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鵝鵝……我女兒也是，成天露個大腳脖子在外頭，怎么說都不聽嘞，告訴我說顯腿長，一米五五的小個子腿長能長到哪里去?！?/br>
南榮祈握著他的腳踝得意的炫耀，“他個子高，一米八?！?/br>
“呦，那還真高，這么高的小姑娘不常見，你們倆還挺般配，不過你女朋友不愛說話啊，我看上車到現(xiàn)在都沒出聲?！?/br>
南榮祈湊過去，語氣溫柔而寵溺，“嗯……是個，小啞巴?！?/br>
司機一聽，連表歉意。

南榮祈大方的原諒他，“沒事，不說話挺可愛的……”

顧奈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他只知道現(xiàn)在的他，心跳很快，身體很熱，滿腦子都是南榮祈那句小啞巴。

……

“前面左轉停車。”到家里，南榮祈心里還蠻緊張的，他先下了車，從后備箱里取出顧奈的行李，然后用鑰匙打開了大門，這才轉過身對著一動不動的顧奈道，“請進?！?/br>
終于能開口說話的顧奈毫不客氣的懟他，“你這姿勢是和酒店門童學的吧?！?/br>
這個還真不是，南榮祈清了清嗓子，“歡迎領導蒞臨我家參觀考察。”

他是看舒遠琛電腦里的迎接領導的視頻學的。

顧奈摘了口罩，臉色已經(jīng)恢復正常，他拿起喬來，“嗯，那我就參觀參觀?！?/br>
一走進木質大門，顧奈愣住了。

這里……

他好像在夢里見過，屋檐的燕尾，院中的亭子，腳下的鵝卵石……好熟悉。

“如何？”

南榮祈有些忐忑的問道，只見顧奈僵硬的轉過身，慢吞吞的扯掉自己的假發(fā)和發(fā)套，亞麻色的碎發(fā)支楞八翹的散在頭頂，看著有點傻傻的。

“你怎么了？”

顧奈目光深沉，緊盯著南榮祈的臉，“我很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你……你……”

你了半天，顧奈也沒有將那個嚴肅的問題說出口。

南榮祈卻一直在看他的腳踝，“先進去吧，外面冷。”

這一刻，顧奈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打臉，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真痛苦。

……

“就是這樣……那些夢都是從那晚你給我喝了奇怪的藥水以后。”

兩人坐在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面面相覷許久，南榮祈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坐姿，同一個表情，等顧奈說完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看著顧奈的視線比剛剛炙熱幾分，“你等我一下?！?/br>
南榮祈看似冷靜，實則是欣喜若狂，邁出門檻時差點絆了一下，可他絲毫無法顧忌這樣的行為是否會在顧奈面前丟臉，只要想到顧奈會記起前世的記憶，他就……他就開心的不得了。

等著，等你想起來，這段時間的賬我們在一筆一筆的算。

南榮祈站在香案前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碗更加晶瑩的藍水，頗有一種老奴即將翻身的暢快。

他可是從一睜眼就憋著一股委屈。

“給?！?/br>
顧奈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白瓷碗里熟悉的藥水，和那個圓溜溜的白珠子，“這是什么……”

南榮祈伸手把珠子從水里拿出來，碗遞過去，“喝了?！?/br>
顧奈頓時一臉嫌棄，“你有毒啊你！”

南榮祈心里焦急，“快喝了，要不我喂你?！?/br>
他這樣一說，顧奈聯(lián)想到電視劇里那些男主角給女主角喂藥的橋段，嗯……是很白癡，可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反感。

“我不喝……唔……”

顧奈話未說完，細膩白皙的臉頰便被南榮祈修長的手指捏住，粉潤的嘴巴像金魚似的撅了起來，甜滋滋的液體一滴不漏的順著唇齒涌入喉嚨。

你他媽這個叫灌！

待他喝完，南榮祈蹲下身，與他平視，滿懷期待的問，“感覺怎么樣？”

“咳咳……”落差太大，顧奈沒辦法保持微笑，他指著南榮祈氣的結巴，“不……不怎么樣！第一……我……我是個男的！咱倆也沒處好幾年！第二！我會……會說話！你才是啞巴！第三！我穿襪……襪子了！你這個鄉(xiāng)巴佬連船襪都不知道嗎！”

他的態(tài)度讓南榮祈失落且困惑。

難不成不是因為靈水的因故嗎？

對了，夢。

“顧奈，你困不困？”

……

長久的沉默后，顧奈忽然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做更多那樣的夢境?！?/br>
南榮祈微微頷首，卻不言語。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是夢里那個人……”顧奈清楚的記得，夢中的那個相貌與他相同的男子，性格和他卻是差之千里。

南榮祈搖頭，“你就是他。”

“我信前世今生，我信你真的生于公元前九百三十二年，我也信你就是戰(zhàn)神南榮祈，可我并不覺得，我是那個人，在夢里，我只是個旁觀者。”說道這，顧奈眸中閃過一絲黯淡，“那個人是誰？和我像嗎？”

顧奈犀利的一字一句讓南榮祈怔怔的看著他，就好像是第一次見他一般，話語中也不似剛剛那般堅定不移，“你……他，他是孫耀光?！?/br>
初中乃至高中的歷史課本里，都有一些關于戰(zhàn)國時期的史記，孫天子便是兩百年戰(zhàn)國史中最具代表性的歷史人物，即便顧奈對中國歷史不甚了解，卻依然知道第一個統(tǒng)一全國的君主是孫天子。

那是何等人物。

血洗皇城，斬殺親眷，一統(tǒng)天下，稱己天子，那樣的人，在他的夢中常無所顧忌的對南榮祈搖尾乞憐……

顧奈此刻意外的清醒和冷靜，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fā)覺，“南榮祈，你喜歡的是孫耀光還是我……顧奈?！?/br>
南榮祈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會把話說到這個境地，他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否則顧奈怎么會夢到三千年前的……他忽然想到鎮(zhèn)魂寶珠，在三月關一戰(zhàn)后，鎮(zhèn)魂寶珠一直在孫耀光的身上，此物乃上古神物，極為有靈性，將顧奈引入孫耀光生前記憶……也并非沒有可能。

室內(nèi)茶香裊裊，室外仍有雀兒叫，可兩人間的空氣似凝固了一般，顧奈想深吸口氣放松緊繃的神經(jīng)都無法做到，他盯著南榮祈看，目光灼人。

南榮祈第一次發(fā)覺顧奈的口才這樣好，活生生的給他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價值觀，他起身坐在木椅上，給自己添了杯茶，借此功夫穩(wěn)穩(wěn)心神，這才看向顧奈，“我不能回答?！?/br>
顧奈攥緊自己的手，問他，“為什么……”

南榮祈只覺得慶幸，差點被他誤導，差點就忘了他是個吃起醋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

南榮祈不能忘記，堂堂孫天子在寢殿大吃自己的醋，就因為他不愿意讓以是天子的孫耀光幫忙冠發(fā)，孫耀光就非說他愛孫耀光比孫天子多，并且條條是道的把先后的他自己變成了兩個人，逼著南榮祈選擇他究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