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7
肯釋懷,愿意接納我嗎?” 迎面夜空中冷風(fēng)瑟瑟。李延玉手在不停微抖,邊說,邊將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fēng)取下來給蔻珠披上。 蔻珠慢慢轉(zhuǎn)過身,眼眸里吃地一驚,淌著各種復(fù)雜水一樣的光。 是啊,時隔了那么多年,自己難道還沒有釋懷嗎? 不,她其實(shí)很想告訴他說,釋懷是一回事,接納,卻又是一回事。 曾經(jīng),告訴兒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時光洗去了他們彼此雙方太多的東西,洗走了恨,自然,也洗走了愛。 破鏡重圓,只是一個可笑可悲的無稽之談。 “知道我這幾年,都是怎么過來的嗎?” “當(dāng)初,只因你的一句話——你讓我重新開始,我便壯士斷腕,下定決心,對天發(fā)誓,無論如何,我要給你打一個天下回來。從哪里跌下,就從哪里站起來——蔻珠,你或許那時認(rèn)為我一番誓言是誆騙你的??墒?,你又怎會知道,我在戰(zhàn)場也好,與敵人們廝殺也好,還是收買人心種種,好幾次鬼門關(guān)邊緣死里逃生,最終又活下來,都是為了什么——因?yàn)槟?,是你給我的信念和勇氣,我一定要活下來,就是爬,也要爬著回來見你?!?/br> 蔻珠淚目道:“你別說了,別說了?!?/br> “……不,我要說。我全都要說給你聽。這些年的相思折磨,這些年的種種煎熬……蔻珠,你難道是不敢聽下去嗎?” 蔻珠這樣一聽,快速地逃離,人也就越走越更快了。 當(dāng)然,她越走,饒是走得再快,男人還是在后面不停追逐跟過去,“為了你,我快搜遍了整個世界你知道嗎?” 蔻珠一頓,忽有些詫了,轉(zhuǎn)過身?!澳銥榱宋摇?,你的三宮六院那些呢?” 李延玉舒了一口氣,笑了。“沒有什么三宮六院,我的三宮六院,就只有你一個。你就是我的三宮六院?!?/br> 蔻珠呆住,久久地,也不說話,似在沉思什么。 第九十五章 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徹底變了。蔻珠看著他, 竟有一種物是人非、面目全非,甚至像看陌生人錯覺。 “是我對不起你,蔻珠。作為男人, 我是一個失敗的?!?/br> “要不是因?yàn)槲?,你也不會吃這么多的苦頭。有時我也常在想,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 回到我們從前的歲月, 哪怕我久坐輪椅,又有哪里不好呢?可惜遺憾的是,人生偏偏不能重來。既然不能重來, 咱們只有把接下來的路繼續(xù)好好走下去, 及時止損, 不是嗎?” 蔻珠悲傷哽咽:“是繼續(xù)將就著,湊合著, 這樣子過下去嗎?” 李延玉也哽咽了,忙又趕緊上前兩步, 至蔻珠面前, 雙手緊拽著她肩膀, 聲音顫顫?!皩Σ黄? 蔻珠, 都是我不好, 我——” 蔻珠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皇帝了,請不要對一個民間女子作如此態(tài), 有失禮儀?;噬希麄兌荚诳粗蹅兡??!?/br> 李延玉還是緊拽著她肩頭不放?!皻⑷苏D心——蔻珠,你這些話,無異于是殺我?!?/br> 蔻珠道:“我不能撒謊……我早不愛你了?!?/br> 說完這話, 她流淚了?!笆堑模乙呀?jīng)不再愛你了。皇上你也應(yīng)該知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咱們兩個既然已成這樣子,何必還要強(qiáng)扯在一起……” 李延玉道:“你的意思,我真那么讓你為難,是嗎?繼續(xù)與我破鏡重圓,對你真的那么為難嗎?” 忽然,他雙眸震駭驚恐:“你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甚至嫁了人,對不對?” 他驟然想起那姓祝的有關(guān)種種。 蔻珠斬釘截鐵,“我沒有?!?/br> 李延玉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我相信你。我一直就知道,你不會的……你肯定不會?!?/br> 蔻珠吶吶失笑:“掙脫了一個牢籠,何必傻到還要再鉆進(jìn)去。” 李延玉卻未聽見這話里有關(guān)牢籠的隱喻,還是點(diǎn)頭,只不停笑?!皼]關(guān)系,好,你說,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我也不強(qiáng)求你。只是,今后余生,你允許我來愛你就行了……成嗎?算我在求你,成嗎?” 蔻珠大吃一驚,剛要抬眸張嘴說話,無比驚訝,瞬也不瞬看著對方。 李延玉的手輕輕朝她的臉撫過來,卑微又小心翼翼。 這數(shù)年來的心酸,獨(dú)自一人的孤獨(dú)與寂寞,蔻珠淚光閃爍,竟在對方如此柔和深情凝視的眼眸里,有些潰不成軍。 他失笑,雙手繼續(xù)用大拇指輕刮她粉嫩小耳垂:“告訴我,你在哭什么呢?你口口聲聲不愛我了,現(xiàn)在,為何又要哭?!?/br> 秋雨停了,一陣?yán)滹L(fēng)又吹將過來。蔻珠冷得有些身子瑟瑟發(fā)抖。 她背轉(zhuǎn)過身去,打開他的手,袖子擦擦眼角?!昂昧耍艺娴囊摺笨焖偬崛剐∨?,自然,對方肯定又要緊跟去追。 忽然,就在這時,兩人廝鬧著,糾纏著,李延玉從身背后環(huán)抱著蔻珠,死活不放她走。 蔻珠拼力氣掙扎,她不??窨戎?,突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只覺喉嚨刀割般痛,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啊惴砰_我,放開?!?/br> 他還要從身后抱她,忽然,意識哪里不對,忙把她掰轉(zhuǎn)過來。“你的臉怎么了?怎么如此慘白憔悴異常?蔻珠,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給我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是了,我也真傻,這地方如此冷,竟傻得由著你站在此地吹風(fēng)——太醫(yī),太醫(yī)!”便趕緊招手叫喚。 蔻珠失笑,也不和他掙扎撕鬧了,又輕抬起眼瞼,按著胸口猛咳數(shù)下?!盎噬?,你還是趕快讓我走吧。現(xiàn)在,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我感染了疫毒?!?/br> 空氣頓時變得靜默焦灼。李延玉表情不可置信。 把蔻珠只愣愣看著。 蔻珠一邊捂胸不停咳嗽、一邊譏諷挖苦似笑道:“怎么?你怕了,是不是?這病,會要人命的,也治不好了。想想,其實(shí)也是挺正常的。我這幾天日常在醫(yī)館和那些人混一起,給他們看病,怎么可能不會被傳染呢?” —— 李延玉抬起頭,同時也笑了。 恨恨地仰望著蒼穹老天,竟笑出聲。真是好滑稽,好諷刺。 蔻珠誤會他的表情,搖搖頭,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又要走。 李延玉并沒再去追,就那么任由女子走。 終于,等她走了一段路,猛然想起什么,追過去?!澳阋懒??——你再給我說說,是什么意思?!?/br> 蔻珠冷笑:“我要怎么解釋,是了,這么解釋你應(yīng)該聽得懂——咱們這會蒼溪縣很多百姓,染上了一種很令人費(fèi)解頭痛不治的瘟疫,這種瘟疫,我翻遍醫(yī)藥典籍,都說不出到底是哪一種?!?/br> 李延玉聽著,整個人仿佛四分五裂,嘴角顫動著、抽搐著。 蔻珠又道:“說來起初也是我太大意,當(dāng)時很多病人到醫(yī)館來找我看病,我都以為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