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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綜]教主之結發(fā)此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上嘴道:“我的牙齒里藏有封在蠟丸里的化骨水,若是東方叔叔要逼我交出鑰匙,我定然咬毒自盡,那東方叔叔永遠也別想解開三尸腦神丹了?!?/br>
“那你想如何?”

“請東方叔叔與盈盈一同前往石凜峰。石凜峰煉丹臺一旁有一條下山的小路,東方叔叔答應放我與向伯伯離開,盈盈愿意將解藥雙手奉上!”

東方沉默了一下:“我答應你?!?/br>
話音剛落,大廳門口忽然就沒了人影。

距離門邊最近的兩個正道弟子幾步搶到門邊,長長的山梯上一個人也沒有,蕭瑟的風卷起幾片桃花,遠處依舊是蒼峰堆疊,竹林密密,天寬地闊,哪里還有那個紅衣人的蹤影?

向問天見狀,也急忙運起輕功往石凜峰追去,大廳中的眾人沉寂了一會兒,也紛紛追過去一看究竟,我與木統(tǒng)領夾在人流之中,竟無人發(fā)現(xiàn),也跟著到了石凜峰。

傳說石凜峰修道者陳真人煉丹之處,峰上有風xue雷池煉丹臺,煉丹臺建在孤崖之上,三面懸空,面朝著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左手邊的確有一條小路。眾人到達石凜峰頂時,東方與任盈盈已經(jīng)站在了石凜峰上,任盈盈沒了雙腿,東方只有扶著她。她一邊彎著腰,一邊按著腹部干嘔,直到她拉著絲線將一枚濕噠噠的鑰匙嘔了出來。

向問天一身白衣,就站在離他們三步之遙的地方。

我看到東方站的地方,心頭不由一緊,他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的邊緣,我離得山崖那么遠,都已經(jīng)能夠隱隱聽見斷崖下湍急的大河撞擊在巖壁上的低聲咆哮。他站在那里,被獵獵山風吹著,仿佛隨時會跌下去一般。

任盈盈讓東方扶著她坐下來,她打開了木質的煉丹臺臺座,里面果然有一只小小的檀木盒子,任盈盈用鑰匙開了鎖,很輕易就將盒子取了出來。

東方很快接了過來,一指彈開,里面是數(shù)顆拇指大小的黑色丹藥,東方捻起一顆看了看,又掰開查探了一下,一直以來的神色慢慢松懈下來。

我見他露出了一絲笑容,心里也有些高興,想必那解藥是真的。但我還沒高興太久,忽然就發(fā)現(xiàn)任盈盈的眼神不對,她的眼里全是恨之入骨的瘋狂。

“東方小心!”我大喊出聲。

“東方不??!你害得我好慘!又害死我爹爹!你早該死了!你該死?。?!”任盈盈凄厲瘋狂的喊叫著,她猛地撲過去,用力將東方推下懸崖。

我的心一瞬間跳到了喉嚨口,立時便要沖過去,木統(tǒng)領死死拽住我胳膊,他力氣極大,抓住我有如套上了鐵箍:“別沖動!”

忽然間,東方已經(jīng)騰空的身子在半空中迅速一擰,竟阻去了下落的勢頭,一個翻身就要落回了臺面,還不等我歇一口氣,向問天的身影突然一晃,竟一瞬間閃身到了東方身后,左肘一撞,噗的一聲狠狠擊中東方的背心!

不同于任盈盈毫無內力的手勁,向問天武功極高,這次東方被向問天推得踉蹌一步,喉間梗了一下,嘴角流出一絲血跡,腳下不穩(wěn),已經(jīng)搖搖欲墜。

“教主!”桑三娘驚駭下立刻拔劍沖上去,木統(tǒng)領也迅速飛掠過去,霎時間一前一后,刀劍錚錚直刺過來,可是向問天竟不顧自身安危,右足一點避開東方一針,雙掌凝了洶洶真力,身法如電,用了全身力氣,在東方后肩擊去。

此時桑三娘與木統(tǒng)領的刀劍也噗的刺入了向問天的前胸和后背,交錯穿刺而出。

向問天兩眼血紅,拼盡最后一絲生機,又揮出一掌。

我厲聲大叫著沖到懸崖邊,那抹紅色已從高處狠狠摔下。

“東方…東方……”

我失魂落魄,徒勞地伸著手,只見冷得刺骨的河水猛地沖刷過去,東方一下被激流沒過頭頂,那一瞬間他身上穿著的紅衣有如殷紅的血涌上來,卻很快又沉了下去,不過一瞬,所有的痕跡就隨著波濤消失在了滔滔江水中。

我呆呆地坐在懸崖邊,耳邊任盈盈癲狂的大笑慢慢地遠去了,眼前忽然又浮現(xiàn)出去年冬天,我們牽著手走在闌珊燈火之中,長長的路,他彎起眼睛笑。

說過要陪你的。

我向前了一步,一躍而下。

☆、第37章隱士

瞬間沖起的水花淹沒了我,冷得刺骨的江水覆過頭頂,下落的過程中我無法控制四肢,在水里淹了很久,眼睛鼻子耳朵嘴,總覺得凡是能進水的地方都被灌滿了。直到那股往下沉的勢頭緩了,我才本能地劃動手腳,往上浮去。

浮出水面的一瞬間又被嗆了一下,嘴里嘗到了水的腥味。

兩邊都是山,千峰翠色,河水洶涌地沖過去,拍在巖石上,碎裂了,又被迫順著山脈蜿蜒的方向往前沖。水流太急了,我試了多次,終究沒有能力靠岸。途中抱住了一段被水泡得腐爛的木頭,昏頭昏腦地順流而下。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夜色像是黑色的蓋頭遮下來,我一直不知疲倦地東張西望,心里的擔憂也隨著天色漸晚而變得濃重。

浸泡在水里的時間長了,渾身的皮膚都發(fā)白,皺了起來,像是古稀之年的老頭似的。黃昏在水面上閃爍,眼前驀然開闊起來,水流也緩了,隔了一會兒,遠遠能望見粼粼水面上蕩出兩只漁船來,咿呀柔櫓之間,飄來一曲婉轉清麗的漁歌。

揚聲呼喊,終于獲救。

漁船上是祖孫兩人,小孫子黑得像只猴,赤著上身,只系了一條青色的褲子,蹲在船頭,看著半死不活地趴在那的我和一群在網(wǎng)里撲騰的魚。

祖孫兩人說話都帶著濃重的鄉(xiāng)音,小孫子對著我嘰里呱啦一番,我一個字也沒聽懂,然后他又轉頭對老漁夫說了什么,老漁夫一下一下?lián)沃?,點點頭,緩緩將漁船帶入一條狹小的河道。河道兩邊皆是一色低拂的垂柳,小孫子坐在船頭又唱起歌來,通透嘹亮的嗓子,在他的歌聲中,漁船很快隱在了茫茫一片柳堤蓼渚間。

柳枝浸在水中,睡著水波搖晃,襯著淡薄的月光,看起來像是女子碧色的裙子。景色是美的,但我看不進心里,眼神發(fā)散地望著一處發(fā)呆,直到目光捕捉到一片紅。

身體比腦子動得快,整個人撲了過去,漁船差點被我弄翻,小孫子正唱到最高的地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老漁夫趕忙棄了槳,來拽住我的雙腿,因為我半個身子已經(jīng)懸空,他不拉著我,我又得淹一回。

手夠到了掛在柳枝上的破布,上面有血跡。

老漁夫把我拽了回來,小孫子沖我一陣哇啦哇啦地罵,我看著那塊布不動了,也發(fā)不出聲音。我安慰自己,那是向問天濺在東方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