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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厲坤蹲著,鐵臂把人圈進(jìn)懷里,使勁把媳婦兒的嘴往自個兒臉上貼,“我還給咱媽換了電動小三輪,以后蹬著不費勁兒,那店我也給收拾了,粉了一遍墻,換了電子秤,裝了監(jiān)控頭,貨架全是不銹鋼的……”這人難得話癆,嘴巴跟機關(guān)槍似的嘚吧嘚,就為了討幾個吻,宋謹(jǐn)拼命往旁邊咧吧,嚷嚷著罵他,“行了,你他媽要點兒臉……回去再補!”每天親十幾二十回還不夠嗎?您嘴沒事,我臉都快禿嚕皮了!倆人正鬧著呢,宋秀芝出來了一愣,老太太這回沒躲,笑瞇瞇地掂著小腳拐進(jìn)廚房了。刑厲坤立刻就理直氣壯了,把人圈墻上壞笑,粗糲的眉眼刮著宋謹(jǐn)?shù)男∧勰?,直接吻個透底兒,一直到吃完午飯,宋謹(jǐn)?shù)淖齑蕉际锹榈?,吃啥都沒味兒,舌頭不管用了。公司事情一堆,兩個人也沒敢多留,趕著天黑就走了。結(jié)果他們倆前腳走,后腳就來了個矮子男,這人蹲在鄉(xiāng)下小鎮(zhèn)好久,可算等著宋秀芝回家,激動地連院門也沒敲,給老太太嚇了一跳,“你誰啊?!”“大媽,我有東西給你看。”小矮子留著寸頭,胡子拉碴地挎著肩,一看就不像好東西,宋秀芝提防著,看他掏出來一個信封,抖出十幾張照片,全是宋謹(jǐn)和刑厲坤的抓拍。兩個人朝夕相處,同吃同睡,再怎么小心,也會被捕捉到曖昧的鏡頭。宋秀芝一張一張看過去,沒說話。小矮子添油加醋地,“大媽,你兒子和這男的好了有一段時間了,這多變態(tài)??!”宋秀芝運氣,“怎么就變態(tài)了?”“男的和男的還不變態(tài)?”小矮子噴著唾沫星子,還要開口侮辱,被宋秀芝一掃帚拍在臉上,一輩子沒跟人臉紅的過的老太太怒了,叉著腰學(xué)巷子里的潑婦罵街,“滾蛋你什么玩意兒???我認(rèn)識你嗎?我兒子是你能編排的嗎?你這照片肯定是假的、拿電腦做的!少糊弄我!”掃帚完了換水壺,澆花剩的半壺水掀了蓋兒全潑出去,這人滾地上摔了一跤,灰頭土臉往外跑,被宋秀芝又扔了一只鞋,“滾遠(yuǎn)點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小矮子一瘸一拐跑了,都給打懵了,好半天才哆嗦著打電話,“韓哥,不行啊……人家老太太不信,還打我……事我辦了,錢什么時候給……”宋秀芝在院子里順了好久,才把胸口憋悶的氣給順平了,她不傻,知道這是有人故意使壞,想讓她給孩子們攪事兒添亂呢。老太太蹲下把那些照片撿起來,吹干凈,打算收相冊里。別看角度擰巴,把人倒拍的挺好看的。T.D這次損失核心成員,元氣大傷,按理說后續(xù)活動應(yīng)該以團(tuán)體為主,故意顯示缺失感,盡量挽回廖雅言的唯粉,結(jié)果天臨居然反其道而行之,開始大張旗鼓地宣捧鄭耀的首張個人專輯了。宋謹(jǐn)用腳趾頭都知道,這餿主意八成是韓晟出的。廖雅言剛走就捧鄭耀,很容易激發(fā)粉絲護(hù)犢子心、替偶像鳴不平,天臨這步棋走得實在太臭了!他琢磨琢磨,把黃嗣喊公司來,兩個人坐在刑總特設(shè)的休息室里聊。宋謹(jǐn)問,“歌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差不多了,老師正在聽成曲?!秉S嗣摸摸自個兒特意捯飭的發(fā)型,神色黯然,表情委屈。好多天不見,見面就是老一套……他斜睨著宋謹(jǐn),眼神透出憧憬向往,跟刑厲坤那種熾裸霸道的熱情完全不同,可惜宋謹(jǐn)吃慣了重口,對小清新氣場徹底絕緣了。這特設(shè)的休息室頂頭監(jiān)控不過安保,直連總經(jīng)理辦公室,被某人一幀一幀拆開仔細(xì)盯梢。瞅我媳婦兒一眼,記過,碰我媳婦兒一下,記大過,真敢強拉強拽,老子把你擰成尿不濕!也就黃嗣這小孩兒,有賊心沒賊膽純潔得像個花骨朵兒,刑厲坤才勉強讓宋謹(jǐn)帶著他。“……哥,每回你見我都問這句,能換個問題嗎?”宋謹(jǐn)微微一笑,“行,換換,你這兩天有空嗎?”“有,我有空!”黃嗣狂點頭,滿臉期待道,“咱去爬山嗎?還是去海邊?或者往云南自駕游也不錯,風(fēng)景正好!”宋謹(jǐn)撲哧樂了,拿文件夾扣他腦袋瓜,“想得美,有空趕緊把音錄了?!?/br>“……”黃嗣撓桌子,你這不算!你這還是一個問題!宋謹(jǐn)不逗他了,嚴(yán)肅道,“阿嗣,咱們趕宣,要和鄭耀搶檔期?!?/br>“不是定下個月初嗎?干啥非跟他擠一塊兒去?”黃嗣有些犯膈應(yīng)。他對T.D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隊長印象很深,倆人頭一回在后臺撞上就沒客氣,唇槍舌劍過了好幾招,T.D自己耍大牌遲到,還賴電視臺讓他替了開場,簡直奇葩!“廖雅言的粉絲有多少你知道吧?你的任務(wù),就是把那些空窗期的小姑娘都抓過來?!?/br>既然天臨自個兒挖坑,他們就蹲坑邊釣魚,忒省勁兒了。“哥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wù)!”黃嗣笑嘻嘻的,眼皮里撩動著自信的光芒,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拽勁兒又回來了。黃嗣這種擰倔的性子,不怕輸、不服輸,搓磨好了就是一塊閃閃發(fā)光的金子,扔到組合里沉甸甸的,正好當(dāng)船舵和秤砣。“阿嗣,別輕敵,鄭耀這次也準(zhǔn)備了自作曲,你得把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拿出來,撇開他不說,這次舞臺對你意味著什么你很清楚,一旦失誤,你就再也沒機會了?!?/br>黃嗣曾經(jīng)跟粉絲的約定——音樂榜首,不見不散。黃嗣鄭重點頭,就算不為粉絲,他也絕不能讓宋謹(jǐn)失望!宋謹(jǐn)?shù)皖^講MV的拍攝安排,黃嗣目光灼灼,從他挺秀的鼻梁、光潔的額頭,一直瞄到頭頂那一撮兒小翹毛……宋謹(jǐn)不像前面那個經(jīng)紀(jì)人,他不慣著黃嗣,卻也從來不發(fā)火,語氣不卑不亢,聲音不大不小,甚至帶著點兒沒睡醒的懶散,可這人眼睛里偶爾迸出的光,恰好點了黃嗣心口沉寂已久的火星子。他幾乎都要忘了什么叫努力,是宋謹(jǐn)教他力挽狂瀾,教他出奇制勝,教他怎么成為一個長線歌手,而不是紅了三天就過氣的偶像派。監(jiān)控那邊的刑厲坤繃著臉,濃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盯著電腦,突然啪嚓一下,手里的鋼筆折了,墨水滋一桌子。等宋謹(jǐn)回來,就被按到桌子上做檢討,沾了一屁股的墨水印子,記在黃嗣身上的大過小過,全讓經(jīng)紀(jì)人背了。韓晟這次跟江祁的接觸并不順利,江祁換了手機號、換了住所,隱藏得比之前還深,韓晟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人從奧克蘭挖出來。可沒了能曝光高恒的視頻,無論天價簽約金還是性向威脅,通通在江祁這兒碰了鐵板。韓晟逗留兩天,第三天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