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

“可那小孩又和你沒關(guān)系，又不是你生的?！?/br>
“胡、胡說什么呢?！鼻镎?，秦故怎么說這種話。

秦故古怪地看著面色緋紅的秋：“……你在想什么，我是說又不是你的孩子，那么上心做什么？”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只是覺得這么小的孩子如果就這樣……”秋頓了一下，并沒有說那幾個字，“他還很小，是個很乖的孩子，都不曾見過真正的世界。”而且，在秋的心里，他對漁村的村民感情很復(fù)雜，類似于家人又不盡然。

秋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他知道，應(yīng)該叫做責(zé)任。這是他的信徒與子民。秋不知道，哪怕離開了漁村，李家夫婦也保留了在夜里禱告的習(xí)慣。他們不知道祭拜的是什么神明，可是習(xí)慣已經(jīng)養(yǎng)成，當(dāng)午夜來臨，聲聲祈禱就傳到了秋的耳朵里。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包括這么的孩子。”秦故并不避諱死字，“無數(shù)人淹沒在海里，再也沒上岸過，在海底，你絕不知道有多少尸體。那些人類孩子就是，貪玩或者是無意落水，最后溺死?！?/br>
在他治下的海洋深處，至今仍有許多尚未打撈的尸體，無法回到人間也去不到地府只能徘徊在無邊的黑暗深海當(dāng)中。那些幽靈般的海藻間，藏著許多幽靈，有些正是如小虎一般不過幾歲的孩子。

“死亡就是這么殘酷，不會因為你的年紀(jì)還寬恕于你。”

秦故說的特別沒有人情味，秋忍不住反駁他：“可是因為死亡的殘酷，就不去爭取一線生機(jī)活下來了嗎？”

“差點把人賠進(jìn)去的爭?。俊?/br>
秋啞口：“我又不知道會遇到這種事，還以為就只是拍個廣告而已?！痹谒麧撘庾R里，并不覺得會有什么危險，只是為何莫名其妙暈倒，又被秦故帶回家，他就不得而知了。

中間發(fā)生的事情，在腦子里全部神奇地消失不見。

“其實要賺錢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可以幫你?！鼻锵矚g做好人也不是第一次，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帶上船，更不會在暴風(fēng)雨來臨的那夜有了生命，保護(hù)全村了。秦故雖然覺得沒必要干涉人類死活，不過秋愿意做這種無用功的事情，他倒是可以陪他這樣玩一玩。

“不過我要知道你是否真的想救他？”秦故又變成那個冷冷淡淡毫無人情味的樣子，“小孩有沒有錢看病都和我們無關(guān)，為此需要焦頭爛額的也該是小孩的父母，你和我沒有任何責(zé)任?！?/br>
“真的?！鼻锪辆ЬУ难劬粗毓?，“就像你說的，死亡很殘酷，所以如果有機(jī)會，就更應(yīng)該努力爭取。”

“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吧?！卞X對于龍宮來說，真不是問題，甚至起死回生的靈藥也不在話下。只是神沒有義務(wù)干涉人的正常生老病死，秦故也對救人沒有興趣。

他見過這么多的人類，男男女女，對人類不感興趣，也不想接觸。幾千年來，秦故僅有的興趣也不多，他用了漫長的時光修煉，在整個天界都已經(jīng)跨越新時代，和新世界接軌時，秦故仍舊日復(fù)一日修煉。如果不是要躲龜丞相的催婚，秦故絕沒有興趣離開龍宮來到龍界，去渡陌生的秋為神。

不過，顯然這一趟不虧，雖然是笨蛋，也是一個有趣的笨蛋，至少對他來說。

“你幫我……會對自己不好嗎？”秋顯然更在乎秦故，不希望只是因為自己，讓秦故為難或者傷害到秦故的利益，“我是說，會為難你嗎？”

秦故也是窮光蛋啊，不對，比他還窮，連吃穿都是用他的，除了這房子……哦，對了，這房間聽秦故說，也是朋友借住的。

窮光蛋秦故怎么拿出錢來，萬一，他為了賺錢犯險怎么辦？

“不會，我無所不能。”只是身上暫時確實身無分文，他低下頭，按住秋的肩膀，自信一笑，“等我回來。”

“等……你要出去?。俊鼻镒住了重點。

“出來這么久，我也得回老家一趟了?！?/br>
“老家？”秋差點忘了，秦故肯定有自己的家和家人，這樣說來，原來自己不是他最親密的人。秋生出一絲莫名的失望。

“我明天回家一趟，幾天之內(nèi)就回來，在這幾天內(nèi)，你不要做傻事，否則等我回來一定好好修理你?！?/br>
“你真的要走??？”

“你不是需要錢嗎？”秦故翹l起嘴角，“看我像不像富可敵國的大土豪?！?/br>
秋：“……”不像。你身上的老頭衫還是我上次在商場大減價買一送一便宜買到的。

“不能帶我一起嗎？”秋對秦故嘴里的家有點好奇，“我很省事，一點兒都不麻煩?！?/br>
“下次帶你去?！鼻毓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便和笨蛋秋相處的過程中，他幾乎沒有太過掩飾，“聽話?！?/br>
秋悶悶地點頭爬上了床，胸口的失望擴(kuò)大了，堵在心里，一點兒都不舒服。如果秋躲看基本戀愛手冊，就會知道，這種因為對方而升起的失望，在戀愛中實在太平常不過了。我們的秋，像人類一樣，在戀愛中開心或者失望。他會是最出色的人類扮演者。

秋悶悶不樂起來，連翹l起的呆毛都耷l拉著，看著就不活潑也不可愛。秦故摸了摸下巴，心里疑問，他怎么了，我都答應(yīng)幫他，還不高興。

四千年的老處龍沒談過戀愛，真是件憂傷的事情。

“喂……？？？”秦故湊過去想摸一把秋的腦袋，竟然被秋躲過去。秦故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懵逼。反了天了，這還睡著他的床，就敢這么放肆！

龍神大人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上床睡覺，然后秋卷走了他剛掀起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秦故再次凌l亂，身為尊貴的龍神，他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笨蛋如此忽視了。

秦故量大，不和秋計較，就著秋裹成的繭子躺下去。他盯著身旁礙眼的一團(tuán)繭子，忍耐不住用腳輕輕踢了一下秋的屁l股。

“流氓?！鼻毓薀o理取鬧倒打一耙。

裹在被子里面的秋：“……明明是你踢我?！蹦闾呶移╨股，為什么流氓的還是我？

秋辯解無效，龍神的世界，笨蛋秋每天都在對他耍流氓。

不過，總算會說話了。秦故翻了個身背對秋，心里笑笑，其實變臉跟變天一樣快的秋也挺有意思。

房間的燈關(guān)掉，他動了動，憑著感覺，朝秦故貼了上去。還是這里最暖和最舒服。秋貼得很緊，手腳都纏了上去，甚至無意中，手還亂動，伸進(jìn)了秦故松松垮垮的褲子里，摸l到秦故的不可說地帶。

這場景似曾相識，還沒睡著的秦故黑著臉拍開秋的爪子。還說不是流氓，你的手又不安份地摸哪兒呢，小流氓。

太上老君一定找錯神了，這不是神，是□□！

要制住這個小流氓，秦故翻身把秋抱在懷里，這下不能作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