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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他的腦海里驀地竄過赤|身luo體躺在床上的沈苑休,還有他滿身旖旎可怖的痕跡。……東、東青鶴?。??你果然跟那秋暮望一樣禽獸!一時間,常嘉賜只覺一把火把他的血液都點燃了起來,他本就偏紅的膚色霎時變成了血紅,整個人都快著了。不等東青鶴說話,常嘉賜猛然回頭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將他從浴桶中推了出去。那可是東青鶴啊,對付混沌都游刃有余大招頻出的老狐貍,常嘉賜又根本沒有修為,這一掌最多也就拍死兩只野雞而已,能把他怎么的?所以,當看到東青鶴順勢倒下自桶邊滑出摔落在地的時候常嘉賜都覺得這家伙是在做戲!可是待看見那人的臉變得越發(fā)青白,任自己如何叫罵都不見起身的時候,常嘉賜才覺得有些不妙。被毫無修為的自己給一掌打暈了?!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來晚了,又卡文,所以發(fā)晚啦第62章看著倒在那里無聲無息的人,常嘉賜愣了一會兒才想到要去查探,他抖著手抓過一邊的衣衫披拂在身,僵硬地跨出了木桶。“東青鶴……”常嘉賜防備地叫了一聲。沒有回復。“東青鶴……東青鶴!”常嘉賜走到地上那人的身邊用腳踩了踩他的背,依然跟死了一樣,常嘉賜終于確認對方是真沒了意識。他慢慢蹲下身,視線先落到東青鶴的臉上,長長的不知是被汗還是水浸沒濡濕的青絲黏連在了他的側臉,東青鶴向來亮若星辰的雙眸此刻也緊緊的閉合著,方才還抱著自己的雙手則無力的垂落在一邊,蒼白、孱弱……真想不到有一天也能用這般的詞來描摹眼前的人。常嘉賜將他上上下下細查了一圈后,目光頓在了東青鶴修長的脖頸間,白皙而無力,仿佛在等待著什么。常嘉賜的手指微微一松,放開了抓握的衣衫,慢慢地撫上了對方的喉嚨口。輕緩的脈在指尖跳動,告訴著自己東青鶴還活著,可是他現(xiàn)下沒了知覺,也無力反抗,如果自己再用些勁,那么重重一掐,那細細的脈象是不是便會消失了?那么他常嘉賜就終于如愿,終于能擺脫那糾纏的命數(shù),從此這世間再無眼前人,再無東青鶴……只要用些力便好,很快的,很快的。常嘉賜一邊想,一邊慢慢地收緊了指節(jié)。一抹亮色同時在眼前泛起,是東青鶴的護體金光,可不知是否因為嘉賜沒有修為,就算掐人也遠不及以往拍向東青鶴掌力的千分之一,還是此刻的東青鶴太過虛弱連這防御都無力支撐,總之那金光的色澤起先較之以往顯得十分淺淡,只扎得常嘉賜手腳發(fā)麻。可是隨著他的用力,金光的威力便越發(fā)熾盛起來。東青鶴的面色在充血,同時常嘉賜的胸口也在充血,一股氣力自東青鶴身上漫出順著常嘉賜掐握的掌心彌漫至周身,壓制著他的四肢百骸和五臟六腑,讓他昏沉欲嘔。但常嘉賜卻不愿意放棄,他已經犯過一次蠢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想再錯過。殺了這個人……再多一些時間自己就可以殺了他,終于可以殺了他……常嘉賜忍得渾身巨顫,忍得口鼻涌血,然而還是差了那么點,眼看著東青鶴的臉面已經泛紫,常嘉賜的手指卻沒有氣力了。為什么……脫力地倒在東青鶴胸口的常嘉賜不甘地狠瞪著他。為什么……這么難???明明希望總是近在眼前,可真的伸手去摸,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東青鶴,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昏睡過去前,常嘉賜恨恨地想。……待他再醒來,窗外的天都已經黑了,而他和東青鶴兩人竟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動了動僵硬的手腳,常嘉賜勉力撐坐起了身,看看狼狽的自己,再看看人事不知的另一人,常嘉賜暗罵了一聲粗話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想叫人,又怕丟人,他只能勉力將衣裳穿了個大概,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跟拖死豬一樣把地上的人拖到了床上,然后才喚來了青瑯。青瑯一見此景,立時心急慌忙地就要去找金雪里,常嘉賜咬牙叮囑:“不要……告訴……別人……”沒一會兒金雪里來了,要把常嘉賜弄去歇息,常嘉賜卻不愿,只盯著金長老診治東青鶴的手,冷冷的問:“他……為什么會這樣?”金雪里一怔,道:“一時耗費修為太多所致?!?/br>常嘉賜哼笑:“你當我……三歲小孩兒?”東青鶴那深不見底的道行,給自己治個傷能治成這樣?金長老面不改色:“混沌毒氣已入你肺腑,門主要將其引出,又怕你筋脈受損,所以只得用修為先護住你的周身再行施救,其所費心力乃是尋常百倍?!?/br>是么?這話說得常嘉賜將信將疑,又看東青鶴模樣,卻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旁的能讓他有所損耗的事了。見常嘉賜眼內并無太多感激自愧之色,望向東青鶴的眼神反而晦暗復雜,讓金長老有些不快,不由出言提點道:“門主為了你的傷可謂是不遺余力,種種之艱辛簡直難以言說。”常嘉賜卻嗤之以鼻:“有什么難以言說的?還是你沒編好怎么說?”“你……”金長老像是沒想到常嘉賜竟會如此不識好歹忘恩負義,一時氣得臉都白了,好在他還記得東青鶴的千叮萬囑,沒有把心里的不忿全傾倒而出,只冷冷給常嘉賜寫了個方子丟給了青瑯,就走了出去。走前金雪里道:“真心對薄情,實意對寡意,外頭不知有多少人羨慕門主殊行絕才蓋世無雙,卻不知他也只是遇上了個沒心沒肺的可憐人?!?/br>待人都離開后,常嘉賜這才累得趴倒在了床邊,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常嘉賜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自言自語地笑道。“是啊,說的沒錯……真心實意對上薄情寡義,最最可憐,太可憐了……”常嘉賜最后便這么靠在床邊睡了過去,他仍然穿著泡澡時披上的濕衣裳,到后頭焐著焐著都干了,只涼風一過有些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