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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瘋狂地轉(zhuǎn)著,眼神不停地往四處瞟著求救,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運(yùn)氣背,一路走過去竟沒半個人朝他們問話。 她倒是想大聲求救,然而腰間的刀涼刷刷的,她不敢。 “大哥,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程安安實(shí)在急了,干脆小聲朝男人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 “閉嘴……”男人沒好氣道,“再啰嗦我捅死你?!?/br> 刀尖往前,似乎刺破衣服,抵在皮rou上,輕微的疼痛叫她倒吸口涼氣。 程安安忙捂住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第33章 程安安被人拖著上了面包車, 然后雙手就被捆在身前, 或許是為了阻止她呼救, 嘴巴也被膠帶貼著。 面包車后排座位被抽走,車廂空蕩, 擺著幾個塑料小板凳,除了先前脅迫她的男人,還坐著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短袖下是條嚇人的大花臂,臉上戴著口罩,額上有道蜈蚣樣的疤痕直延伸到眼角,使他兇狠的眼神更添幾分戾氣。 程安安縮了縮身子,眼睛四處亂轉(zhuǎn), 最后視線瞥到脖子上掛著的項鏈。 頓時有點(diǎn)想哭。 任她怎么都想不到,昨天她還因為這個項圈想要叫何東成去吃屎,今天竟然會感激地想叫他爸爸。 他應(yīng)該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 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 等到面包車停, 她被拽下車時, 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似乎是在郊區(qū),四周黑漆漆的, 連個路燈都沒有,腳下還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只聽到蟲鳴和風(fēng)吹動樹葉的刷刷聲。 鴨舌帽男拽住捆著她手的繩子, 兩人間隔有一米,跟拖條狗似的。 前頭不遠(yuǎn),矮胖的司機(jī)背著行李包,跟花臂男并排走著,也不知是不是親屬關(guān)系,程安安只聽到司機(jī)“三哥三哥”地叫著那人。 一行人直走了一百來米,進(jìn)到一間廢舊的工廠,大門的鎖頭已然生銹許久,刀疤男照著手機(jī),從包袱里拎出個錘子咣當(dāng)敲了兩下,門鎖落掉,生銹的鐵門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臟兮兮的廠房里,四角堆著不少鐵皮桶,鴨舌帽男隨意將程安安丟到一旁,繩子捆到柱子上,然后和另兩人坐到地上,吃起豬rou韭菜的包子。 “傻強(qiáng),人跟你說啥時候接頭了沒?”刀疤男沖司機(jī)說道。 那司機(jī)雖叫傻強(qiáng),但眼睛卻長得賊溜,他朝程安安瞥去一眼,笑道,“明天下午六點(diǎn),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貨指的是誰,昭然若揭。 程安安豎著耳朵,欲再聽些有用的消息,兩人卻笑嘻嘻地扯開葷段子去了。 約莫過了幾分鐘,三人吃完飯,傻強(qiáng)沖鴨舌帽男說了一句“小吳,你在這兒看著,我跟三哥去買幾瓶啤酒,弄點(diǎn)燒烤,媽的,為找這臭娘們,憋得幾天都沒舒坦過”,起身跟著刀疤男往外走。 小吳點(diǎn)點(diǎn)頭,摸出兜里的手機(jī)坐在原地玩起來。 他似乎在打游戲,背景樂嘈雜,不時就傳出突突突的槍聲。 廠房里空氣悶熱,程安安坐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黏糊糊的,哪里都難受,捆著的手難受,貼著膠布的嘴巴難受,空蕩蕩的肚子難受,無處落地的惶恐更難受。 她吸了吸鼻子,不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僵硬的脖子。 四方的鐵窗子外,月亮圓圓的,像一顆巨大的咸蛋黃。 真的好餓啊。 她沮喪地把腦袋靠在柱子上,恍惚間看到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窗邊。 他穿著襯衫西褲,平日一絲不茍的頭發(fā)凌亂地垂在額間,月光慘淡地披在他身后,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程安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等疼痛傳來,才確定這真的不是幻覺。 “主人……”她心里無聲嗚咽,要不是嘴巴被堵住,幾乎要哭出聲來。 何東成側(cè)身站在窗邊,謹(jǐn)慎觀察著房間里面,他開車一路疾馳跟過來,雖然心里已有過設(shè)想,但真正看到A36的處境后,心臟還是控制不住地一陣緊縮。 他已經(jīng)知會過林秘書,最遲也不過四十分鐘,林秘書就一定會帶人趕過來。 這是最穩(wěn)妥也是最理智的選擇。 況且,A36只是個機(jī)器人,并沒有人類的脆弱。 他清楚地知道。 他向來厭惡失控,厭惡愚蠢與魯莽,只是倘若真的能夠理智,他根本就不會連闖十幾個紅燈,疾馳十幾公里,僅僅只是想象,一路便手抖得連方向盤都幾乎握不住。 何東成閉了閉眼,片刻后他眼神冷靜地朝四處逡巡,然后拾起一根木棍朝廠房里走去。 這會兒男人游戲正玩得入迷,根本就沒發(fā)覺不妙,他輕松利落地一記悶棍,男人只發(fā)出急促的唔的一聲便倒下去。 他踢了踢人,見沒反應(yīng)后迅速朝程安安走去。 “會有點(diǎn)疼,”他蹲到她面前,話剛出口就覺得好笑,但還是繼續(xù)把話講完,“你忍著點(diǎn)?!?/br> 他把她臉頰的碎發(fā)捋到耳后,伸手去揭膠帶,膠帶粘得牢,才剛揭起邊角,她便反應(yīng)劇烈地?fù)u頭。 “別怕,”他放緩動作,聲音少有的溫和安撫,“很快就好了……” 話音未落,后腦勺便挨了一記悶棍,雖然不重,但他眼前仍是一陣眩暈,身子朝地上砸去。 接下來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因為太過突然,他竟一時無反手之力。 “艸,幸虧又回來一趟,不然倒嘴的鴨子可給飛了,小吳這沒用的?!鄙祻?qiáng)罵罵咧咧道,“三哥,你先往一邊歇著,我這就把人給捆起來?!?/br> 聞言,周全虎停腳,左右擺了擺頭,筋骨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程安安聽得心驚膽戰(zhàn),看著倒在地上的何東成,心里焦急。因為他臉朝下,也看不清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只能干著急地瞪眼。 她恨恨地咬著舌頭,剛才她就是想提醒他背后有人,怎奈被粘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下可完了,連他也被綁了。 傻強(qiáng)綁完人,彎腰在何東成身上摸索幾下,掏出他的手機(jī),看屏幕鎖著,試探著朝何東成臉上照一下,“嘿,開了。” 他樂道,下一秒看到界面上的地圖,辨認(rèn)幾秒反應(yīng)過來,抬腿往何東成腿上踢了一腳,“臥槽,我就說我一路開得這么小心,咋還會被跟上,原來這小妞身上有追蹤器啊?!?/br> “追蹤器?”周全虎上前接過手機(jī)。 “可不是嘛,”傻臉走到程安安前頭,刷啦一下就揭掉她嘴上的膠布。 程安安疼得眼淚都下來。 傻強(qiáng)沒好氣地問她,“在哪兒呢,趕緊說,不然我就把你衣服都扒光了找。” 程安安哪敢反抗,噙著眼淚說,“我脖子上的項鏈?!?/br> 傻強(qiáng)打量了幾眼,試了下沒扯開,便從兜里拿出小刀去割,割沒割斷,手機(jī)上倒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