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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在場眾人看在眼中,皆覺觸目驚心。勾踐指著其中一個如胎痣一般紅色疤痕道,“這個傷口,母親您還記得嗎,菼之兒時貪玩,用硝石點(diǎn)了火,想要學(xué)大人們放孔明燈,結(jié)果差點(diǎn)火燒王宮,這條手臂也被火燒傷了。當(dāng)時菼之闖下滔天大禍,父王欲處罰菼之,母親在勤政殿跪了三天三夜,后來父王饒了菼之,卻罰母親禁足一個月?!?/br>勾踐的話語似乎讓曇華夫人陷入了久遠(yuǎn)的回憶,她望著遠(yuǎn)處,目光漸漸變得溫和,唇角似乎也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到曇華夫人的反應(yīng),勾踐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他移動雙膝,讓自己離她更近,拽著她的裙角,仰頭,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突然,曇華婦人臉色驀地一變,用力推開勾踐。“不,不是的,就是因?yàn)槟?,我跟哥哥的孩子菼之才會死的。”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驚呆了。眾人鴉雀無聲,一動不動地立于原地,文種更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曇華夫人。曇華夫人望著文種,已是淚流滿面,“哥哥,還記得十九年前三月初三那一日嗎?”聽聞此言,文種只覺頭頂被劈了一道驚雷,全身都僵住了。那一日,桃花樹下,那個雋秀婉約的女子,嫁衣如火,卻溫柔如水。難道多年來,一直重復(fù)的夢境,不是夢,竟是真的!“梅兒,那一日……”“哥哥,那一日,是我?!?/br>曇華點(diǎn)點(diǎn)頭,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眾人卻聽得一頭霧水。“反正我的菼之死了,我也沒必要顧忌什么。”曇華望了勾踐一眼,繼續(xù)往下說道,“當(dāng)年我與哥哥兩情相悅,卻無奈被迫入宮。入宮前,我已懷有身孕,便是我的孩子菼之。我本想著在宮中安分守己,低調(diào)行事,以保全我兒菼之的性命。卻不料越王允常早已知曉此事,趁我產(chǎn)后昏迷之時,偷龍轉(zhuǎn)鳳,將我兒菼之生生掐死了?!?/br>說到此處,曇華夫人早已泣不成聲。“只可惜我竟有眼無珠,認(rèn)不出自己的孩子,把別人的孩子當(dāng)成親生,細(xì)心呵護(hù)了十年。如果不是八年前,我無意中聽到越王允常和無邪的對話,我還不知道我一手拉扯大的竟是無邪和宮女小環(huán)的私生子。”此話正被采藥回來的逍遙子一字不落地聽到耳中,他望著跪在曇華夫人身前地勾踐,全身顫抖著,藥籃已經(jīng)拎不住,掉到了地上。曇華恨恨地瞪了勾踐一眼,對著他大聲吼道,“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要讓我記起這些事情,為什么要讓我想起我的菼之已經(jīng)死了。越王允常想將無邪強(qiáng)留宮中,便偷龍轉(zhuǎn)鳳,將無邪和宮女所生之子冒充成我的孩子,交由我來撫養(yǎng),以絕了無邪出宮之念。就是你……如果沒有你,也許我的菼之就不會死。是你,是你殺了我的菼之,你還我的菼之。”曇華夫人發(fā)了瘋一般,直朝坐在地上的勾踐撲去,雙手用力掐住勾踐的脖子,“我的菼之當(dāng)年就是被人活生生掐死的,今日我便掐死你,替我兒菼之報(bào)仇?!?/br>勾踐卻也不還手,整個人失了魂一般,任由曇華夫人掐著自己的脖子,恣意蹂。躪,夫差和文種見狀欲上前拉開勾踐和曇華夫人,卻見一個白影趕在他們面前,一掌打開了曇華夫人。“說敢對我家小主人無禮?”只聽得那個白影厲聲喝道。“母親……”“梅兒……”見曇華夫人被人一掌打至地上,勾踐和文種幾乎是同一時間叫出身來。“梅兒……”文種將倒在地上的曇華夫人扶起,確定她無恙之后,握住曇華夫人的雙肩,強(qiáng)迫她望著自己的眼睛,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梅兒,你冷靜點(diǎn)聽我說,菼之的死不能怪二殿下。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我害了你呀。若非當(dāng)年我覺得自己身份地位配不上你,沒有勇氣帶你私奔,就不會釀成今日之禍了啊……”勾踐見曇華夫人被打,像是回魂了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正想教訓(xùn)那個對他母親不敬地不速之客,卻聽得一個聲音道:“小主人,屬下救駕來遲,請您恕罪?!?/br>只見逍遙子雙膝跪于勾踐身前道。“逍遙子老先生,您……”見到逍遙子跪在自己的面前,勾踐更是一頭霧水,夫差、靈姑浮等人越發(fā)搞不清楚狀況。“天不絕我大庸??!主人,您聽到了嗎,少主雖已仙逝,可是他為我大庸留下了一個血脈。我真是年紀(jì)大了,人也糊涂了,怎么會沒有想到,若非您的嫡親血脈,這世上又怎會有第二人長得跟您如此相似。”逍遙子說著,眼角掛出激動的淚花,對著勾踐道,“小主人,您是我大庸的王裔啊……”“逍遙子老先生,您在說什么,什么大庸,什么小主人,我怎么聽不懂?”勾踐將逍遙子扶了起來,只聽得逍遙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花道,“我是庸國的疾醫(yī)伯蚠,百年前,楚、秦、巴三國滅庸,我和年僅五歲的主人庸國太子暮弦從敵人的鐵騎之下逃出,從那時開始,我和主人便四處尋找族人下落,開始籌謀復(fù)國大業(yè)。在主人二十歲時,他突然跟我說他要去尋找鑄劍大師歐冶子學(xué)習(xí)鑄劍之法,以為他日復(fù)國鑄造上等兵器。不料主人一去便是十年,回來之時,卻帶了一個小娃娃,便是我家少主無邪。我不知道主人這十年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他的身體極其虛弱,人也變得郁郁寡歡,還不到一年光景,便病逝了?!?/br>“怪不得當(dāng)日在蓬萊島上發(fā)現(xiàn)歐冶子和暮弦一起生活的痕跡,卻不知那十年究竟發(fā)生了何時,為何歐冶子要用心良苦地綁著暮弦,暮弦又是從何處習(xí)得無相逆世功?”夫差正思忖著,卻聽得逍遙子繼續(xù)說道,“少主卻不像主人那般有復(fù)國之志,他覺得無論是庸國也好,楚國也罷,只要族人能夠安居樂業(yè),復(fù)不復(fù)國,倒不是重要之事。于是少主便帶著族人移居到這無咎島上,希望能夠不理會世事紛爭,過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只是少主雖無爭奪天下之心,可是敵國卻意欲將我族人斬草除根。二十年前,少主喜歡上一個人,便執(zhí)意離開了我們這些族人,從此下落不明。可是第二年,楚國便發(fā)現(xiàn)了我等的行蹤,派兵大舉來犯,滅我全族,三百多個族人,無一幸免。若非當(dāng)日我出島尋找少主下落,只怕也難逃毒手。”先是滅國,再是滅族,不知這一百多年來,逍遙子是以怎樣的心情活著。眾人聽了,皆一陣噓唏。“后來我才從楚國人口中聽說是少主喜歡之人向楚國告的密,這二十年來,我四處打探此人身份,卻依然不得而知。本以為我大庸氣數(shù)已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