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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之棋逢對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光線也不好,那人混在一群自行車中間只能看到個側(cè)臉,還時不時被公交車甩下去很遠(yuǎn),殷朝暮莫名就覺得那人應(yīng)該是顧疏。

不對啊,自己因為沒有直達(dá)的公交車所以來回倒線路,他騎自行車卻完全沒必要這么麻煩,怎么能順上路呢。

公交車遇上紅燈停了下來,后面的自行車漸漸趕上,在路燈照耀下,白襯衫扭過頭,眼神掃過這邊車窗,殷朝暮下意識給了個微笑,顧疏的目光定住,然后……好像沒看見一樣又收了回去。

殷朝暮淡定的一拳頭砸在座位上,引得旁邊兒人頻頻扭頭。

心里竄上一團(tuán)暖呼呼的小火苗兒,又有點兒小得意。讓你裝、讓你裝,不是跟著我能繞這么多站?然后殷朝暮到站了,他假裝沒看到顧疏一樣順著人群走下車,若無其事地又上了另一輛車。因為中間有一小段兒等車的時差,顧疏也停下來買了幾個茶葉蛋,殷朝暮上了車就暗暗發(fā)急,一直探頭探腦,平生第一次坐公交盼望多遇幾個紅燈。

等那輛自行車終于在第二個紅燈處出現(xiàn)在視線里時,殷朝暮才舒了口氣。偏顧疏似乎有感應(yīng)一樣,往這邊又瞧了一眼,半挑眉梢似笑非笑的,他甩了好幾個白眼兒,賭氣般地不再看。

這一路跟下來,足足得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不時互相看一眼,雖然有些怪,但殷朝暮心情好了很多,總覺得這是顧疏在向自己示弱。最令他得意的莫過于——是顧疏要跟著自己,而不是自己要跟著顧疏!

但這家伙沒給他完完整整得意一回的機(jī)會,等第三次換乘時,人就不見了蹤影。一開始這大少爺還拿著捏著故意沒去看自行車追上來沒有,結(jié)果等他猶豫著去貼玻璃窗也沒看到顧疏時,才意識到人家不跟著自己了。

殷朝暮懊惱地咬嘴唇,要跟就跟完啊,怎么還帶半道兒撤退的?又不是不讓你跟……

還是說顧疏不是要回學(xué)校?那就是之前真的順道兒?現(xiàn)在不順道兒,他又會去哪兒呢?

一想到有可能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殷朝暮就跟被人一巴掌甩臉上一樣,心里復(fù)雜得很,不是個滋味。

直到回了宿舍,殷朝暮還有種被顧疏擺了一道兒的感覺。陸維似乎心情也不大好,沒多問,等到晚上快十點,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他肩膀。

“對了,你看看手機(jī)吧,白天有人打給你,你不是沒在么,我就接了,他說要你給他回一個。”

“哦,大概是家里來的?!币蟪喊滋烊O金如家沒有帶手機(jī),這會兒聽了也不在意,嚴(yán)管家隔個幾天就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在內(nèi)陸住不住得慣。他從桌上拿起手機(jī),陸維湊過腦袋來,“那人說姓顧,要不是聲音有點兒差別,我還當(dāng)是副會呢?!?/br>
姓顧?

聲音有差別?

副會……是指顧疏?

難道是……

手機(jī)屏幕亮起,殷朝暮匆匆翻到通話記錄,打頭的名字突兀地跳進(jìn)眼底,映得他有一瞬錯愕。

灰色的字體明明白白顯示了兩個字——“阿禺”。

25

25、小露一手(一)...

是顧禺。

殷朝暮選中這個記錄,按下回?fù)堋?/br>
上一次太匆忙,他甚至來不及考慮關(guān)于顧禺本人的事情,只是站在好友身邊,就不自覺找回了年少時的意氣與沖動。遇到顧疏之前的兩人,都是天之驕子,攜手游際于港島上流社會,游刃有余,同進(jìn)同出。

可是他也清晰地記得之后顧禺又是如何拋下戰(zhàn)場、黯然離開。那天在機(jī)場,顧禺對他說會回來看他,但顧禺的性子,根本就是不打算再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當(dāng)年是顧禺扔下殷朝暮獨自面對強(qiáng)敵,自己遠(yuǎn)走高飛。

兩個人的聯(lián)盟,一方突然厭棄了永無止境的失敗,性子上來認(rèn)輸了、不玩了。

留下另一方孤軍奮戰(zhàn)。

說不上誰對誰錯,但殷朝暮對這位好友的感覺卻有些復(fù)雜。至少現(xiàn)在殷朝暮時刻都有緊迫的危機(jī)感時,顧禺仍然年輕氣盛好勇斗狠……

少年時代那些輕佻的相互炫耀、那些浮躁的兄弟義氣、那些顧禺喝醉后殷朝暮認(rèn)命地背他回家的熟稔,那些顧禺大大咧咧說會要他一同娶妻毗鄰而居的承諾,以及再見時不需回憶自然而然帶出的默契,依然無法掩蓋殷朝暮心境的轉(zhuǎn)變。

顧禺有一次為個小明星跟別人拼場子,他顧家勢大,卻也不可能肆無忌憚得罪人,正好踢到鐵板,被幾個世家子截下為難。那時候還是殷朝暮上去一瓶一瓶白酒喝下來,足足喝了一地空瓶,愣是將一眾人鎮(zhèn)住,才腳下打顫帶著顧禺離開。

他生來酒量好,為數(shù)不多幾次醉酒中醉的最慘也是那次。剛離開地頭就直接酒精中毒昏迷,躺滿12個小時才清醒過來,什么高壓氧、理療全用上了。顧禺給他守了一晚上的夜,看他醒來一巴掌呼過來,吼:“不能喝就別撐著,跟老子還來這套兒英雄主義?!給殷少跪下了,沒人領(lǐng)您的情!”接著又頂著一雙血絲滿布的眼很平靜地說:“你要是癱在這床上,老子就忒么給你守一輩子?!?/br>
殷朝暮當(dāng)時還打趣他,“你放得下你那小明星?”

顧禺一個眼刀飛過來,“放不下也得放,小明星再來一打兒,頂不上我兄弟半個手指頭。”

他當(dāng)時真的很窩心,可之后呢?顧禺并不是會說謊的人,說的也全是真心話,但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大少爺顧禺,不是能默默吃苦服軟的戰(zhàn)敗者顧禺。

前世最后幾年的窩囊日子,他受的來,顧禺受不來。

所以之后幾年,殷朝暮幾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習(xí)慣了生病時沒有兄弟替他守夜、習(xí)慣了身邊缺少顧禺飛眼刀的踏實感。

到大陸這么久,他下意識沒有給顧禺打電話的舉動,即便知道顧疏的情況該盡快提醒阿禺注意,但他還是邁不過這道坎兒。

花有重開日……

人無再少年。

“喂?暮暮?”

話筒里傳來一把痞氣又清亮的嗓音,還透著一絲半縷的小心翼翼。

“嗯,是我。你找我?”

兩秒鐘的愣神,那一頭明顯興奮起來:“暮暮!真是你,我剛還不信,”接著口氣就有些不滿了,“殷朝暮,你小子到了大陸玩兒瘋了不成,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兄弟啊,兄弟還以為你被綁架失蹤了呢!”

綁架倒是真的……殷朝暮苦笑,換上正經(jīng)的語氣。

“阿禺,之前軍訓(xùn)耽擱了,來不及打電話,你不要擔(dān)心,我一切都好。”

“糊弄誰呢,欺負(fù)哥不知道大陸軍訓(xùn)早就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