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他們帶好吃的，韓二業(yè)答道，“好。”

    小暖姐回來會揍人，里正家的小孫兒秦小樹回答，“不好。”

    待建隆帝問明了緣由，又是一陣大笑。

    到了山長茶宿前還沒有進(jìn)去，建隆帝便見茶宿斜對面一戶人家門庭若市，進(jìn)出的多是三五成群的讀書人，便停住了腳步，云清先生不在，這是何人？

    高倉頡趕忙又上前道，“老爺，這是陳小暖的生父陳祖謨的家。陳祖謨前些日子出了一本叫做的書，很受讀書然青睞?！?/br>
    原來是被自己廢了的狀元郎。建隆帝不再瞧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茶宿。

    茶宿的管事趙三一見建隆帝就是知道是貴人，沒準(zhǔn)還是陪著圣上來祭山的京中高官，立刻上前殷勤招呼著請進(jìn)了雅間，盛情介紹著店里的招牌餛飩和山間野味。

    建隆帝隨口點(diǎn)的幾樣小菜還沒上來，便聽到窗外一陣喧嘩。

    第六七九章 大叔，豬耳朵吃不？

    院內(nèi)似是有人因什么事兒而發(fā)生了爭吵，建隆帝傾耳細(xì)聽，德喜見主子這動作，立刻將窗戶輕輕推開開。建隆帝向外看去，一眼就認(rèn)出了人群中卓爾不群的陳祖謨，他的小心眼毛病又犯了。

    這個因德行有虧被自己貶黜的廢狀元，不知悔改也就罷了，還敢煽動讀書人聚眾鬧事，其心可誅！

    院子里，茶宿管事趙三正與陳祖謨等人好聲好氣地解釋著，“諸位，不是不讓你們上去，是書舍現(xiàn)在里人已經(jīng)滿了，好些讀書人早上天沒亮就來排位子，為的就是有個安靜去處讀書，先生帶這么多人進(jìn)去……”

    陳祖謨旁邊的一個腦袋粉書生立刻跳起來，“這么多人怎么了？我等也是讀書人，五車書舍里的書有一半多都是先生的，先生的書舍，我等為何不能進(jìn)去！”

    還不等趙三搭話，跟過來看熱鬧的韓二胖就不干了，“瞎嚷嚷啥呢，啥叫書舍里有一半的書是他的？這書都是村里的！書舍將近五千本書，祖謨捐了一千兩百本，可小暖還捐了兩千本呢，這地兒還是小暖的呢！咋咱就沒聽小暖說過這書舍是她的？云清先生還捐了五百本呢，云清先生說過嗎？”

    “我還捐了三本呢，我說過嗎？大伙不都是為了村里好，你們這急赤白臉地是干嘛呢？”門外賣熏rou的趙小武也開勸了，“陳大哥，里正叔說了書舍是要傳幾代的，規(guī)矩總不能壞了不是？”

    “哎呦，什么破規(guī)矩！規(guī)矩還不是陳小暖一個人定的？憑啥她說了就得聽，她爹說了就當(dāng)放屁？”小暖的大舅母張氏立刻跳出來扇風(fēng)點(diǎn)火，只要有架吵，她就高興，現(xiàn)在里正和小暖都不在，誰敢把她怎么樣？她可是陳小暖的親舅母！

    “這位大嫂言之有理，書舍的規(guī)矩該改改了，不是說要惠及十里八鄉(xiāng)的讀書人么！”跟過來的幾個讀書人也有不少曾在五車書舍門外排了半天隊(duì)沒進(jìn)去成的，借機(jī)嚷嚷著要讓五車書舍增桌子添屋子。

    雙方僵持不下，眼看著就要鬧起來了。趙三很想將人轟出去，可姑娘去之前有吩咐，這段日子無論陳祖謨怎么來鬧，都不要跟他硬頂，還要尊敬著他，讓著他！雖不知這是為了啥，但聽姑娘的總沒錯，趙三拱手，“陳先生，里正和陳姑娘都不在村里，您看這事兒該怎么辦吧？您說，您說了趙三去辦。”

    哼，現(xiàn)在知道低頭做小了，早做什么去了，狗仗人勢的東西！陳祖謨心里得意，面上卻帶著難色解釋道，“陳某不是想壞了村里的規(guī)矩，只是方才談到一本古籍上的典故，眾人起了爭執(zhí)，所以才想到書舍中確認(rèn)一番。我等只進(jìn)去看一頁書便出來，可使得？”

    只要今天他能帶著人進(jìn)了書舍，那日后書舍就是由著他隨意進(jìn)出的去處了！陳祖謨要的就是超脫于眾人和規(guī)矩之上的優(yōu)越感。

    雅間內(nèi)的建隆帝聽了，冷哼道，“此子頗能狡辯！”

    這個……院內(nèi)趙三猶豫著，“先生，里正和陳姑娘離開時，曾反復(fù)叮囑小人照舍……”

    陳祖謨旁邊的人尖聲道，“進(jìn)去看一頁書，能壞得了什么規(guī)矩？”

    “就是！”張氏也嚷嚷道，“這可不算啥！”

    韓二胖?jǐn)]起袖子，今天不能善了，得動拳頭了，正好讓姓陳的知道知道，秦家村的規(guī)矩該聽誰的！

    “老夫不才，想問這位姓陳的‘先生’說的是何書中的哪一頁？”建隆帝將窗戶推開，居高臨下高聲質(zhì)問道。

    正得意的陳祖謨抬頭一看，立刻面色入土，腿一軟就要跪倒。建隆帝旁邊的易王見陳祖謨要下跪，立刻提醒道，“這位先生，家父到此尋友，聽聞你們的爭執(zhí)才好奇一問，先生若是不想答或不能不答都可，莫驚擾眾人才好?！?/br>
    這是微服私詢……陳祖謨斜斜地靠在身邊的白臉秀才身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眾人抬頭見窗內(nèi)五十上下，白面黑須頗有氣勢的人面生得很，一時猜不準(zhǔn)他的身份，不敢開口。

    陳祖謨的腦殘粉卻不管這些，立刻催促道，“先生，告訴他是哪本書！”

    “是啊先生，告訴他！”

    “就是，陳大兄弟，說！”張氏又添柴禾。

    陳祖謨汗如雨下，“回……您的話，是中所載?！蹦囊豁撍绾斡浀?！

    易王挑挑眉，在大周雖算不得孤本，但這僻野山村小書舍內(nèi)有能此書，亦是十分珍貴了，難怪村里人這么珍惜。

    建隆帝又沉聲問道，“書舍中的共有多少冊，有多少卷？”

    陳祖謨此時心中稍靜，腦袋也轉(zhuǎn)得快了些，“共有十三冊，有十二卷，這一典故在……第八卷 中。先生，在下只是想入內(nèi)查典故，查看之后便出來，絕不擾人讀書?！?/br>
    “在第幾冊上？這本書置于書舍哪個書架第幾層？”建隆帝見陳祖謨答不上來，接著質(zhì)問道，“書，乃讀書人之寶，珍之愛之，讀看畢，還原處。你連此書在何處都不知，便是不曾翻看。現(xiàn)在進(jìn)去四處查找，如何敢信口雌黃說是片刻？”

    陳祖謨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建隆帝不高興，但他知道此番是討不到好處了，連連拱手認(rèn)罪。

    就在這時，一個讀書人從上邊下來了，“陳先生，五車書舍的是手抄本，所以多兩本，共有十五冊，在十本上。此書置于西南第二個書架第三層上，您若想看，可到書舍請珠綠姑娘幫您抄出來。我等偶有疑惑來此都是如此行事，先生當(dāng)如是?！?/br>
    韓二胖見陳祖謨抬不起腦袋，心里就痛快了，“就是，祖謨快上去問問珠綠，大伙散了吧，別在這兒堵著門耽誤人家做生意。”

    喊散眾人后，韓二胖抬頭沖著建隆帝抱拳咧嘴笑，“這位遠(yuǎn)路來的大叔，咱們村最好吃的涼拌豬耳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