這個早春的傍晚，公園里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人。

吉爾伯特捧著一束潔白香甜的花朵，朝安妮走去，奉上了他的五月花。】

我更不敢跟他說，其實我很喜歡那個名字。曾經(jīng)一直以為那是我一輩子唯一的名字。

“也不是不喜歡，”陳微撫了撫眉心，“就是覺得有點不爽而已！”

“給你起名的那個設(shè)計者，完完全全就沒走心吧！隨隨便便就用個意義不明的單詞，就不能好好取個像樣點的嗎？”

“你看別的人工智能——什么‘破曉’、‘驚鴻’、‘碎銀’、‘墨羽’，就算用英文，一般也都是‘Paradise’‘Grace’‘Eternal’之類多少有點積極意義的詞兒吧？”

“叫‘鐵銹’是怎么回事??？怎么想的??？”

“好，名字按下不表，就單說你這長相，怎么想的啊居然給你穿那種西裝、還帶這種完全不適合你眼鏡！”

他說著，一把摘掉我那早已霧化的獨目鏡。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之前的視線，始終有一半是完全看不到的。

而摘下眼鏡后，他盯著他，他也望著我，大眼瞪小眼沉默哦了一會兒。突然我的視線又恢復(fù)到了一半白霧的情況。

“算了，你還是戴著吧?！?/br>
“？”

“稍微拉低點你的容貌值也好……”他輕聲嘀咕，“不然分分鐘把持不住，帶上街我更不放心！”

“……”

“總之，以后有機(jī)會一定給你換中式古裝穿穿看。不過先說好了，只準(zhǔn)在家里穿，絕對不許穿出去！”

我懵懂地點頭：“那，以后在家，主人讓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br>
“咳！咳咳咳……”

“主人？”

陳微拍著胸口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好像只是嗆到了口水。

“主人，幫我重新取一個名字吧?！?/br>
……

有了新名字，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忘記Rust這個舊名。

我不會再讓他想起。

這樣我的過去，他就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

“呃，那我可能得認(rèn)真想一下。畢竟是理工科，起名這種事，我還真不太擅長?！?/br>
“主人的名字就很好聽?！?/br>
“是嗎？我這個名字據(jù)說是‘晨光熹微’的意思，是我去世的奶奶幫我起的。”

……晨光熹微。

我閉上眼睛，以這個詞為關(guān)鍵字，一下就找到了好多的圖片。在清晨山間或海上，層層淺粉明黃的云霞之間蕩漾起瑰麗的微明，照耀過林間的薄霧升騰起一片璀璨。

那應(yīng)該……是一天之中天空和大地都最為唯美的模樣。

好驚人，好璀璨，我暗自感嘆，順眼瞧見了旁邊跳出來的近義詞條，第一個鏈接，卻赫然寫著“破曉”。

“主人！晨光熹微……和‘破曉’是差不多的意思嗎？”

陳微一愣，笑了：“一直都聽說那個Genesis最著名的AN‘破曉’，是人工智能共同的偶像。怎么，你也羨慕他？”

我茫然點了點頭。

作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自由”的機(jī)器人，破曉當(dāng)然毫無疑問是所有人工智能機(jī)器人集體羨慕和憧憬的偶像吧。

“我不準(zhǔn)?！?/br>
“……哎？”

身體被從浴缸里拽了起來，陳微拽著我的手臂，用大浴巾幫我蹭掉身上的水珠，毛絨絨的觸感很讓人喜歡。

“我不準(zhǔn)你羨慕他?！?/br>
“主、主人？”

“你是我的。記住了，你，是我的東西！你不可以想要自由?！?/br>
我完全震驚了。

眼前的陳微，陡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收斂了全部的溫和與笑意，用他那雙原本溫柔的灰色的眸子，肅然冷厲又壓迫力十足地直視著我。

心臟、心臟的負(fù)荷，一瞬間就……

好帥！好帥！我覺得我像是要壞掉了！被他這樣盯著，被他用這種完全不容置疑的眼神強(qiáng)掠走了所有理智和呼吸，滿腦子瘋狂過著的都是他剛才說過的話，別的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了！

他說我是……我是他的，是他的東西。

他用那樣的表情，他他他用那樣的表情說我、我是他的……

“噗——對不起，嚇到了吧？”

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剛才那個啊……是我前兩天在電視里看到的臺詞，一直都想在什么情況下也試著說一次來著。但是果然，一點都不適合我吧？”

不，適合！很適合！非常適合！

他剛才那樣子真的好帥，帥得我都快哭了！他自己、他自己好根本就不知道！像這種平常又溫柔又平和的人突然沾染上了危險的霸道氣息，那種急劇的反差實在是——

“不過，不想讓你羨慕他倒是真的?！?/br>
“畢竟，你都是我家的了。有什么喜歡的，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告訴我就好了。我會盡量為你辦到，別人有的，我都可以給你——我想讓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想用所有的誠意來交換你的自由。”

我懵懵懂懂，有點受寵若驚。

還是說……這又是哪個電視劇的臺詞？

聽起來簡直像是在求婚。

但，果然求婚的臺詞，套在機(jī)器人身上并不合適吧？

機(jī)器人本來就沒自由，就該是一輩子為主人而活的，破曉是例外中的例外，不能算數(shù)。

“但是主人，我、我還是很羨慕破曉。”

“……”

“要是我的名字也能像他那樣，和主人稍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