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吧。”

    祁湛回頭，示意張原把門拉上出去，玄關(guān)里只剩焉玉綰和他。

    焉玉綰忍忍這些天來壓抑在心底的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問他：“那天晚上我在趙巍巍家喝酒，葉蕖也在，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的，你大可不必，或者你可以去問葉蕖，我們是吃晚飯開心了，才喝的酒，不是因為其他?！?/br>
    以前的她，想說什么做什么都十分隨性瀟灑，不會去管別人的想法，只要自己開心就好了，卻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費(fèi)盡心思耐心十足地跟一個男人解釋她的行為。

    也是由于第一次，沒什么經(jīng)驗，焉玉綰害怕祁湛聽不進(jìn)去，就有些局促緊張起來，口不擇言的，又不想自己受委屈，就接著說：“反正我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問心無愧，你不能給我強(qiáng)加罪名，但是祁湛，你不能冷暴力我，從小到大，我最恨的就是冷暴力，跟我父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世界上差不多，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你不清楚，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賣慘，而且在我看來，很多事情是可【公/眾/號：xnttaa】以好好溝通來解決的，我也愿意配合，我知道你總覺得我年紀(jì)小，在一些方面上思考的不如你仔細(xì)不如你全面，可我并不是油鹽不進(jìn)，我可以保證一百分的接受度，盡可能去理解你教給我的道理。”

    說這一大段話的時候，焉玉綰一直盯著祁湛，但祁湛閉口不言，始終無動于衷，她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委屈頓時潮水似的涌上心頭，她咬咬牙，自我放棄一般松開了手，低頭看地面道：“祁湛，你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我也是女孩子啊?！?/br>
    話音落，焉玉綰轉(zhuǎn)身就跑上了樓。

    對，她一定要謹(jǐn)記自己是女孩子，女孩子是需要哄的，而不是毫無原則，會讓別人看輕。

    至于祁湛聽不聽得進(jìn)去，反正她都把心里的話全說出來了，并且說得那么直白，以祁湛那聰明的腦子，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原則和自我這種東西一定要有，不能為了誰而放棄，如果是這種需要一直抬頭仰望對方的愛情，她寧愿不要。

    少了愛情，也可以活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焉玉綰沒反鎖門，鉆進(jìn)被窩里就蜷成一團(tuán)，閉眼逼自己睡覺。

    第二天一早，焉玉綰老早就起床，收拾去學(xué)校上課，今天一整天都有課，她索性待在學(xué)校里混時間，沒回去。

    到下午放學(xué)，祁湛那邊仍然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一天下來，她看手機(jī)的次數(shù)不下幾十次，快看煩了。

    葉蕖點完菜單，讓服務(wù)員快點上菜后，看到她皺眉的模樣，就說：“別擔(dān)心啦，祁總會來哄你的，只是暫時還想不到好一點的方式，沒準(zhǔn)兒晚上你回去，會有驚喜?！?/br>
    “但愿如你所說，我去趟洗手間，洗個手?！毖捎窬U丟手機(jī)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這家餐廳她沒來過，室內(nèi)的構(gòu)造設(shè)計有點復(fù)雜，按照服務(wù)生的指示，她多繞了一段路才到洗手間門口。

    洗手池是男女分開的，中間隔了一堵墻和一大盆盆景綠植，焉玉綰走進(jìn)女生那邊，迎面就撞見了孟小菱，還以為看錯了，她定睛再一看，確實是孟小菱，和那天晚上化了妝都憔悴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一樣，今天看上去很有精力，臉部雖有不可逆的細(xì)紋，但沖她笑的時候很溫柔，很親和。

    兩次遇到女人，穿的都是旗袍。

    焉玉綰上下打量了眼，驚訝地扯出笑容來打招呼：“周夫人，您好啊，又見面了?！?/br>
    孟小菱并不知道會在這里遇到焉玉綰，也是滿臉的詫異，繼而變成驚喜，忍不住上前來就抱住焉玉綰：“我好，我很好，這些天一直想找個機(jī)會見見你，沒想到就在這里遇見你了，玉綰，我的玉綰......”

    身體被抱得緊，焉玉綰僵僵的像塊石頭，不過聽著女人的話聲語氣，心頭有股暖流淌過，柔柔軟軟的，她也放松下來，“周夫人，您找我有事么？”

    “就是你，我沒有認(rèn)錯，你真的是我的玉綰，”孟小菱聞了聞她皮膚里的香氣，淡淡的，像春天春暖花開的味道，“我沒記錯，你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就帶著這股氣味，當(dāng)時醫(yī)生和護(hù)士們都震驚極了，大家特別喜歡照顧你，把你弄得香噴噴的，只是后來......”

    里面忽然傳來有人推開門的聲響，外邊也來了好幾個人要進(jìn)去，用著異樣的眼神瞅著她倆，一個要哭不哭，一個不知道該怎么辦，不了解狀況的還以為這是一場母女相認(rèn)的大戲。

    公共場所實在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

    “先打住一下周夫人，我們出去說?！?/br>
    擔(dān)心被有心人聽了去，會給周家?guī)砺闊?，焉玉綰推開孟小菱，拉起孟小菱的手就往外頭走，到過道盡頭的拐角處停下來，焉玉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確定周圍沒人之后，壓低聲音就問孟小菱：“周夫人，您認(rèn)識我母親？”

    如果不認(rèn)識，孟小菱怎么會知道她當(dāng)初出生的細(xì)節(jié)，又怎么會了解她的身體自帶體香。

    孟小菱看眼拉在一起的兩只手，珍惜地用另外一只手包住焉玉綰的，婉婉地笑著回答：“認(rèn)識，你的母親，我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br>
    焉玉綰眼前一亮，往前走了一步又問：“我記事以來就沒見過她，我奶奶說她剛生下我沒多久就走了，周夫人，我mama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呀？”

    “嗯，很漂亮，但是沒有你漂亮?！泵闲×恻c點頭。

    “那她和您一樣溫柔可親嗎？”焉玉綰起了興趣，接著詢問道。

    “嗯，溫柔，”孟小菱說，“但是她不好，她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正常的生活和家庭，讓你還那么小就孤零零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你一定很恨她對不對？”

    恨......這倒說不上恨，那是父親和母親的職責(zé)所在，生在警察的家庭，這些是難以避免的，要怪就怪她上輩子干了壞事，這輩子還債來了。

    焉玉綰搖頭，“不恨，她有自己的選擇，我尊重她?！?/br>
    孟小菱看著焉玉綰愣了神，就掉了眼淚。

    “周夫人，那個......”焉玉綰心頭一顫，忙搜羅衣兜，拿出一包紙巾來遞給孟小菱。

    “沒事，我只是很高興，”孟小菱偏過頭擦掉眼淚，“玉綰，我以后能經(jīng)常去找你嗎？”

    “啊......可以呀，周夫人有空的話，隨時來找我?！毖捎窬U微微地笑著道。

    這時，上次見過一面的那個張姨急沖沖跑來尋人，看見焉玉綰在，張姨作揖喊了聲玉綰小姐，就摻住孟小菱道：“夫人，青染小姐讓我來帶您過去，飯菜已經(jīng)都上好了?！?/br>
    “玉綰，你的手機(jī)號碼能給我嗎？”孟小菱打開跨在小臂上的包包，拿手機(jī)出來遞去焉玉綰面前。

    焉玉綰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