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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道:“我還有要問的?!?/br>元青沒有一點要坐起身的意思,道:“問啊?!?/br>鶴舞低語道:“為何不可動段昔!”元青哈哈笑了幾聲,覆在臉上的書卷顫顫的動了動,激得鶴舞亮出了她猙獰的右手,他才悠悠然回答:“就算段昔是段冥的兒子,但他現(xiàn)在是明月城的人,我們現(xiàn)在正是忙的時候,若是出來個明月城與我們正面敵對,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段冥為何將他托付給寧如謙,不正是打這個算盤,所以才全無后顧之憂的銷聲匿跡?!痹捳Z一折,“不過,鶴舞左使,你沒必要明白這些,你是宮主的一把劍,只要做好殺人利器就行了?!?/br>鶴舞冷笑道:“不需要你來提點!”言畢,一片葉子悠悠落下。樹上的兩人赫然已消失不見。名劍山莊四段昔往客房走回去的時候,旁邊的岔路傳來說話聲。“你真是沒用!每次見了舅舅都這副畏手畏腳的模樣,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我怎么會有你這種哥哥!”說話的是位姑娘,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清清脆脆的。段昔聞聲瞥了一眼,正巧對上了姑娘的視線,只見她穿著明綠衣裳,杏眼桃腮,甚為可愛,但略略上揚(yáng)的細(xì)眉卻顯得她有幾分刁蠻。她身邊站著的青年約莫二十,兩人長相有些相似,但青年很明顯內(nèi)向許多,透出一股老實木訥的氣息。既然彼此遇上了,也不好裝作沒看見,段昔便友善的打了聲招呼:“在下段昔。”青年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手足無措,好一會才道:“幸會幸會,在下岳思成,這是舍妹岳姝?!?/br>聽了二人的名字,段昔頓時了然,原來是名劍山莊莊主楊重遠(yuǎn)的外甥,岳家?guī)驮诮须m然只是個小幫派,但背倚名劍山莊這座大靠山,行走江湖倒也順風(fēng)順?biāo)?,名聲竟比頗有建樹的短刀門還要大些。與兄長謙遜的態(tài)度不同,岳姝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昔,道:“原來你就是那位青樓公子段昔啊,一看便是徒有其表!”旁邊的岳思成一聽倒抽了口氣,連忙拉她:“姝兒,不可無禮!”哪知岳姝一臉嫌惡的甩開他的手,怒道:“娘親說的沒錯,你就跟阿爹一樣,是個軟綿綿的窩囊廢!膽小怕事,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這番刻薄的話讓岳思成滿臉通紅,段昔見狀朝他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先走一步,岳思成一臉感激,畢竟在外人面前被meimei這般數(shù)落,臉皮再厚也頂不住。段昔總算是安然回到所住的客房院落,先遇上個謝子靈,后又來個岳姝,今天還真是“艷福不淺”啊……正想著,盛禾從屋里出來,一看到段昔,頓時眉開眼笑:“太好了,師兄,師父正找你呢?!?/br>“找我?”段昔心里咯噔一下,不是這么靈通吧,師父那么快就知道他惹了點事?盛禾點頭:“對,師父命我去送一趟東西,剛剛有仆人送來了熱水,所以要麻煩師兄你進(jìn)去伺候……”“……”今天果真是艷福不淺?平日有仆人在側(cè),段昔根本不曾近身服侍過寧如謙,與寧如謙親密接觸也全賴他的厚臉皮撒嬌功夫。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有如此上好的機(jī)會……段昔猛然想起那次在天香樓撞見寧如謙出浴的模樣,鼻子不由一陣發(fā)熱,連忙用手捂住,沖一臉懵懂的盛禾猛點頭。結(jié)果進(jìn)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只是伺候師父更衣而已。身著中衣的寧如謙捕捉到段昔一臉失望的表情,眉毛略略上抬問道:“怎么?”段昔一時口快:“不能再欣賞欣賞師父的好身材,我覺得萬分可惜?!?/br>“……”寧如謙盯著他看。段昔干笑,趕緊將掛在一旁的素白衣袍、白玉腰帶等衣物取了過來,一件一件給寧如謙穿上。段昔不曾服侍過人,但勝在手腳利落,加上本來就心有不軌,為了控制心緒,動作更快了一些。此時段昔嗅到寧如謙身上似有若無的冷香,一個激靈,竟連腰帶也不會系了,尷尬的手忙腳亂,寧如謙抬手按住他,示意他松開手,而后便自己動手系好腰帶。段昔摸了摸鼻子,視線往旁邊瞄去,嘴上說個不停,從名劍山莊的建筑構(gòu)造到仆從的衣著面貌,說得口干舌燥。奇怪的是,寧如謙這次居然心情很好的沒有點他啞xue!段昔念及此,偷偷瞄了眼已整裝完畢的寧如謙正閑閑的在窗前坐下。名劍山莊的仆人很適時的過來將用過的熱水抬走,并送來一套上好的茶具。段昔很醒目,寧如謙還未開口,便坐在了他對面泡茶。看了眼仆人準(zhǔn)備的茶具等物,可見楊重遠(yuǎn)極有心思,竟準(zhǔn)備了上佳的山泉水以備泡茶,有謂“精茗蘊(yùn)香,借水而發(fā),無水不可與論茶也?!辈栌龊盟?,中品的茶也能泡出極品,反之,則極品的茶也會被毀得不過爾爾。而水溫也是極為重要的,未熟則沫浮,過熟則茶沉。段昔的泡茶功夫了得,全賴當(dāng)年寧如謙一手□。看他這副聚精會神的沉靜模樣,竟也透出幾分清冷的味道來。“師父,你果然是有預(yù)謀的,教好徒弟好在來日偷懶!”可惜一開口就形象盡毀。寧如謙卻微微有了笑意,道:“嘴貧?!?/br>段昔笑道:“師父,如果不是偶爾聽你講一兩句話,我還以為你是在修閉口禪呢?!闭f著將茶杯端給寧如謙。寧如謙聽了也不見生氣,安靜喝茶。久到段昔看著窗外夕陽就快打瞌睡了,才聽他說道:“言多必失,有些話不必說各自也心知肚明,有些人被蒙蔽了內(nèi)心,說再多也是枉費(fèi)?!?/br>段昔嬉笑道:“依我看,倒也不用想得那么深沉,聊聊風(fēng)花雪月,人生才暢快!何況,有些什么痛快或者不痛快的事,當(dāng)然也是不吐不快?!?/br>寧如謙淡淡道:“你說的也是對的。不過,這種是非觀點亦無須太過追究,無非是個人所好。”寧如謙是江湖中神秘的傳奇,關(guān)于他的事眾說紛紜,包括當(dāng)年為何沒有當(dāng)上明月城主這一事至今仍有人津津樂道,有人說是因為手足情深,他甘愿屈尊雙雪堂,也有人說是因為他沒搶贏弟弟寧如是,更有人說是因為一個女人……明月城里是禁止談?wù)摮侵魈弥鞯?,饒是段昔再會耍嘴皮子,也沒從明月城中的人嘴巴里套出話來,只能在街頭巷尾聽到那些武林人士聽到爛的江湖傳聞。他幾乎要以為師父這二十幾載就是如此冷冷清清過來的,此時此刻才驚覺師父這般冷淡的性子或許就是由過去那段喧囂歲月里的一些人事一點一點雕刻而成的。段昔被自己的這種猜想驚出了冷汗,急急將其拋至腦后。暮色四合,正是晚飯時分,得到寧如謙應(yīng)允后,仆人進(jìn)來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