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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adaES文案:一個被女裝大佬騙身騙心的故事~年上表兄弟:世家公子攻X小王爺受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開。驚鳥排林度,風(fēng)花隔水來。——虞世南內(nèi)容標(biāo)簽:宮廷侯爵情有獨(dú)鐘歡喜冤家甜文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李衍┃配角:崔渚┃其它:第1章第一回江南有地,名為陳宛。陳宛地處兩江之交,自大周開朝以來便市集繁華,人民富足,文教開化,清晏和安。懿德年間,皇帝幼子名為李衍,字宜安。李衍出生不久便受封為端王,幼年在皇宮受盡恩寵。十四年后,皇帝駕崩,太子繼位,年號崇晧。端王李衍為先皇守孝三年。崇晧三年,喪期已滿,端王辭別皇都,遙赴陳宛建立王府。端王之母李崔氏亦隨端王移居陳宛。李崔氏溫柔淑麗文采過人,年輕時頗受皇帝愛憐?;实垴{崩后,李崔氏獲封陳宛太后。陳宛端王府豪華廣闊氣派十足,母子倆生活富足無憂無慮。李崔氏心中歡喜,又隱覺不足。左思右想,原是兒子還缺個協(xié)助左右的左膀右臂。于是,李崔氏琢磨著從娘家挑選一個端正有才干的年輕人來輔佐兒子。原來,李崔氏并非皇都貴族出身,而是地方豪族幸原崔氏之女。幸原人杰地靈,也是一方寶地,崔家古時更是幸原府領(lǐng)主,大周開朝后歸順新朝,后來便以地方名門自居。崔家枝繁葉茂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子女兒孫皆通書達(dá)禮德才兼?zhèn)?。其中,李崔氏的長兄幼子崔渚更是人中龍鳳。崔渚,字雁洲,號稱三歲識字五歲作詩,才思敏捷不輸夫子,年紀(jì)輕輕就名動家鄉(xiāng),幸原人贊稱“幸原公子”。幸原公子崔渚雖只比端王李衍年長三歲,但名聲儼然已經(jīng)超過這生在帝王家的表弟。李崔氏既想為兒子挑選一個合適的幕僚,那崔渚便是最好不過的人選。于是,李崔氏修書一封,差親信送往幸原崔家。不出三日,陳宛太后的信便送到了崔老爺手中。崔老爺既疼愛遠(yuǎn)嫁皇家的meimei,也想為幼子崔渚尋個好差事。兄妹倆一拍即合,崔老爺當(dāng)即命崔渚趕赴陳宛輔佐端王。崇晧三年,初春時節(jié),冬雪未消,春耕未始。名動家鄉(xiāng)的幸原公子崔渚乘著雙騎馬車來到了陳宛府。母親自作主張把崔渚請到陳宛,這可把李衍給氣壞了!原來端王李衍自幼在王宮長大,上有父母疼愛兄長憐寵,下有宮人仆役悉心侍奉,小皇子活得順風(fēng)順?biāo)?,根本不知道“愁”字兒怎么寫?/br>因此,李衍自幼性格和順好說話極了,除了因調(diào)皮惹得王宮雞飛狗跳會被母親偶爾責(zé)怪以外,李衍沒經(jīng)歷過任何煩心事。但是,人生如此順?biāo)斓睦钛芷缴鷧s有一個最最討厭的人,說是恨之入骨也不為過了。——那就是他素未謀面的表兄崔渚!李衍從小到大便日日聽母親念叨崔渚的名字。李崔氏出身書香門第,又是才貌兼?zhèn)涞募讶?,自然望子成龍,希望用崔渚的種種事跡來激勵兒子奮發(fā)向上。誰料她說得太多反而不妙,小李衍聽得那叫一個頭痛腦脹痛不欲生。時間一長,更是生出了逆反的心情。當(dāng)李崔氏對崔渚的天才絕艷極盡吹捧之能事的時候,李衍面上恭敬聽著,心里則不屑一顧。什么三歲識字五歲作詩,以訛傳訛凈是胡扯!想我李衍可是金枝玉葉真龍之子,我五歲的時候兩只小手攥緊了都提不起金筆狼毫,那崔渚五歲時怎么可能作出什么驚才絕艷的詩文?難不成崔家表哥是地里的莊稼,只要春秋四季就能抽芽長大?人們都說矮子里面拔將軍,李衍揣測崔渚估計是混在一群農(nóng)夫村婦里面,因為識幾個字就能被稱作“公子”。他要是來了皇都,一定是“泯然眾人矣”,不過爾爾罷了。因此自從得知李崔氏將崔渚請來陳宛后,李衍是又哭又鬧撒嬌撒潑,但李崔氏心意已決不為所動,端王毫無辦法,不得不接受閑散王爺?shù)挠圃杖兆右呀?jīng)到頭的事實。屋漏偏逢連雨,李崔氏尋思著兒子長大了該自己經(jīng)受歷練,便差人在王府里修了一座道觀,尋了個平常日子就搬進(jìn)去潛心修行,給崔渚接風(fēng)洗塵的差事全都落到了李衍頭上。接風(fēng)宴本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這崔渚早已名聲遠(yuǎn)揚(yáng),陳宛府的公孫文人們互通消息,都知道幸原公子即將造訪陳宛。文人豪士們皆來王府殷切詢問,幸原公子的仰慕者的布履木屐直把端王府的門檻給磨壞了。這架勢簡直比當(dāng)初端王建府時還要熱鬧。這若還不是喧賓奪主以下犯上,李衍真不知道什么是喧賓奪主以下犯上了。不過母命難為,李衍只好舍棄以往的散懶生活,一邊在心里給表哥那罄竹難書的罪惡史上記上一筆,一邊任勞任怨cao持事務(wù)接待客人。為迎接幸原公子到來,端王一忙就是十多日,在他精疲力盡快要往生的時候,崔渚的雙騎馬車終于進(jìn)了陳宛府。這一日,風(fēng)和日麗,天光宜人。端王府上上下下都為迎接晚上的接風(fēng)宴而忙碌籌備。廚房一早就生起了灶火,食譜里不但有聞名江南的陳宛名菜,還有幾道重金難求的宮廷私肴,繽紛鮮妍真是令人垂涎欲滴。王府的會客廳寬闊敞亮,廊柱間掛起了輕紗柔曼,大廳里擺好了長桌軟墊,桌上的酒菜器皿皆是金漆木工。侍席的婢女戴寶釵著絲裙,個個嬌美溫柔可憐可愛。端王這番布置就算接待皇帝也綽綽有余,更別說是迎接新入府的幕僚了。日光正盛,迎接幸原公子的賓客們已紛至杳來。他們都是陳宛府的貴族文人,見了此情此景,皆拱手稱贊端王愛才惜才,誠意備至。聽了賓客的恭維,李衍自然喜笑顏開,往日疲憊一掃而空,心里更是生出了一種奇妙的自豪。等到那名不副實的幸原公子來到王府,見了本王此番陣仗,怕是要五體投地感激涕零。若是他害羞露怯或是殷勤巴切,不就能讓大家看出所謂的幸原公子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土包子了么!一想到崔渚待會兒丟人現(xiàn)眼的傻模樣,勞碌多日的李衍笑得合不攏嘴了。崔渚的雙騎馬車既然已經(jīng)進(jìn)了陳宛,那么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王府大門。談笑之間,眾賓依次入席等待開宴。誰料這滿廳賓客從白天等到了晚上,都未能見到幸原公子的一袍半角。難不成崔渚坐的不是雙騎馬車而是雙騎牛車?盛裝打扮的李衍先是在主座正坐等待,后來又起身在廳堂間不耐踱步,再后來,李衍干脆跑到王府門口左右張望,活脫脫變成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