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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置于掌心。細(xì)細(xì)瞧來,像是極小的鱗片。他將這東西收了,嘀咕道:“還是個上古的神物。”元流火不解地看著他。子離有些心煩,伸出細(xì)長的手指在他腦門上戳戳:“要不是你,我早就把那東西抓住了?!?/br>元流火撇嘴:“你自己沒本事,干嘛怪我?!?/br>“你……”子離說了一個字,忽然不想跟他計較了,眼看已經(jīng)是下午,就送他坐上了馬車,叫他回山莊。“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元流火扯住他的袖子。子離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晚一些再回去。剛才南樹走的時候,我瞧他面容憂愁,大概又是為案子煩心,上面丞相和皇帝都催的很緊。他在丞相府里沒有什么貼心的人,我去開導(dǎo)他幾句?!?/br>元流火怔了一下,打趣道:“我以為你這人一向放浪粗鄙,原來還有這等玲瓏細(xì)膩的心思。人家略微挑一個眉毛,你就巴巴地跑去獻(xiàn)殷勤?!?/br>子離秀眉微微揚(yáng)起,半晌又笑了笑,囑咐了馬夫幾句,就走了。元流火回到山莊,眼見天已經(jīng)擦黑,門口也升起了燈籠,他從馬車上跳下來,推開大門進(jìn)去,幾個傭人在院子里打水做飯,十分忙碌,他悄悄地走進(jìn)了書房。整間書房里寂靜無聲,四周陳設(shè)著整齊的黑色書架,林惠然穿著寬松的黑色長袍,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張寬大的烏木方桌后面,旁邊香爐里香煙裊裊。“林公子?!痹骰鹫驹陂T口,用食指叩擊門框,輕聲說:“我回來了。”林惠然擱下筆微笑著站起來:“今天回來的很是時候,馬上就開飯了?!蹦樕蠋Γ斐鲆恢皇郑骸翱爝^來?!?/br>元流火興高采烈地過去:“我今日……”“把門關(guān)上。”林惠然道。元流火只得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又高高興興地走向林惠然,嘴里道:“我今日剛到了刑部,就隨子離去勘驗(yàn)現(xiàn)場了?!彼罩只萑坏氖直?,睜圓了眼睛道:“我頭一次見到那樣可怖的情景……”林惠然眉目溫柔,深情款款地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元流火掙了一下,只覺得林惠然動作親昵熱情,似乎比往常更加急切。半晌他才滿臉通紅地避開了林惠然,喘息道:“我正說話呢。”林惠然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并不怎么在意,只低頭又親了親他紅腫的嘴唇,問道:“哦,外面好玩嗎?”“我不是去玩的。”元流火正色道。林惠然低頭整理稿紙,笑道:“你等我一下,咱們一塊出去吃飯,今日我吩咐廚娘給你做了好吃的。”元流火端起桌子上林惠然剩下的半盞茶,飲了一口,方低低問道:“我去了這半日,林公子想我了嗎”林惠然動作一頓,心想你這個笨蛋,我想不想你都看不出來嗎?心里那樣想,偏淡淡道:“今日你不來吵我,倒是能安心寫字了。”自己低頭整理了稿紙筆硯,又伸手去拉元流火。卻見他兩手捧著小茶杯,低頭斂容,神情凄然,淚光盈盈。林惠然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他怎么就養(yǎng)成了這么小性兒脾氣,卻不肯將他慣壞了,免得以后在外面吃虧。林惠然強(qiáng)行抓著他的手往外走,也問道:“流火可曾想我了?!?/br>元流火別別扭扭地說:“最討厭你了?!?/br>林惠然說廚房里給元流火準(zhǔn)備了好吃的食物,元流火滿心期望地走到飯桌前看看,果然是幾樣十分精致新奇的蔬菜,只是每樣菜里面都拌了很精細(xì)的rou湯。元流火不愛吃rou,看見這些十分失望,簡直懷疑林惠然是故意整他。兩人在飯桌前坐定,元流火盛了一碗湯,見里面仍然有火腿片,于是懶懶地吃了一片莼菜葉子,就擱下飯碗起身走了。林惠然詫異:“怎么不吃了,我專門叫廚房給你準(zhǔn)備的,你總是這樣瘦,叫人不放心?!?/br>元流火遠(yuǎn)遠(yuǎn)地坐在窗邊的錦繡軟榻上,倚在方桌旁,單手支著腦袋:“我不愛吃rou,你還故意往每道菜里加rou汁,捉弄我嗎?”林惠然失笑:“你這小孩子不識好人心。這法子是我聽洗衣房里的婆子說的,專門治小兒偏食挑食的。你過來吃一點(diǎn)好嗎?”元流火只做聽不見,趴在方桌上擺弄自己玉佩上的流蘇。林惠然十分耐心地端著一碗飯菜,走到元流火的身邊,舀了一勺rou汁米飯,遞到元流火的唇邊:“好孩子,你嘗一嘗,很好吃的。”元流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氣也不惱,只是把臉別轉(zhuǎn)到了另外一邊。林惠然無奈,只得換了方向繼續(xù)哄。元流火被纏的沒辦法,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在方凳上繼續(xù)玩弄流蘇。林惠然氣的要發(fā)火,但是元流火乖乖的,又不好真的沖他發(fā)脾氣,停了一會兒,林惠然把飯菜放回去,說道:“不想吃就算了?!?/br>他起身去外面跟傭人說話,元流火自得其樂地在房間里玩。停了半晌,林惠然回到房間里,挑亮了燭火,在光下看書信。他不理元流火,元流火也不理他。在房間里待得悶了,元流火跑去跟廚娘家的兒子一起抓螢火蟲。幾個少年只在門口的草叢里玩了一會兒。然后廚娘把自家孩子喊回家里睡覺。元流火灰頭土臉的回來,這回他肚子真的餓了。推開房門見晚飯還擺在桌子上,郁悶了一會兒,坐在桌子前,端起小半碗飯。林惠然正在看信紙,忽然聽見很輕微的飯菜咀嚼聲音,他心中一動,偷眼望去,見元流火正委委屈屈地扒拉米飯,頓時大感欣慰。起身倒了一杯熱熱的濃茶,端到元流火身邊,柔聲道:“吃完了飯,喝一點(diǎn)茶水解葷腥?!?/br>元流火嗯了一聲,放下了飯碗,林惠然忙給他端茶水漱口,又絞了熱毛巾,給他擦拭手和臉,因見他嘴唇紅腫鮮艷,忍不住又親了幾下,柔聲道:“流火真可愛,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元流火嘆了口氣,淡淡道:“你想抱就抱吧?!?/br>☆、一生一世一雙人傍晚酉時,整個京城籠罩在晚霞與青煙之中,守衛(wèi)森嚴(yán)的皇宮側(cè)門敞開半扇,一名穿著朝服的青年男子,滿面愁容地走出來。外面護(hù)城河外,本來該等候著自己的丞相府馬車,已經(jīng)不在了。南樹站在宮門外看了看,沒有來接他的家奴,這種事情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剛剛在宮內(nèi)受了圣上一頓責(zé)罵,被勒令三日內(nèi)破案,否則革職嚴(yán)懲。他這會兒心神交瘁,顧不得其他了。橫豎丞相府距離這里不過兩三條街的距離。他脫了朝服和頂戴,只穿尋常的短衫短褂,宛如落魄的書生一般,穿過冷冷清清的街道。他回家時已經(jīng)到了掌燈時分,家仆提著燈籠迎接他進(jìn)去,南樹在府內(nèi)一向溫良有禮,這會兒肚子餓了,卻先問丞相夫婦和夫人用過晚膳了沒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