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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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試在駱老師家里膩歪了三天，曝光自己的大齡男朋友時溫也有些猶豫，駱老師在一旁頗為傷心，小朋友這是在嫌棄他年紀大，上不得臺面。

于是溫也硬著頭皮給家里打了電話，第一句便開門見山：“我談戀愛了，媽?！?/br>
“……想要改成走讀，和他住在一起。”

“他是學校里面的老師，大我七歲……”

駱之川聽得心驚膽戰(zhàn)，溫也把他的居心不良和致命缺點一字不落地透露給他mama，這形象還怎么樹立??？

“那我?guī)丶?，你幫我簽個字嘛。”

進度也太快了吧？？？

溫也掛了電話，駱之川雙手摸著他的小臉，一臉嚴肅地看著他的大眼睛，“你是不想和駱老師處對象了嗎？”

小朋友眼神放空，發(fā)了會兒呆，“誒……我忘記說是男朋友了。”

計劃好寒假的家訪終于如約而至，一路上倒沒出現(xiàn)什么情況，只是溫也在車上熬不過這漫長的三小時，駱之川始終用眼角的余光注意著旁邊的動靜，看他張牙舞爪地虛張聲勢，看他關(guān)了話匣子在手機上無聊的點來點去，看他最后支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三個小時多了一刻鐘，他放慢了車速，想讓他睡得安穩(wěn)些。

溫也的眉蹙著睡得不太滿足，駱之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左臉頰，正好陷進一個柔弱的酒窩。

見他醒來，便問了一句，“難受嗎？”

“沒有……”溫也睜開眼，兩只手拍了拍臉，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腦袋弄得清醒了一點。

車子停在小區(qū)樓下，坐電梯上去的時候駱之川有些緊張，“自我介紹應(yīng)該先說我是你的老師還是你的對象……”

“說你的名字就好了，”溫也手里只拿著手機，行李箱還在駱之川手上，“……他們都知道?！?/br>
當年駱之川向家里坦白的時候心理很平靜，終于吐露出的秘密不再像塊石頭壓在心頭，反而讓他松了一口氣?？涩F(xiàn)在是要從人家父母手里，爭奪小朋友的所有權(quán)……他一點都淡定不了。

“我媽很好說話的……我爸比較兇，但是他現(xiàn)在不在家。”

“……所以？”

“你不用緊張。”

溫也用鑰匙開了門，直接叫了一聲“媽”，客廳里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帶你男朋友去洗手，馬上要吃飯了?！?/br>
突如其來的局面讓駱之川有些發(fā)懵，小朋友沒有時間給他慢慢解釋，把東西都提上樓以后親了他一口，“乖，不用怕，老公已經(jīng)替你打點好了……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嘛。”

“誒誒誒，網(wǎng)戀那段說了沒，還沒說的話就別說了……”

溫也握住對象泌出一層薄汗的手，他第一次見駱之川局促的樣子心里感覺很奇妙，“駱老師，這點世面你都沒見過嗎？”

“以前也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

小朋友故意找茬：“不正經(jīng)的談過很多次咯?！?/br>
“……”

他反握住對方的手，語氣認真地像是在講課，“你屬于我，但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要打個一輩子的欠條，這么占便宜的事情，能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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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也的母親叫做趙如焉，是個標準的美人。一桌子的菜沒有很特別，但駱之川看得出來都是小朋友喜歡的。

“天天他挑食，在家都不愛吃飯，外面我們又看不見，還得你多管管?！?/br>
“應(yīng)該的。”

“媽，”溫也夾了一筷子菜給不怎么動筷的對象，“……他做飯好吃。”

趙如焉擰著秀眉，說小朋友也溫溫和和，“胃被收買了？mama的飯吃了這么多年也沒防住啊?！?/br>
“……嗯。”溫也勉強地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頭對駱之川說道，“晚上我爸回來，你給我們做飯唄?！?/br>
出門買菜的時候駱老師才松了一口氣，“天天，要見你爸爸我緊張?！?/br>
“你怎么也叫我小名，”兩個人牽著的手微微晃了晃，溫也領(lǐng)著路步子踩得很輕，“……那是我爸爸呀，他們兩個把我生成你喜歡的樣子，又把我養(yǎng)成你喜歡的樣子，一定也是你喜歡的樣子?！?/br>
“我怕他們不喜歡我。”

過斑馬線的時候遇到了紅燈，溫也停了下來：“我是他們兩個人的結(jié)合體，我喜歡的人他們還會不喜歡嗎。”

駱之川捏了捏他的手又松開，綠燈亮了起來，他們一起過了馬路。

說是比較兇的溫爸爸對駱之川也很客氣，吃到了駱老師手藝以后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避開和小朋友的事情不談，一個晚上的氣氛還算輕松。

帶來的酒正好派上了用場，趙如焉帶著小朋友去安排房間，他們兩個坐在陽臺上倒推心置腹了起來。

醉意讓話多了起來，溫瑞陽拍著駱之川的肩膀，“其實吧，第一眼很想把你趕出去……要不是天天提前和我報備過，我是真想打你呀?！?/br>
這話駱之川料到了，他沒有立場反駁。

“想你這么大年紀說不定是和他玩玩，都做好用父子關(guān)系要挾的打算……但是天天腦子很清楚，”溫瑞陽看了他一眼，“他打電話說，在一起多久都是很難說的一件事，要是反對說不定還讓你們情比金堅呢?！?/br>
“是我先喜歡他，對不起，”駱之川一時不知道怎么處理自己的情緒，小朋友處理事情比他成熟，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不拖后腿，只能把此刻腦子里的最真實的想法坦白，“無論如何也想和他在一起，照顧他到他不需要為止?！?/br>
向遠眺望是這座城市里的萬家燈火，溫瑞陽的目光深邃而幽然，“要是你們不適合在一起，不用別人阻止也會分開，我們不會做讓天天傷心的事，希望你也不會?！?/br>
早就想好喝酒不適合開車的借口把人留了下來，主臥熄燈以后，小朋友溜進隔壁得意洋洋。

“我爸的表現(xiàn)簡直可以打個滿分，”溫也坐上他的床，“我沒考好的時候他超兇的。”

“你爸爸很好，你mama很好，你也很好。”駱之川把他抱回房間，“今天晚上一個人睡別踢被子。”

“我還以為……”

他把唇貼了上去，輕輕吮了一下便松開了他，這個吻仿佛不曾存在過，稍縱即逝，溫柔得過分。

月光透過玻璃潛進來，遍地如霜。

“聽話天天……晚安?！?/br>
第22章眷顧

整個家訪過程都算順利，第二天晚上駱之川按照原計劃回家，離開的時候趙如焉還讓他帶了點東西。

“我mama自己做的曲奇餅干，路上可以吃?！睖匾蚕聵撬退嫠诺礁瘪{駛上，“她的甜點做得特別好吃，下次回學校再給你帶點?！?/br>
駱之川親了親他的臉，“……你是她做得最好吃的小甜點，把你帶給我就很好了?！?/br>
一路上他想了不少，停好車打開車門時好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