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降臨”的樣子,昭示圣璜玦擁有者乃是受命于天、統(tǒng)治四方。夏威武帝駕崩以后,蕭乾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圣璜玦的事兒,其中一方面,自然是秦太后的授意。畢竟,她再如何粉飾,也沒辦法解釋為什么屬于大夏皇室的圣璜玦,其中的一塊翡玉會在另一個男人的手上。蕭乾在看到那個石室里的東西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切。他所苦苦追尋的答案,原來就在這里。王公煜棺槨所在的那個石室被王公觳永久地封存了,他的王父從此以后,將會靜靜地躺在烏巴山山腹的深處,再也無人能夠打擾。這樣的歸宿,倒也不算辜負(fù)了這樣一個精妙的人兒。“這一切,總該有個了結(jié)?!边@句話王公觳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但他口中的“了結(jié)”到底是怎樣的了結(jié),卻只有他自己清楚。王公觳對下面的青巖喊道:“青巖,替我殺了他。”第70章錦城為都王公觳說這句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但青巖竟好似十分震驚。張怙和紅葉都警惕地看向他,他卻只愣愣地看向蕭乾。王公觳見他半天沒動靜,歪了歪嘴,說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旁邊的愜云聽到了,看向青巖那一副為難樣兒,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王公——”青巖朝著王公觳的方向跪下來,說,“現(xiàn)在就算殺了夏景帝,我們也復(fù)興不了蜀國啊——”“愜云,把那小子給我丟遠(yuǎn)點(diǎn)兒,別礙我的眼!”“是!”愜云飛身而下,抓起青巖就丟一邊兒去了。青巖在半空中呱呱大叫,摔到地上吃了一嘴的泥,接著就默默地爬了起來,重新站到自家王公身后去了。王公觳好整以暇地撩了撩衣擺,慢悠悠地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大夏的景帝,大汗的汗王,現(xiàn)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兒談一談了。”他看了看周圍,一笑,“但好像現(xiàn)在還不方便坐下。”李承歡勉力支撐著站了很久,這下子終于腿一軟,不可避免地倒進(jìn)了拓爾跋懷里。“承歡——”蕭乾剛要上前,王公觳就止住了他:“哎——景帝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李承歡提起一口氣,重新把圣璜玦套回脖子上,說了一句:“我沒事兒……”蕭乾看到那一塊和翡玉交纏在一起的翠玉,眼神稍微暗了暗。李承歡此前竟然一直把這塊翠玉帶在身上這件事,他連他都沒有告訴。你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是不是也意味著……你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呢?“王舅,”李承歡環(huán)視了四周高地上的人,然后對王公觳說,“這些人,是攔不住他們的。你讓他們走吧?!?/br>天狼對著王公觳警告似的呲牙,發(fā)出低低的吼聲。王公觳看了這畜生一眼,接著意味深長地看向拓爾跋和蕭乾,最后視線又落在李承歡的身上,說:“可是但凡他們中有一個帶上你,就肯定逃不掉?!?/br>“咳咳咳——咳咳——”李承歡咳嗽了兩聲,平復(fù)了呼吸,鎮(zhèn)定地說,“剛才青巖說得沒錯,就算你殺了他們,除了讓這片中洲大陸重新陷入混亂,你什么也得不到。若大夏的皇帝和大汗的汗王都死了,中洲大陸必定重燃戰(zhàn)火,到時候蜀地定然也無法獨(dú)善其身。如今八百萬蜀民深受水患之害,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大夏開倉放糧,調(diào)集各地軍隊重修堤壩、興建水利,著蜀地醫(yī)術(shù)高明的巫醫(yī)……鉆研預(yù)防災(zāi)后瘟疫之術(shù),還要重新舉行巫神祭祀……安撫萬民……”李承歡越說氣越接不上,然而還得繼續(xù)說下去:“蜀王室……到我們這兒,已經(jīng)斷了……你其實(shí)心里也清楚,復(fù)興蜀國,根本就是異想天開……你想要……報的仇,其實(shí)已經(jīng)報完了——不是嗎?”“璜兒——”王公觳走近了兩步,天狼顯得越發(fā)暴躁了。李承歡于是掙脫了拓爾跋,支撐著身子走到王公觳面前。王公觳扶住他,在他背后輕輕拍了兩下:“好孩子……”他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你難道不想知道,這兩個人,誰才是真正愿意為你付出一切的那個嗎?”李承歡搖了搖頭,說:“不需要了……璜兒此生遇不到良人了,遇到的都是癡人。璜兒和外公一樣,從此只能,不死……不休了——咳咳咳——咳咳……”“王舅做得最對的一件事,是找到你和你jiejie。做得最錯的一件事,也是找到你們?!蓖豕参兆×死畛袣g的手,輕聲說,“可是這一切,我都非做不可?!?/br>李承歡眨了兩下眼睛,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意識。他昏迷之后,那天烏巴山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承歡無從得知,他醒來之后,人就已經(jīng)在清河城的城主府里了。和兒趴在他身邊睡覺,一見他醒來,就眼巴巴地湊了上來,嘴一癟,淚珠子就斷線一樣噼里啪啦掉出來了。李承歡抱著他哄:“好了好了,哭什么……這么久沒見著先生,怎么連個笑臉都不給?”門開了,李德賢端著湯藥走進(jìn)來,一看到李承歡,也幾乎要落淚了。她把湯藥碗放下,在床邊坐下,一邊抹淚一邊說:“你要是再不醒,我還以為你就打算這么躺一輩子了。來,把藥喝了?!?/br>李承歡接過她手中的碗,自己屏息仰頭,一口氣喝了個干凈,真苦!“來人啊——”李德賢喚了人進(jìn)來,說:“去告訴皇上,說太傅已經(jīng)醒了?!?/br>“是!”應(yīng)答的侍女竟然顯得比他們還激動,眉開眼笑地就跑了。李承歡愣愣的,問:“我這是……睡了多久?。俊?/br>李德賢說:“七天。”“從烏巴山回來,已經(jīng)七天了?這是在……”李承歡看了看屋子里的布置裝飾,“城主府么?”“和兒,快去看看,你父皇來了沒有?”李德賢支走了蕭和,然后才說:“這是郭城主府上,但也不是?!崩畹沦t說,“皇上頒布了圣旨,把西蜀府一分為二,廢府置州,一為巴州,二為蜀州。錦城改名錦都,設(shè)為蜀州州府,又增設(shè)渝都,為巴州州府?,F(xiàn)在這里叫清河縣,郭城主已經(jīng)告了老,這座宅子也交還給了朝廷,新的縣令府還沒開始修建?!?/br>“這么快……”李承歡驚異于蕭乾竟然這么快就開始改革西蜀了。李德賢說:“皇上要開放國庫,重修民宅、修繕巫神廟,還要興修水利,又要從邊境調(diào)兵賑災(zāi),朝臣之中反對的人很多——似乎今年冬天,不止西蜀,就連大夏各地也是天候不比往年,收成不好,要用錢的地方很多。皇上干脆就把西蜀府廢了,建了巴州蜀州,一視同仁,也就沒人敢再說什么了?!?/br>李承歡想到了剛來西蜀不久的時候蕭乾跟他說的那番話,滅了蜀國之后,他之所以在蜀地設(shè)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