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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小鬼爬出雪堆,坐地上捏雪球丟他,邊丟他邊喊,“我要告你們班主任!”“你怎么不告我mama?!比钏炼汩W,“小鬼還愛……”“打他!”一群小鬼抄著雪球追著他砸,阮肆躲閃不及,背上中了好幾彈。他的回擊在眾怒之下顯得非常脆弱,他一溜煙跑秦縱后邊,秦縱正在付錢,被人扳著肩膀轉(zhuǎn)過身,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臉一胸的雪球。秦縱:“……”“我叫人了啊,”阮肆從秦縱后邊冒頭,“我也要告老師!”“略略略?!币粋€小鬼吸溜著鼻涕對他吐舌頭,“還告老師,告狀鬼沒朋友!”“我朋友多著呢!”阮肆揮手,“不滑了行不行,快走快走?!?/br>“下次再見你一次,”帶頭的小鬼擦著鼻涕,“就砸你一次!這塊冰我們承包了!”“……好害怕哦?!比钏琳f。“你沒聽見什么聲音嗎?”秦縱悲傷地問。“什么聲音?”阮肆不解。“心碎的聲音?!鼻乜v抖掉他的手,把豆?jié){塞給他,“大冬天的也不給我一點溫暖。”“你好意思?”阮肆吸著熱豆?jié){,“我天天晚上都在送溫暖?!?/br>“好感動。”秦縱說,“天天被踹地上醒過來?!?/br>“那都是小問題。”阮肆安撫道,“清醒的時候我就不會??!多疼你?!?/br>“別說了?!鼻乜v忍無可忍地塞他一嘴油條,“簡直聞?wù)呗錅I?!?/br>“今晚上要去酒吧嗎?”阮肆吃著油條問。“去吧?!鼻乜v說,“十二月有個演出,陳麟準(zhǔn)備挺久了,這段時間趕著練習(xí)。”“他晚自習(xí)敢翹嗎?這會兒抓得嚴(yán),蘇老師盯他盯得也緊?!比钏裂氏掠蜅l。“打個招呼就行了。”秦縱呼著熱氣,“也不能指望他突然爆發(fā)考個高分,樂隊還是他的重心。況且蘇老師在上海給他聯(lián)系了個新老師,他得爭取機會?!?/br>“噢?!比钏炼歼M教學(xué)樓了才問,“他要是去了上海,樂隊呢?”“不知道?!鼻乜v說,“就是他敢堅持玩這個,謝凡和李修也不敢。尤其是謝凡,這段時間挺糾結(jié)的?!?/br>“我知道,聽語文組的老師們說了?!比钏辽现鴺?,“都說他要是不上,太可惜了。”“我倒是覺得他放棄更可惜?!鼻乜v站到了分道口,“他架子鼓很酷?!?/br>兩個人相對,阮肆說,“去吧,進教室?!?/br>“今天的?!鼻乜v垂眸看他,“我想要?!?/br>阮肆目光掃了眼走廊,沒什么人,他才壓低聲音道,“今天也很愛縱寶,去吧皮卡縱。”“么么噠?!鼻乜v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阮肆上課的時候把約稿函拿出來翻看,想了挺久,在十二萬字的規(guī)定上猶豫。他最近資金告罄,舊稿也都退干凈了,正尋思要不要動筆??墒菚r間緊張,每天能跟秦縱接個吻都是擠出來的,除了午休課間和自習(xí),幾乎沒什么空閑時間。沒空閑。但很想寫。阮肆看了眼課表,最近年級又在早讀課前開了個早早讀,每天早上起得早,晚上的晚自習(xí)也延后了半個小時,回去再背背書就差不多該睡了。白天題量大……不好抽時間。“看什么呢?”孔家寶在后邊小聲問。“未來?!比钏辽畛恋鼗卮?。“哇靠,”孔家寶說,“快別提這詞,我最近聽得反胃?!?/br>“那就好好做你的題?!比钏辽w上信,靠回椅背。寫吧。說不寫也控制不住啊。第45章謝凡耳機里隨機放著后搖,窗簾緊閉,臺燈橘亮。桌子上有一沓稿紙、一只筆、一杯水以及一本現(xiàn)代漢語詞典和一個筆記本。阮肆開了空調(diào),就穿著一件T恤和一條短褲,面對空白的稿紙坐了二十多分鐘。溫度調(diào)得有點高,讓轉(zhuǎn)著筆的指尖發(fā)燥。每一篇的開頭并不容易。對阮肆而言,只有問清楚自己,才能避免毫無邏輯的滿篇廢話。靈感的全稱是靈通感應(yīng),它像是條模糊地、不受束縛地絲線,貫穿在一個人所有的感官回饋與過往積累。它是最自由的風(fēng),牽著身體和靈魂共造的巨獸,偶爾途徑過荒蕪,偶爾停駐在草野。空調(diào)發(fā)出輕微的嗡響,阮肆覺得迫切地寫的欲望在推搡著他,他只差那么一點就能盡情爆發(fā)。然而不行,他坐了很久,無數(shù)詞匯在眼前閃爍再熄滅。他仿佛貼著一線之隔,需要一個“剎那”的閃現(xiàn)。阮肆嘗試在空白的稿紙上書寫,隨意地寫,可以寫一個字,也可以寫一個詞,圍繞著已定的核心不斷發(fā)散,尋找著開始。翌日還在下雪,阮肆打著哈欠站樓底下等秦縱。“怎么沒戴圍巾?”秦縱下樓,看見他脖子上空空,雪細碎地往里掉,秦縱抬手把自己的圍巾繞在他的脖子上。“忘了。”阮肆說話間寒氣白霧,他往秦縱的圍巾里縮了縮,兩個人一起走,“今天好冷啊,下雪天還這么冷。”“今天還要降溫,”秦縱抬手碰了碰他額頭,“別感冒了?!?/br>“哥身強力壯?!比钏敛戎霸龠^一個多月就過年了,這學(xué)期我沒什么假,你要回軍大院嗎?”“夏天沒回去,冬天總要去陪陪爺爺。”秦縱和他出了小區(qū)門,“今天吃包子還是油條?”“來點胡辣湯吧?!比钏羷恿藙颖羌?,“我的天,我怎么都聞著味了?!?/br>“隔了得有五百多米,你這什么鼻子?!鼻乜v說,“那就配蔥油餅?!?/br>眾所周知,胡辣湯是河南省的名湯食。阮城以前出差去過周口,用帶回來的料包做湯,味道一直讓阮肆念念不忘。今天天冷,胡辣湯的稀稠暖胃。羊rou丁夾在稀稠的微辣中,醬紅色帶麻的薄辣裹上熱燙的蔥油餅,在口齒舌間滋香生暖。阮肆沒嘗過地道的胡辣湯,不過溜溜坡下邊這一家已經(jīng)足夠他喝個爽。喝完再出門,冷風(fēng)一刮,他才覺得自己清醒點。昨晚睡得晚,前先有點昏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里想事兒,他今天話不多,秦縱知道他晚上在干什么,臨上樓的時候給他了一瓶風(fēng)精油。“兩眼發(fā)直?!鼻乜v偏頭看他,“醒醒了我的哥?!?/br>“你的哥醒著呢?!比钏列?,接了風(fēng)精油,還沒開蓋就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還有一個多月,不急這一會兒,晚上差不多就睡吧。”秦縱指尖掃了掃自己眼眶底下,“都成熊貓了。”“總覺得差一點,找不到不甘心,不甘心也睡不著?!比钏琳f,“快上樓吧你?!?/br>“晚上我在坡上等你?!鼻乜v轉(zhuǎn)身,“練完薩克斯你也該下晚自習(xí)了,記著啊?!?/br>阮肆應(yīng)了聲,捏著風(fēng)精油進教室。上午確實沒什么精神,聽歷史課的時候竟然睡過去了,睡過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