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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慶帝忘的差不多了,沉吟道:“是時候了,也免得他一天到晚往宮外跑,三弟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陳王笑了笑,眼神甚至還掃過了太子,“臣弟這次回來,實在是因為身體不大如前……守邊防的差事,也該換個人來做了?!?/br>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成慶帝和程越,無一不是臉色大變。守衛(wèi)邊防,這可是干系到國家根本的軍政大事!雖說如今大成王朝和異族以天塹落軸山山脈為界,但是不代表異族就已經(jīng)拿大成王朝沒有辦法了,也不等于這半邊江山已經(jīng)坐得安穩(wěn)了!太子臉色難看,道:“戍守邊疆,恐怕太為難五弟了。”陳王不以為然:“三皇子不也是這么過來的?”成慶帝肯定是一早就聽陳王講過計劃,現(xiàn)在看著程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聲道:“越兒怎么想?”程越咳了一聲,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擺出了一點正經(jīng)的樣子,道:“呃,去看看也好,以前跟那群蠻夷打架的時候,兒臣太小了,弄得現(xiàn)在沒能像幾位哥哥一樣為國分憂,引以為憾呀。”陳王道:“皇上要是不放心,就派黑梟騎跟著越兒吧,不一定要像三皇子一樣領(lǐng)兵作戰(zhàn),當個監(jiān)軍也是好的?!?/br>太子仍是反對:“想要歷練,朝廷上下那么多位置,天下那么多地方,有哪里不可歷練?何必要讓五弟置于危險之中?”陳王冷笑道:“太子難道以為,本王會讓五皇子以身犯險?”所有人都清楚,不會!可是就連一向心思活絡(luò)的奉則,此時也已經(jīng)看不懂陳王的做法了……更不懂的是,皇上竟然也支持?這位五皇子,可是被捧在手心里寵大的,皇上竟然舍得讓他去邊防受苦?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蹺?而太子咬牙無語,轉(zhuǎn)念一想,就算程越去了邊防,又有什么要緊的?這個從小被父皇驕縱的五弟能做出什么大事?何況邊界的確危險,若是程越一個不小心把小命交代在那里了,對他太子來說,不還是好事一樁?哪怕是退一萬步,程越當真在邊界做出了什么大事,第一個要擔心的,也應該是三皇子而不是他。想通這些后,太子自然不再堅持,對著皇帝勉強微笑道:“兒臣也不過是擔心五弟罷了?!?/br>成慶帝點點頭,看向程越,一副慈父模樣:“那就去吧,這皇宮太小了,是不夠越兒玩的?!?/br>程越一下子喜上眉梢,嘿嘿一笑,也不跟皇帝鬧了,整個兒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兒臣一定不辜負父皇的期望。”至此,訂下明日早朝宣告朝堂五皇子殿下出任戍邊監(jiān)軍,這頓家宴才算是樂樂呵呵地開始了。阿甲一直站在程越的身后,像是一個高大的影子,將近兩個時辰的家宴下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宴席散去,重回澄心殿,程越到了自己寢殿后,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片寂靜中,阿甲道:“屬下不懂皇上和王爺?shù)囊馑??!?/br>程越面無表情,打開了寢宮的密室,里面靜靜躺著一把用黑布包裹的劍。他慢慢抬起手,離寶劍越來越近,逐漸感覺到里面的劍在不安的抖動。他收回手。“他們想要我有自己的兵?!鄙砩溪q自帶著酒氣,而程越卻非常冷靜,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現(xiàn)在的談笑風生樓都已經(jīng)完全不能信任了,手中光有黑梟騎和四部,又怎么夠坐穩(wěn)這江山呢?”談笑風生樓的背叛是一個訊號,告訴皇室他們手中擁有的東西已經(jīng)漸漸不夠掌控這片江山了。對于程越來說,更是如此,因為權(quán)力不夠,所以他必須走。去到邊防,才可以有足夠的機會和空間,去擁有一支自己的軍隊。阿甲懂了。程越慢慢地說,“是時候動手了?!?/br>阿甲問:“他說會回來帶走這把劍,主子的意思是?”“劍我?guī)ё?,你留在這里等他?!背淘?jīng)]有給阿甲什么反對的機會,他打從骨子里就是一個上位者,“這把劍我要,那個人,我也要。”他志在必得,蟄伏十六年,是時候一試他程家的江山了。第29章散漫行(一)滴答。幽暗潮濕的牢房,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逐漸變得清晰。春風靠著墻,渾身冰冷,聽到了聲音,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沒有動彈。她甚至沒有分出什么心思去注意簧夜響起的步伐,更不去想來的人是誰,只希望可以安安靜靜地靠著身后這面墻。墻很高,最上面開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通氣孔。外面應該正在下雨,雨水的濕氣從小小的通氣孔中不斷地進來,貼近皮膚,讓那些或是火辣辣的,或是已經(jīng)腐爛的傷口微微舒服了一些。這是被抓進來的第十二天,春風不是不想睡,而是疼得睡不著。她自嘲地想,恐怕現(xiàn)在誰也認不出她是那個艷冠擬安青樓的春風姑娘吧。腳步聲終于停了下來。春風抬起眼,牢房石壁上的一盞暗淡小燈,堪堪照出了鐵柵欄外的兩道身影。沒什么意外,還是黑衣人,這些人一個個飽受訓練,就連腳步聲都沒什么變化。“你……春風?”悅耳動人的聲音仿佛帶著些不忍,猶豫地開口。春風笑了起來,她到底是魔教的人,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仍是能笑,只是笑聲再也沒了當初的婉轉(zhuǎn)如鶯,反而嘶啞不堪:“周公子?”站在右邊的黑衣人扯下了自己的蒙面,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即使是在這樣陰暗寒冷的地方,依然無損此人的鐘靈毓秀。“是……程越抓你來的?”周楚澤低聲問。“對,還要托公子的福,給了我這么一個機會,打探到了一點五皇子程越的真面目?!?/br>“抱歉。”春風見周楚澤一臉不忍,懷中掏了兩個瓷瓶出來,顯然都是傷藥,正在猶豫不定要不要扔過來,不由又是一笑。“公子無需自責,春風不過就事論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莫過于為異教打聽到足夠的情報,雖然被五皇子的手下抓了,但是我也已經(jīng)順利送出了消息。犧牲一個,就能讓我異教認識到誰才是大成最值得提防的人,不是很劃算嗎?”頓了頓,喘息夠了,又問,“公子是來救我出去的,還是只是為了送藥?”送藥顯然是多余的,如果出不去,傷藥也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更長久的痛苦。周楚澤沒說話,只是看向了身邊的另一個黑衣人。“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