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樣子，好像害怕我跑了一樣。

我放下電話，心里已經(jīng)猜到她大概是知道昨天那件事情了，事實上我懷疑這個公司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這件事情。

“媽?！蔽仪昧饲瞄T。

“進來。”

我推門進去。

她正套上眼鏡，雙手放在桌子上看著門口。我一進去就對上她的眼光，愣了一下，一瞬間開始心虛。

“坐?！?/br>
我坐下。

“沒什么要說的嗎？”mama問我。

我看她一眼：“要我說什么？”

“……”mama猶豫了一下，問我，“你……昨天……”

“我昨天怎么了？”我問她。

她被我一頂，愣了一下，畢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需要她使用母親的權(quán)威來管教孩子了，她還不太習(xí)慣。

“你……”她吸口氣，“你知道劉秘書剛剛上班的時候跟我說什么嗎？”

“說什么？”

“說你拍的黃色照片被整個公司的人都看過了。你那些照片上，都是男人在、在……”

“都是男人在上我。”我冷笑了，“那又怎么樣？”

mama吃了一驚，看著我的眼睛里已經(jīng)迅速燃起了火焰。我的心涼了涼。

“你究竟是、究竟是在做什么？！”她問我。

“我是受虐狂?！蔽野炎蛲硐牒昧说脑捀嬖V她，“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SM調(diào)教，那照片就是我的主人在調(diào)教我的時候照下來的?！?/br>
mama什么表情我沒有去看。

“當(dāng)然，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這樣了。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在家里就喜歡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幾個小時，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嗎？我在自虐。我把自己捆起來，捆在床上，幾個小時都動彈不了，渾身都勒的紅腫，但是剪刀和小刀都在很遙遠的地方，我一直在等待著你進來看我，又很害怕被你發(fā)現(xiàn)，這讓我更加刺激?！眒ama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抓住桌面，渾身都在顫抖，這讓我昨天的羞辱一下子得到了報復(fù)一般的宣泄，我在心里惡毒的笑了。

“這樣還不夠?！蔽依^續(xù)說，“我在房間里的時候，用繩索把自己的脖子捆起來，拴在凳子上，蜷縮在地毯上睡覺，假裝我的主人就躺在我的床的位置看著我。而現(xiàn)在……”我這次真的笑了出來，“我不用假裝了，我的主人就躺在他的床上，我就躺在地板上，他把我當(dāng)作玩具一樣——”

“啪！”mama站在我的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那個耳光力道不大，但是……很痛。

她甩我耳光的時候，我的眼鏡還架在鼻梁上，被她的手打飛了出去，在地上摔得粉碎，它飛出去前，刮傷我的鼻梁，血在我的眼角聚集。

***渾身顫抖著，看著我，雖然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我想一定是很絕望的。

“忘記說了?！蔽疫€在用那種平常的口氣說話，“我不但是個受虐狂，而且是個同志。你知道什么是同志嗎？就是同性戀?！?/br>
“你說什么？！”

“你聽不懂？”我冷笑，“真可惜，mama，你要是聽的懂我就不用給你解釋了啊。我愛上的人，只能是男人，而且我還喜歡被人上?！?/br>
她半天沒有開口。

“你還不懂??？要我把zuoai的經(jīng)過給你講講嗎？要不要？”我越說越來勁。

但是mama依然沒有開口，她晃了兩晃，一下子倒了下去。

我吃了一驚，趕快伸手抱住她：“媽？mama？”

她沒有回答。

是被我氣昏了過去。

我苦笑。

26

“你這不是神經(jīng)病嗎？”梁果然一見我就開始罵我。

“我哪兒有?！狈籽劢o他看。

“有你那么和大人說話的嗎？”梁把mama扶坐在沙發(fā)上，然后狠狠掐了她的人中xue，很快她就有了知覺。

“我也是大人了啊?！蔽覈@氣?！翱墒牵揖筒恢涝趺春退v，一開口就是那樣，自己都阻止不了自己的話，我也不想啊?！?/br>
他瞪我一眼，去拿了杯水，給剛剛開始回氣的mama喝下去，然后脫掉了外套，表情嚴(yán)肅的坐在mama對面。

“你干什么??？”我暈，“我媽還不知道你是誰，還不快走，還在這里坐著干什么？我被知道了還不夠，你還要被人知道？”

他沒說什么，只是看著我mama悠然轉(zhuǎn)醒。

“總經(jīng)理。”

“你快走?。　蔽抑绷?。

“你給我閉嘴！”他吼了我一聲，“我準(zhǔn)你說話了嗎？”

“你——”我閉嘴，因為mama已經(jīng)醒了，在看著我們兩個?！皨尅?/br>
mama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兩個，伸手指著梁問：“是、是他？”

“不——”我正開口。

“是我?！彼呀?jīng)搶先回答了。

“我、我真被你氣死了?！蔽翌^痛。

“你出去。”他說。

“我？”說我嗎？

“對?！彼c頭?！坝行┦虑槲倚枰湍隳赣H談一談?！?/br>
你們兩個能有什么好談的？

我看看臉色蒼白的mama，又看看神情嚴(yán)肅的梁。最終還是決定離開。

在辦公室外面站了一會兒，他們一直沒出來，我心里也沒底了。究竟梁會跟mama講什么？難道他說，請把你的兒子嫁給我吧。

能夠想出這句話來，說明我瘋了。

或者他說，你的兒子已經(jīng)屬于我了！

這句話也很有問題。

還是說，伯母，我和你的兒子是真心相愛的。

……

神啊，來救救我吧。我抱住頭，郁悶的蹲在辦公室門口。我想不久公司里的傳言就要變成王天樂不但是個受虐狂同志而且有癲癇病……

我在外面又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們兩個出來，實在受不了來來往往的那些目光，回了辦公室收拾東西，打算這兩天不要來上班了。

晚上很晚的時候，梁回來了。

我當(dāng)時躺在他的床上，已經(jīng)睡熟了，感覺到有人親吻我的臉，迷糊中睜開眼睛，他正在脫我的衣服。

“回來了？”我迷迷糊糊的問他，他點頭。

依然在親吻我。

“今天要做嗎？”我感覺到他的動作變得十分親昵，我問他，但是他卻搖頭。的確，他的動作十分的溫柔不帶有情欲。

“你和mama說了什么？”等他也躺到床上的時候我問他。

他只是抱緊我。

“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我不甘心，繼續(xù)追問，“你和她講了什么？她……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嗎？她理解了——”

他搖頭。

我泄氣：“我想也是。不然的話，你一定不會是這個沒精打采的樣子?！?/br>
久久以后，他才輕輕嘆氣：“你母親……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你。”

“?。?！”我吃了一驚，想要做起來，卻被他按在懷里。

“所以，之后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彼従彽卣f，“開始她暴跳如雷，和我爭吵，可是最后她哭了起來，求我體諒一個母親的心境……這樣，我就什么都說不出了?！?/br>
“那……那，那你要放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