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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內(nèi)住。從前韓衡怕麻煩,稍微復雜一點他都不肯深想,他想的不過是傻乎乎地套牢莊靈。也因為喜歡莊靈,跟他相關(guān)的事,他只關(guān)心現(xiàn)在莊靈過得怎么樣。現(xiàn)在想來,有因必有果,要是睿王府背后沒有這些勾心斗角,莊靈也許會長成一個紈绔貴公子的,可他有一個滅門的母族,手握北朔重兵。韓衡忍不住輕笑了兩聲,他以前為什么從不覺得莊靈會有多復雜的心思呢?那時候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不止騙他生孩子,連帶整個薛園都是騙他的。為了得到“國師”,莊靈真肯下本錢,真是個了不起的人。郎東的嗓音突然打破韓衡恍惚不定的心神。“你要恨他,不如恨我,是我一直在誘導他這么做?!崩蓶|淡道。韓衡這才注意到,從來整肅精神的郎大夫,今天連胡子都沒刮,皮膚干瘦皺巴,嘴唇也蒙著一層缺水干燥的皮殼。“你不是想說,全都是你的主意,莊靈什么都不知道吧?”想起這句宮廷戲臺詞,韓衡嘲諷地笑了笑。“他若是如此無知,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郎東道,“而且,你也用不著防備我,全天下如果只剩下一個人想保這個孩子,那一定是我?!?/br>韓衡愣了愣。“這個孩子身上,流著殷家的血?!崩蓶|幾不可聞地嘆了一聲。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有點事情要處理,更得少了,明天加速!好想虐渣攻。。。擠時間比擠溝難多了!第104章一〇四北朔南部陣線正是休戰(zhàn)期,莊靈帶著丁穆一行,離開北朔以后晝夜馬不停蹄,十數(shù)日快馬兼程,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此時午后,莊靈與營中將士同吃過后,一番巡營安撫,才回到中軍帳中,又立刻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軍報。眼下是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此次上齊sao擾邊境,莊靈沒看在眼里。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他能夠調(diào)集自己的軍隊,和殷家舊部會合。士兵來報,丁穆在帳外求見。莊靈頭也沒抬起來:“讓他進來。”丁穆進來,看見莊靈丟開軍報,掃開案上文書,下面露出一個使用日久略顯陳舊的木盒,蓋子揭開以后,是個沙盤。他撈了一把黑紅二色的小旗在手中,分別□□沙盤各處。“你讓我辦的事情我都辦了,何時放了樓主?”莊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露出個冷笑:“韓衡沒找回來,你還有用,營地想必你已經(jīng)讓手下人翻遍了,既然一無所獲,就該安心待著?!?/br>“此次行動失敗,錯不在我?!倍∧碌馈?/br>“這么說,是我錯了?”啪一聲莊靈手中小旗全都丟在沙盤里,他雙手扶案,凌厲的目光逼視向丁穆。丁穆走過去,就在他對面不請自坐下。“聽鴻樓不是一定只能跟著寧王,少帥沒聽過,世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之所以寧王能控制聽鴻樓,那是因為他在京城勢力強大,有君王毫無保留的信任?!?/br>莊靈不耐煩道:“聽鴻樓于我而言可有可無,我要的只是韓衡回來,帶你們而不是我的親兵去大梁,足以掩人耳目?!?/br>“既然這樣,何不現(xiàn)在就放了樓主?!?/br>莊靈嘴唇緊抿著沉默不言。“你抓了木染,固然能夠號令于我,但你也見到了,聽鴻樓真正唯我二人馬首是瞻的人沒幾個,大家不過為了同一個目標才聚在一起。想必米幼已投入大梁,跟在他身邊的烏翠是個愛憎分明的潑辣女子,得到米幼的忠誠,就能得到烏翠的忠誠。我們這群人,無非想在亂世中,拼一份前程,正大光明、挺直腰板地活下去。”“你到底想說什么?”“你要的如果是天命之子,不日那孩子就將降生,如郎東所言,你大可等到孩子三歲之后,再將其接回身邊慢慢□□?!?/br>“我不是要孩子,我要韓衡。”丁穆諷刺一笑:“那你從一開始就用錯了辦法,除非他再失去一次記憶,否則就憑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以及將來可能有的作為,他不僅不會回到你身邊,還可能成為你最大的敵手?!?/br>莊靈冷哼一聲:“那你就看錯了,現(xiàn)在的韓衡與從前的國師不同,這些天下大事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一絲難言的柔情混雜著悔恨閃過莊靈的眼眸,他低下頭,恨聲道:“他選擇明帝,不過是想找個靠山,能幫他離開我。”說到這兒,莊靈按捺不住一股噬心啃骨的憤恨,“他留在我身邊,我一樣可以給他最好的,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這個孩子注定都是天命之子,我就想不通了,韓衡他為什么不能試著理解我。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他想要的,我能給的我都給了。揪著我騙了他這件事有什么勁?難道我還能讓時光逆流從頭來過嗎?他怎么就這么死腦筋……”一絲莫名的懷疑和恐懼讓莊靈聲音逐漸發(fā)虛,“他不可能不喜歡我,若是韓衡不喜歡我,他不會被我氣得傷心難過?!?/br>丁穆笑了一聲。莊靈狠狠盯住他:“你要是有話就說,不然就滾出去,別跟我面前添堵,你別忘了……”“除了威脅,你給過他什么?對一個人好不是用嘴說,你想過他要什么嗎?威逼利誘是對待敵人的方式,你把這一套用到心愛的人身上,只能把他推得越遠。”莊靈愣了愣。“樓主不在軍營,想必就在京城了?!倍∧抡酒鹕恚牧伺男渥?,漫不經(jīng)心道:“讓他給我寫封信?!?/br>人都走遠了,莊靈才抓起手邊硯臺,正要狠狠擲出又頓住了。丁穆說的話在他腦子里一圈一圈地蕩開,他說的沒錯,他給韓衡的,除了欺騙和威逼利誘,什么都沒有??伤€搭了一顆真心進去,他的真心,難道就廉價得什么都不值嗎?他是后悔了,但他韓衡憑什么就對他的低聲下氣視而不見。他憑什么就能把他的心丟棄踐踏得什么都不剩。莊靈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把外面的小兵叫進來,讓他去弄點酒來。那小兵一臉意外,旋即一臉恭敬地退了出去。莊靈帶病多年,從不在軍營里喝酒,也嚴令手下人等不許飲酒,但他現(xiàn)在心里煩得不行,再不讓他喝點,他恐怕要瘋了。向敵手下跪的屈辱,他永遠都不可能忘。君明焱,你等著,韓衡他一定會弄回來,還有這天下。灼燙的憤怒燙得莊靈五臟六腑都蜷縮起來,他重新掃平沙盤,定了定神,用力撐開雙眼,他的眼眶微微發(fā)紅,拳頭死死攥著。他不能輸,他也不可能輸。莊靈拇指摩挲戒指,堅硬的金屬仿佛要烙到他的心里去。~風把窗戶拍得乒乓作響,殿內(nèi)的兩個人卻誰也沒往窗戶看一眼。韓衡密切留意著郎東的神情,他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