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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前眼里心里所深深藏著的,還是只有那一個女人,他的前妻——袁蔻珠的生母。 袁蕊華被那丫鬟終于催得不耐煩了:“你懂什么?!越描越黑,聽過這個道理沒有?我如果不解釋,反倒當(dāng)個悶嘴兒的葫蘆或許會博得他的信任,我再三解釋了,倒是引得他的懷疑——還不如這件事就這么不了而了之?!?/br> “……咱們且慢慢熬吧,裝糊涂,裝傻,裝笨,裝老實(shí),方得平安順?biāo)臁!?/br> “我才不會像我jiejie那么蠢——總有一天,該屬于我的東西,一樣不落。” “好日子,總會到頭的?!?/br> “……” 她把手中的繡繃慢慢摩挲著,憤怒往邊上一擱。 那個男人真的在意她對他是否真心嗎? 真的會在意,壽宴那天,那只老虎是否會不會咬人、而她,竟想也不想地?fù)溥^去……他在意嗎? 他若真在意,就不是他平王李延玉了。 有時候,袁蕊華還是免不得會嫉妒起jiejie袁蔻珠。 恨,也是一種感情。 沒有恨,就沒有愛。 愛和恨通常是捆綁在一起的。 她越想,越絕背心發(fā)涼,像陰寒欲雪天的淡日,明明是有光線灑照身上,卻越發(fā)感覺冷起來。 *** 蘇友柏其實(shí)錯了。 曾經(jīng),他公然挑釁地罵:“弱者發(fā)怒,拔刀向更弱者”; 誠然,像李延玉這種怪物,無論是對弱者,還是強(qiáng)者,他沒有絲毫同理憐憫心。 可然而,他又算得上是一個“弱者”嗎? 他有腿,卻形如無腿,在這十?dāng)?shù)年的成長生涯中,身體上的羸弱,使他蒙騙了太多的人眼睛。 這日,老皇帝親自王府來探視,面對這個羸弱無害又早已遠(yuǎn)避了皇權(quán)紛爭的無用兒子。 老皇帝啜著茶,搖頭,嘆氣:“朕如今就快要滿七十歲了,當(dāng)初,你還健康時候,有心立你為太子——無論是從才華、處世,性格,人品,這么多的皇子中,朕考慮的,覺得你是最為合適。但后來你卻出事了——”李延玉立即垂首拱袖:“望父皇切莫傷感,如今,五弟、六弟他們已經(jīng)都大了,漸漸地也能為父皇分憂。兒臣不孝,命數(shù)里注定會令父皇失望傷心?!?/br> 皇帝立即問:“你這兩個弟弟,誰當(dāng)太子最合適?”朝堂立儲之事,鬧得一波又波好不熱鬧。先是立太子的紛爭,也就是蔻珠的表兄李延瑾才剛被立皇儲不到數(shù)年,也不知是誰陰了幾把,生生倒下臺來,還連累皇后袁氏跟著一起受罪。父子倆在書房就著立儲之事談?wù)撘环匣实塾行恼髑笠庖?,不知是否有考?yàn)試探意味,李延玉總是不會給皇帝父親意見。用他的話是,五弟有五弟的好處,六皇弟有六皇弟的好處。老皇帝從王府處回到宮里,便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貼身宦官說道:“哎,他如今看來是真沒什么用了!問半天,問不出個所以然,問了也是白問?!?/br> 結(jié)果,皇帝前腳剛走,李延玉后腳就命一內(nèi)臣心腹去宮中做各種小動作。 之后,他便回到素日常睡廂房,忽覺得有些困,有些頭暈口渴—— “王妃呢?她死哪里去了!” 隨叫隨叫,一向是他們這對夫妻的日常相處常態(tài)。 房中伺候的宮婢你看我,我看你,是的,就連她們對此也是見慣不怪了。 “回王爺?shù)脑?,王妃和蘇大人正在藥房,大概是一起研究如何給王爺您治病。” 平王心中說不出的窩火煩躁,只得由侍婢們?nèi)フ宀璧顾?/br> 想是那茶水一杯又一杯接著飲,喝得太多,不覺便有了尿意。 起初,平王還能隱隱地忍,忍到最后,甚是火大摔杯砸東西道:“到底死哪兒去了!你們?nèi)?,叫她趕緊給我滾回來!告訴她——” 他要大小方便,是離不開那娘們的。 就算內(nèi)急憋到死的王爺李延玉,也不會讓旁人來服伺他這些。 趕巧,還有一個人可以伺候,就是紫瞳。偏那小王八羔子這會兒也不在。 丫鬟們趕緊急急地去了。 “王妃!王爺,王爺急著要找你,你快去吧!” 蔻珠眼皮也不抬,冷道:“有什么可急的?等我忙完吧,忙完了再說?!?/br> *** 平王今天的那泡尿,可以說,從一炷香,又漲完了一炷香。 眼看實(shí)在要憋不住了。 一個宮婢小心翼翼道:“王爺,要不,就由奴婢們來伺候吧?” 平王罵道:“滾。” 宮婢們唬得,趕緊跪地磕頭,又趕緊把房門關(guān)好,聽他令下,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李延玉滿頭大汗,豆大的水珠子像是剛從河里撈出來一顆顆往額下滴,他開始嘗試自己強(qiáng)撐起來。 那擱置在書房案頭的一線沉水香,杳杳地,在風(fēng)中氣若游絲,裊裊回旋著,飄散著,香已經(jīng)眼看著又要燒去了大半截兒。 一籠雪白的畫眉鳥,在金色的日影中撲騰著拍翅膀,仿佛在嘲笑他、鄙夷他。“呸!你個臭癱子,連站都站不穩(wěn),死了算了!” 李延玉低著頭,眼睛紅著,布滿血絲,兩只手掌使勁地?fù)?,使勁地?fù)危K于,靠著手肘和上半身的力量,眼看就要站起來,他眉梢總算露出一抹疲憊釋放的放松。“哐啷”一聲,豈知只聽輪椅旁,杌幾上有個雙耳彩釉粉瓷大花瓶,被他弄得不小心撞了一倒。 李延玉像被什么絆住,立即便摔倒了下去。 蔻珠終于想起什么回來時,推開門看他時,入眼一嚇,這還了得。 便趕緊彎下/身去扶他。 “你、給、我、死、哪、去、了!” 他咬牙切齒,面皮繃得死緊,斜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把蔻珠嚼來吃了。 第十七章 蔻珠吃力地趕緊給他弄起來,邊扶,男人雙下肢如兩根笨重的木頭,她扶得滿頭汗水淋漓,李延玉雙眸仍血紅,自己也用兩手及上本身力量努力靠東西撐站。 蔻珠冷淡地說:“你房里又不是沒有其他丫頭!” 兩人一番使力種種,李延玉舒舒服服地,總算將憋了太久的尿意解放出來。 那關(guān)在籠里映于金光日影中的雪白畫眉鳥,忽而舒翅遮臉,恍若一副不好意思嬌羞狀。 蔻珠輔助男人解畢,方打算離開,李延玉一把拽住蔻珠衣袖。 蔻珠怔住,充斥在春天里的欲望與sao動、像鬧在繁花密葉里的蜜蜂蝴蝶兒。 她知道男人此時很想要什么,冷笑。 “過來。” 她幫助他收拾方畢,靜悄悄無一人的廂房紗櫥,他那雙充滿情.欲的黑瞳像孩子找糖吃,可憐汪汪望著她。 撩人的春風(fēng)吹動簾幕羅帷,將蔻珠身上那股天身自帶的香味吹拂得到處擴(kuò)散。 她清純而嬌艷,冷漠而濃烈,如此極端矛盾的氣質(zhì)總是在蔻珠身上展現(xiàn)得復(fù)雜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