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想把他的心思扒開看看。”

“他們仨的感情很好？”

“我不知道，這是我從齊叔叔的相冊里翻拍的，里面只有這一張合照。齊叔叔和喬叔叔倒是很近，常常見他們走在一起?！睆暮险站湍芸闯鰜恚R聞谷和喬木生表情輕松，臉上有一種默契的愉悅。兩個人要是長時間在一起，時常遇到同樣的事情，享有同樣的秘密，有著同樣的心境，就會有這種表情。

“誒，后面那個是誰？”照片背景很雜，取景又遠，好幾個行人被拍了進去。

“背對鏡頭走向樹林那個？就是'上面的人'，馬宇非?！?/br>
“馬宇非，”老貓輕聲重復著。他第一次聽到“上面的人”的名字，既然有名字，這“上面的人”的神秘性少了大半，但不知為什么，老貓對他的好奇卻有增無減，心想，原來他那時候也常常在“下面”活動呢。

老貓一邊想，一邊把煙叼在嘴里。藍田皺了皺眉頭，把老貓的煙搶了過來，“別抽了，嗓子都啞了?！?/br>
老貓伸手要把煙奪回來，“最后一根了?！彼{田笑道：“搶到了是你的。”他把煙叼在嘴里，學老貓用舌頭轉(zhuǎn)了個圈。

老貓二話不說，直接湊了過去，一卷舌頭就把煙叼了回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含在唇間。老貓得意笑道：“嘴上的本事，你還得跟貓爺學?！彼е鵁?，向上揚了揚，“給我點上，我晚上好好教你?！?/br>
藍田心道：“嘴炮我讓你?！彼麖睦县埧诖统龃蚧饳C，猶疑了一會兒，噌的一下點著了。對著火苗，他本能地想閃躲，但他盡力讓手不要顫抖，把火苗移到老貓的嘴邊。

老貓把煙湊了過來?；鸸庀吕县埖哪槷惓？∶拦鉂?，竟然有幾分神圣了。藍田腦子里有什么一閃而過——那是記憶里的某個片段，像一支箭那樣咻地從眼前飛過，但他卻沒有抓住。記憶沒有抓住，心底卻充滿了恐慌，這恐慌又是找不到來由的，藍田的手顫了起來。

“藍田！”老貓和一個聲音同時叫道。

藍田一驚，手上的打火機掉了下來，火苗在空中熄滅。

藍田和老貓一起看向陽臺的門口。凌霄云走了過來，問道：“藍田，沒事吧？”

藍田定了定神，一笑：“沒事?！睆澭汛蚧饳C撿起來，扔給了老貓。老貓伸手接住，點著了唇邊的煙，吸了一口。

凌霄云望著煙霧道：“你就是老貓？”老貓微微一笑，“啊，老貓?！?/br>
”你的事，我聽好多人說過，淮大連環(huán)兇殺案的兇手，是你抓住的吧?！?/br>
老貓：“其實是他抓了我?！?/br>
凌霄云笑了起來，望著藍田道：“那是隊長虛報案情咯？”在淮大的案情匯報中，藍田省略了很多細節(jié)，此時凌霄云問起，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道：“我報告里寫了，兇手麻原挾持了老貓，老貓伺機反擊，把他打倒；壞人抓住了，從此世界和平。你回去仔細看看。”

凌霄云又笑道：“你的報告跟劇情簡介差不多，我喝杯茶的功夫，都看一百遍了?！?/br>
藍田想，凌霄云精明得很，要糊弄她真不容易，最好就是少說話。

凌霄云見藍田不答，又道：“剛才我見培成在辦公室里，跟她聊了幾句?！?/br>
藍田暗暗心驚，嘴上卻輕描淡寫：“她還沒走？”在老貓要殺麻原時，培成是第一個到現(xiàn)場的，看到的情況比他還多。藍田一直想找機會去問培成，但他跟老貓的關(guān)系整個隊的人都知道，自己又是培成的上司，這么去問她，倒像是警告她封口閉嘴似的——雖然藍田確實是想這么做的。

沒想到自己耽擱幾天，卻被凌霄云捷足先登。

凌霄云：“她說，老貓這次受了不少傷，遇到了很大的危險。他沒受過訓練，去前線受傷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適合前線的工作?！?/br>
凌霄云會當著老貓的面這么說，藍田非常意外，一時不知道如何應(yīng)付。凌霄云接著道：“培成不太跟人交際，對老貓倒是很關(guān)心。”她看著老貓，柔美的嘴唇微微上揚：“聽署里的女孩說，464的小貓哥長得很俊俏，現(xiàn)在看，連培成都淪陷了，情況蠻嚴重的嘛。”

藍田看了看老貓，卻見他優(yōu)游自在地抽著煙，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于是對凌霄云敷衍道：“嗯，我會考慮Dr.的意見，要不送他去警院caocao，或者安排他去重案組大樓前臺，什么都不用干，光撩撩署里的女孩就好了?！?/br>
凌霄云：“嗯，我看行，明兒我就下調(diào)令?！?/br>
藍田立即站直了：“誒，別啊，我說著玩的副署長，我認錯了，請您收回成命。他那么懶，天天趴前臺睡覺，有辱重案組的名聲啊。”

“看你緊張的。”她看了一眼老貓，頓了頓，收斂了笑容：“我來這兒不是跟你貧嘴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

藍田隨口應(yīng)道：“感覺不是好消息?！?/br>
凌霄云：“看你怎么理解了，祖晨光就覺得這是天大的好消息?！?/br>
“淮大的殺人案嗎？”他跟祖晨光有交界的，唯有這個案件了。

“嗯，麻原死了。”

藍田心一凜，問道：“自殺？”

“不是，是被心理學系的教授欒舒乙殺死的，她已經(jīng)投案了?！?/br>
藍田從胸腔里吐出一口氣，沒想到竟是這個結(jié)果?！八J罪了嗎？”

“你是說前面四宗殺人案？沒有。她什么都不肯說，只是承認殺了麻原。藍田，這事兒你早就料到了吧？”

藍田愣了愣，“沒有，我有想過她會為了保護林天心而認罪，但沒想到，她會那么決絕，直接處決了麻原?！?/br>
“處決？這詞兒用的很有意思啊。要不是你給她點了把火，她不會做出這么極端的事情吧？”

藍田心想，他確實提醒過欒舒乙，麻原對她執(zhí)念很深，只要麻原沒被送進監(jiān)獄里，他就會找機會除掉跟他“爭mama”的林天心——這是欒舒乙拋掉一切殺人的導因？

藍田皺眉：“我可沒想到她會親自動手殺人?！彪m然這兩人死就死了，但要是死在自己的幾句話里，他還挺難受的。

凌霄見他苦惱的樣子，安慰道：“麻原要是定了罪，左右也是死的，現(xiàn)在欒舒乙陷了進來，自己種的惡果自己了結(jié)，也正是天道報應(yīng)吧?！?/br>
藍田不答，卻下意識地看向老貓。老貓望著香樟樹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麻原死了，貓兒會開心嗎？藍田想象，要是他真的這樣問老貓，老貓肯定會回答：“怎么會呢，又不是我親手殺的?！?/br>
藍田的心顫了一下，隨即又覺得自己可笑——其實麻原死了，他也放了心，起碼不用害怕老貓潛進醫(yī)院里給麻原一下了。

這也是他潛意識盼望的結(jié)局吧，那么說，他對欒舒乙的警示，真是無心的嗎，還是他其實也抱著這樣的期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