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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舟一點(diǎn)也不意外。但她偏頭看向了侯夫人,想看看侯夫人的表情。 卻見侯夫人面帶警告,示意賀文璟不要對嫂子不敬。 于寒舟便明白了,這兄弟兩人,都沒有將實(shí)情告知侯夫人。不然,侯夫人才不會對她這樣和藹。 想到這里,她對賀文璟的嫌惡神情,便不計較了。他已然寬容了她最大的過錯,是個不錯的人。 “二弟?!彼龑λ⑽⒁恍?,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賀文璟被她這樣喚著,猶如吞了什么惡心的東西一樣,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別這樣叫我!”口吻充滿了惡心,劍眉擰起,目光滿是嫌憎。 侯夫人喝斥道:“璟兒!” 賀文璋也清斥一聲:“文璟!” 賀文璟一張俊臉上充滿了不甘和不服,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他抿著唇,低下了頭,對于寒舟敷衍地行了一禮:“大嫂?!?/br> 這一聲大嫂,他叫得不甘不愿。叫完后,不等侯夫人讓他重來,拔腳就往外沖去:“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當(dāng)著兒媳的面,侯夫人不好揪著此事不放,不然讓兒媳誤以為在給她下馬威就不好了。于是,侯夫人忍下了,轉(zhuǎn)而對于寒舟歉然地道:“他胡鬧慣了,你不要同他一般見識?!?/br> 說完,又喚來丫鬟,讓取一對鳳釵來:“這本是給璟兒娶媳婦準(zhǔn)備的東西,他對你不敬,我就扣他東西。以后他如果敢沖撞你,不必忍著,來同我說,定叫他后悔。” 這就是十分護(hù)著于寒舟了。 于寒舟很感動,卻搖搖頭道:“我不能收。我作為嫂子,怎好跟弟弟計較?母親收回去吧。” 侯夫人還要塞給她,她卻始終推脫。 “你這孩子?!焙罘蛉艘娝龍?zhí)意不收,也就沒再強(qiáng)給,交給丫鬟又拿下去了,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慈愛了:“我單獨(dú)給你放著。什么時候他向你賠罪了,什么時候我還給他?!?/br> 于寒舟便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她不太會應(yīng)付長輩的關(guān)愛。讓她直面熱血與殺伐,她很擅長。但是侯夫人這般慈愛,她很是生疏,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雖然原主的記憶中有著跟長輩相處的經(jīng)驗,但侯夫人不同,她是婆母。 于是,她便低著頭不說話。 “璋兒可吃過藥了?”侯夫人見她羞澀,便移開了話題,看向賀文璋問道。 賀文璋搖搖頭:“吃過飯就來了,還不到時辰?!?/br> “差不多了罷?”侯夫人想了想,說道:“這一路走來,費(fèi)不少時間呢。” 話落下,翠珠上前道:“時辰差不多了,大爺該吃藥了?!?/br> 來之前,她們幾個慣常伺候賀文璋的丫鬟都準(zhǔn)備齊全了,這時圍著桌子忙碌一番,然后端來一盅藥汁,讓賀文璋服下。 賀文璋原本情緒還算平和,待看到遞在眼前的藥汁,心情又跌了下去。他垂著眼睛,控制著視線不往于寒舟的方向看,一言不發(fā)地吃了藥。 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情緒異樣,仍舊是被于寒舟捕捉到了。但是她看著滿臉慈愛的侯夫人,以及各自忙碌開來的丫鬟們,有的收拾東西,有的給賀文璋遞清水漱口,沒有人表現(xiàn)出異樣。 她們究竟發(fā)現(xiàn)他情緒不對沒有?還是說,發(fā)現(xiàn)了,但是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的樣子,維護(hù)他的體面? 作為一個新婦,而且是格格不入的穿越者,于寒舟仔細(xì)觀察著周圍人的行事。 “這會兒日頭正好,推著大爺去花園走走罷。”侯夫人吩咐道。 賀文璋沒有什么意見,說道:“兒子告退?!?/br> “媳婦告退?!庇诤垡罉诱f道。 侯夫人對他們擺擺手,就叫他們退下了。 賀文璋走到門外,卻沒有坐輪椅,而是說道:“我走一走罷。” 他又不是殘廢了,不至于一步都走不了。 “是。”丫鬟們便推著輪椅,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后面。 賀文璋緩緩走在青磚小道上,想起什么,偏轉(zhuǎn)了頭,看向于寒舟說道:“方才璟弟的事,你別放在心上?!?/br> “嗯?!庇诤弁纯斓攸c(diǎn)頭,“母親都教訓(xùn)過他了,我已經(jīng)出氣了?!?/br> 賀文璋看著她坦然的神色,好像當(dāng)真不介意了一般,嘴巴張了張,沒說出什么來。 頓了頓,他換了話題,指著前面的方向,介紹起來:“從這里往前,便是去花園的路。那個方向,是去璟弟的院子。咱們的長青院,則是那個方向?!?/br> 于寒舟看著他的指向,記下了路線,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記住了?!?/br> 她過于配合了些,說什么聽什么,讓賀文璋忍不住道:“你不必這般拘謹(jǐn)。” 他昨日是對她說話重了一些,但那時想著,不重一些,她不放在心上。畢竟,她做出過設(shè)計清白的事,實(shí)在瘋狂了些。況且,又強(qiáng)勢嫁給了他,他想不通其中關(guān)節(jié),心中憂慮,才那般敲打她。 此時不禁想道,難道敲打得重了? 她倒不似有壞心眼的人,只是幼稚了一些,人卻是很好的,昨天還喂他水喝。想到這里,他緩了口吻,說道:“只要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要出格,這府里誰也不會怠慢你?!?/br> 她完全不必這般小心。 “我知道?!庇诤塾行┢婀值乜此谎?,不知道他忽然重提這件事是做什么,“你答應(yīng)過我的,只要我安安分分的,你不會讓任何人為難我?!?/br> 賀文璋見她記得自己昨天說過的話,有點(diǎn)高興:“不錯,你記住就是了?!?/br> “嗯。”于寒舟痛快地道,“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放心,但我不傻,我會好好過日子的?!?/br> 不傻?賀文璋眉頭微動,對此不表態(tài)。 這時,身后的腳步聲重了幾分,是丫鬟們在提醒兩位主子。兩人便停下說話,等著丫鬟上前,說道:“大爺,奴婢推您過去?!?/br> 賀文璋聽了,臉色頓時不大好。 偏偏走了這一段路,他的身體著實(shí)吃不住了,再咬牙走下去,必定會累病的。 他只得坐在了輪椅上。 這一下子就矮了身邊的人一截。賀文璋偏頭看向旁邊,于寒舟走在他輪椅一側(cè),他此時需得仰頭看她,這讓他心里有點(diǎn)悶。 翠珠還問道:“大爺,口渴不渴?” 他走了一路,應(yīng)當(dāng)出汗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