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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知道在這府里到底誰是天。抬眼間,只見地上濡濕了一片,她頓時慌了起來。 “你這是作甚,剛回家就哭的像是哭喪的一般,我和你爹可是還好好活著哪?!?/br> 第3章 蘇柳耳邊傳來一道疾言厲色的指責(zé)聲,她抬起頭,“母親,我,我終于見到你了,你可知女兒這十幾年來,日夜在道觀念著母親,就盼著有一天,能見到你和父親?!?/br> 堂上響起一道滿是孺慕之情的哭腔,真是令聞?wù)咝乃帷?/br> 大夫人看著這個滿臉都是淚水的大女兒,一時竟不知怎樣是好了,她原來滿肚子的火氣,一時,出也不是,忍也不是。 “你為何剛歸家,就把王管家送走?”大夫人緊盯著蘇柳道。 “母親,那王管家竟然誣陷是母親囑咐他,女兒回來不給開正門的,父親一怒之下,竟要打死他,女兒念著他是母親的陪嫁,好言相勸,父親才同意把他送到莊子上?!碧K柳抬起頭,直視大夫人。 大夫人狐疑地看了長女一眼,被對方眼睛里清凌凌的一片看的心底莫名心虛起來,這下,已經(jīng)信了九分。 “好大的膽子,他竟然敢胡亂攀扯主子,真是打死也不為過,好孩子,你就是太心善了,快起來吧?!贝蠓蛉四樕蠋еc(diǎn)笑意,溫和道。 “不,女兒不起來,這十幾年來,女兒從未在您膝下盡過一天的孝道,每日思及,晚上醒來愧疚的只能跪在佛前替你和父親多念幾遍佛經(jīng),求佛祖庇佑你們身體安康?!碧K柳說著一下子抱住了大夫人的腿,把臉上哭的鼻涕淚水往對方衣服上蹭。 大夫人身體一僵,看著自己身上用千金一尺的蜀錦作的裙子,心里痛的仿佛在滴血一般。偏偏對上她這位哭得不能自已的大女兒,還不能在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來,真是坐立難安。 “夫人,大小姐對您真是一片孺慕之情啊,真實太感人了。”站在大夫人身后的賴嬤嬤掏出袖子中的手帕,擦拭了下眼角。 不說是她,就連大堂里侍候的丫鬟都忍不住紅了眼角。 大夫人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但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好孩子,娘都知道你的孝心,趕快起來吧,地上涼,小心傷了身子,落下病根。” 蘇柳在大夫人和賴嬤嬤的攙扶下,半推半讓地站了起來。臉上一紅,像是為之前的情緒失控難為情一般。 大夫人看著這一幕,心里動了動,這孩子看上去一副沒心機(jī),一心孺慕她的單純的樣子,和她那個逝世的小姑子完全兩種人,眼角掃過大女兒身上粗糙劣質(zhì)的麻布衣裙,眼角一酸,說到底還是激發(fā)了心底那少的可憐的慈母心。 此時,眾人都沒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大老爺蘇侍郎眼睛紅了一圈,他剛過來,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一番話。 他原本對這個自小離家的大女兒抱著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要不是父親派人來信言及她這個女兒大了,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 但是沒想到,這個十幾年未謀面的大女兒竟如此孺慕他這個父親,此時,他心里空前絕后地膨脹起一種何為“父愛”的東西。 看到女兒出來了,他下意識地藏在柱子后。 蘇柳扶著丫鬟的手臂,情緒大起大落,孱弱到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的樣子。 蘇棋領(lǐng)著丫鬟,手里拿著一柄仕女扇,走在長廊轉(zhuǎn)角處,抬眼間忽然看到一抹白色,曼妙的身影隱匿在了前方彎彎曲曲的小道上,眉頭輕皺,心下升起了一股疑慮。 蘇柳穿過曲徑通幽的小道,四周傳來一陣鳥鳴聲,果然,這輩子的住處和上輩子的一樣,都是離主院最偏僻的所在,相較于蘇棋的錦苑,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但比較這蘇府其他的院子,也說不上好,甚至有點(diǎn)破舊。 上輩子的蘇柳剛?cè)敫?,怕惹得母親厭惡,也不敢提換院子的事??扇缃瘢闹幸巡辉倨谠S什么,故而也不會再有什么顧忌。 她看了眼引路的蔡婆子,這人是府里調(diào)來的,上輩子管著她的院子,沒少背著她做些陰奉陽違的事,后來隨著她去了宋府,甚至在她落難時,還落井下石踩了她幾腳,在別院那段時間,她可沒少受對方明里暗里的刁難。 “啪” 蔡婆子眼前一花,被打的臉偏在了一邊,半邊臉傳來一陣陣刺痛,她愣了一瞬,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一臉冷意的剛進(jìn)府的大小姐,不知為何心里猛地一杵。 她看了眼周圍紛紛低著頭不敢作聲的小丫鬟,臉上一紅,她蔡婆子,在這蘇府十幾年的體面就這般沒了,這大小姐竟然這般對她,那就不要怪她老婆子了。 她眼里閃過一絲扭曲的陰毒。 “你這個刁奴,看我剛歸家就誆騙我,如此破舊的院子怎可能是母親安排的?!碧K柳大吼一聲,還不待這蔡婆子反應(yīng)過來就跑了。 原本準(zhǔn)備坐在地上撒潑的蔡婆子一怔,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跑遠(yuǎn)了,她急忙站起來追了過去,沒想到這個小祖宗竟是個滾刀rou,氣喘吁吁的她此時也回過味來了,這院子是大夫人安排的,又不是她蔡婆子拿的主意,這火燒也燒不到她頭上。 她摸著腫了半邊臉的臉頰,嘴里痛得呻/吟連連,惱的一甩帕子,拿起袖子遮著臉,也不追了,慢慢走向春熹院。臉上閃過一抹幸災(zāi)樂禍,她倒要看看,這不識好歹的大小姐在夫人面前能翻出什么樣的風(fēng)浪來,說不定原本就不待見大小姐的夫人會狠狠地懲罰她。 剛踏入春熹院的蘇柳,看也沒看,就撲在大夫人腳下哭,一副死了爹娘,萬念俱灰的樣子,“母親,你就讓女兒回道觀里去吧。女兒今天得以見到你和爹,也解了多年的思念之情,恐怕日后,女兒無法在二老面前盡孝了......” “你這成什么樣子,還不快起來,今日剛歸家,為何又要吵著回金陵?”還不待大夫人說話,一旁的大老爺急忙斥道。 蘇柳一副才看到大老爺?shù)臉幼?,抱著大老爺?shù)耐瓤薜臒o聲,直落淚,一副受盡委屈不敢說的隱忍的樣子。 大老爺看著哭的梨花落淚,好不可憐的大女兒,這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他一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夫人不喜歸家的大女。 但只要大面上過得去,他也不會去追究什么,可如今看來,竟逼得大女要回金陵,今兒早上,外面的人都知道他這位嫡女歸家了,要讓人知道當(dāng)天又走了,這還不讓人笑掉大牙,談?wù)撌汤筛募绎L(fēng),那還了得。 大夫人心里一咯噔,看大老爺望過來的眼神,充滿了指責(zé)。她被這個歸家的大女兒哭蒙了,自己也沒做什么啊。 “夫人,老奴冤枉啊?!贝藭r,蔡嬤嬤闖了進(jìn)來,頂著那張腫的如豬頭一般的臉,跪在地上哀嚎道。 “你是,蔡嬤嬤?”大夫人看了眼對方穿得衣服,和說話的聲音,不確定地問道。 “回夫人,正是老奴?!?/br> “你這臉是怎么了?”大夫人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道。 “是,是大小姐打的。老奴可是什么都沒做,大小姐上來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