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一下他的肩膀。 “從今往后,師姐罩你?!?/br> 說完她抬步便走,沒有回頭看上哪怕一眼。 方笙和段情緊隨其后,經(jīng)過楊戩身畔,一左一右伸手拍了他一下。 楊戩站在原地,他腳下踩的地磚已在腳心處微微凹陷,昭示著主人曾怎樣用力的留在此處。 倏爾,他笑了。 那一笑,猶如皎月破云而出。 沒有半點留戀的轉(zhuǎn)身,少年背著他的傘,踩著師姐的足跡,走的干干凈凈。 而在他原本站著的地方,有一張紙符飄了出來,依稀寫著“甲上”二字。 微北生目送他們離去,神色微微黯淡。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身后搭上了他的肩膀,韓焉刻薄的話語響了起來,“我就說過,你會步我的后塵,難不成你還真指望那個瘋丫頭會對你芳心暗許,旺你的春秋大運?” 說著,他將屬于自己的符紙塞到了青年手中,“咱倆好歹也算是難兄難弟,不如考慮一下我?” 一旁的李溪客看得是津津有味,然后他就被瞅準(zhǔn)機(jī)會的考云臻套了麻袋。 “行了,就你吧。”他一邊說一邊把麻袋口系死,還不忘在上面捅了個透氣孔,“柳師兄到底跑哪里去了,可惡,這根本不是我的活?。 ?/br> 而在一片狼籍的乙等區(qū),看著被陸續(xù)挑走的熟人,李晏在一堆乙下里坐如針氈。 “喂,你要不要來當(dāng)我的徒弟?” 他聞聲扭頭,一名穿朱褐色衣衫的男子不知何時坐在他的身側(cè)。 “您是……?”他遲疑的問道。 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我姓柳,名千易,是一名隨處可見的游方道人?!?/br> 第15章 聚英會在一片狼籍中落下了帷幕。 雖然中途有一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但也沒擋住大家瓜分弟子的熱情,應(yīng)該說,沒有擋住各門派女弟子前赴后繼的往段情身上撲的熱情。 “你是說,柳千易來了?” 凌玥聽說時正坐在摘星樓里品茶,面前站著把被揪出來的里衣一個勁兒塞回褲腰里的段情。 素問派的師姐師妹太熱情,他每次碰上都吃不太消。 “說是咱們走了以后才露面的,那只老狐貍?!币惶崞鹆橙耍吻檎Z調(diào)里就出了點憤憤不平。 這也不怪他,主要是柳千易這人,實在不怎么招人待見。 早些年的時候,流仙盟內(nèi)部搞了一次投票,讓大家選出最不想與之打交道的同道,結(jié)果“柳千易”這個名字高居榜首三個月,甩了第二名的“凌玥”足足四百票。 那些時日里,就連一向好脾氣的方笙都在竹樓前貼上了他的畫像,不僅用朱筆打了個大叉,還在旁邊寫上了“不投不醫(yī)”。 直到現(xiàn)在,段情也摸不準(zhǔn)大師姐這么做到底是真心討厭柳千易,還是怕三師妹被投到第一。 不過,柳千易能獲得“流仙盟第一討人嫌”稱號,除了方笙不遺余力的添磚加瓦,他自己的豐功偉績也功不可沒。 這個人,說白了就是賤的慌。 在凌玥這一輩的弟子中,柳千易以一百二十六歲的高齡當(dāng)仁不讓的占據(jù)了老大哥的位置,可偏偏這家伙對此毫無自覺,經(jīng)常不干人事。 比如本次聚英會,他就把屬于自己的攤子撂給了單純出門遛個龍的考云臻,坑的后者叫苦連天。等到風(fēng)波結(jié)束,他又大搖大擺的現(xiàn)身,遲到的理直氣壯。 也幸虧如此,凌玥才能輕輕松松就把五龍山忽悠瘸了,要是把考云臻換成了柳千易,這計劃中途準(zhǔn)得夭折。 因為這家伙從來不跟人剛正面。 也不知道靈寶**師的道統(tǒng)傳到他這里怎么就變了味,各類法陣法術(shù)都被柳千易玩出了花,硬生生為自己打造了獨樹一幟的新流派——遠(yuǎn)就轟炸,近就認(rèn)慫,腳底還一定要抹油。 簡稱,近慫流。 “對了,大師姐呢?”段情理好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某位柳近慫的天敵不在。 “在陪小師弟選房間。”凌玥端起桌上的茶碗,老神在在的押了一口。 段情認(rèn)真的瞅著三師妹,直瞅的她投來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才緩緩露出了一個“jian計得逞”的笑容來。 這事還是要從一日之前說起。 八月初五,宜出行、嫁娶,忌破土。 官道旁的茶攤上,正是每逢十年才有的熱鬧。 每一張岌岌可危的方桌旁都坐滿了歇腳的行人,拎著足有半人高茶壺的店小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間穿梭,guntang的茶水順著黃銅壺嘴淌出,掀起了一陣彌漫的茶香。 而在人群的中央,有這么古怪的一桌。 兩男兩女圍桌而坐,四人皆面無表情,隔著走道都能察覺到其中的兇險氣氛,就連店小二也要屏息凝氣,才敢慢騰騰的從桌邊走過。 偏偏茶攤的老板娘對此毫無所覺,她正熱情洋溢的圍著其中一名男性端茶倒水,看對方回應(yīng)冷淡,索性一屁股擠上了凳子,臃腫的身材瞬間襯的身旁的青年小鳥依人。 不光如此,她還從桌上的碟子里捏起一塊芙蓉糕,一只胳膊攬住對方,將糕點湊到對方嘴邊,誘哄道:“啊。” 段情很想死。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媚眼連連的老板娘已經(jīng)借機(jī)撫上自己胸膛的時候,幾乎兩眼一黑。 坐在他對面的方笙也好不到哪去,似乎正在用盡全力克制去撿個什么東西回來照顧的沖動。 在這倆豬隊友的中間,凌玥半趴在方桌上,單手拖住臉頰,正對著眼前身穿月白衣衫的少年一個勁的看。 這少年坐姿端正,捏著茶杯的手指修長有力,背著一把靛藍(lán)色油紙傘。他皮膚白的幾乎通透,五官俊秀的甚至有些清麗,雖然只是坐在那里,卻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仿佛立冬后的那一場初雪,又像是天邊不可捉摸的皎月。 “想的怎么樣?”她捧著臉問道,“我跟著你從灌江口走到了這里,再往前走就是羽化城了,你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回心轉(zhuǎn)意?” 少年抿了一口粗茶,還是一言不發(fā)。 這就是沒有了。 凌玥恢復(fù)了面無表情,開始盤算著怎么把他吊起來抽。 那日驗過氣運之后,玉柄真人就火急火燎的把她們?nèi)粟s下了山門,并揚言見不到小徒弟就絕對不開門。 誰知,等師兄妹三人順著名帖摸到灌江口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的楊姓鎮(zhèn)子里,名戩的孩子就足足有二十多個! 畢竟祖上出過名人,大家都想沾沾光。 好在,叫楊戩的人很多,但姓楊名戩還只有十六歲的,就只有那一個。 凌玥真正見到楊戩是在一個雨天。 細(xì)細(xì)密密的雨滴自九天垂落,砸在青色的石板地上激起一朵朵晶瑩的水花。 大師姐有了需要救治的新男人,正快快樂樂的待在對方家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