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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世孫之錯,當(dāng)重處,但念在孩子不過懵懂之齡,做事沖動,朕身為長輩亦不能要他性命給幾位卿家賠罪。你須得好生管教,若是在他冠齡前還有此等劣跡傳出,不知悔改,遠(yuǎn)寧侯爵之位卻不能交給一個品行不端之人?!?/br>馬太傅大驚失色,連忙叩跪。不等他再說教導(dǎo)無方的請罪話,貞元皇帝已經(jīng)緊接著道:“至于遠(yuǎn)寧侯府應(yīng)如何向各位卿家賠罪,朕不干涉。你且謹(jǐn)記,朝臣和泰是我大靖安國立邦的根本,朕惟愿爾等化干戈為玉帛,共同為我大靖效忠?!?/br>“……老臣,謹(jǐn)記于心?!?/br>馬太傅的嘴唇抖了抖,最終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貞元皇帝這才看向其他四人道:“此事牽涉的都是各府的寶貝子孫,該如何處理朕不干預(yù),只盼著各位能夠平心靜氣地解決這個爭端,切莫再鬧出兩府府兵私斗這樣的事來!若有再犯,朕定不姑息?!?/br>“微臣遵旨?!?/br>“臣婦遵旨?!?/br>四人異口同聲道。而貞元皇帝和在場的其他人都明白,這件事雖是小兒沖動闖下的禍?zhǔn)?,但自鳳棲山一戰(zhàn)之后,對子嗣的愛重已經(jīng)到了瘋狂地步的洛京宗親和重臣們,不可能與對方毫無隔閡地冰釋前嫌。禍根就此埋下,貞元皇帝暗嘆,這卻不知對皇室是福是禍。第69章長生急智朱定北的傷勢說重不重,但到底傷筋動骨,勞累老夫人掉了好些眼淚。朱家五位姐妹匆匆趕回娘家探望自不多提,寧衡則每日來鎮(zhèn)北侯府探望,雷打不動。朱定北在家中將養(yǎng),每日食補(bǔ),硬生生將臉吃圓了一圈,不過數(shù)日竟就讓他覺得活動起來比平時笨重許多。家中長輩一片好意,加之他每每透露不想修養(yǎng)的意思老夫人便苦口婆心,末了又抹眼淚,朱定北不敢違抗,私下里對寧衡抱怨:“再這樣下去,rou都橫著長了,再過幾天,你就能看見第二個齊三少啦。”齊三,黃品學(xué)堂里的胖少爺,去歲還揚(yáng)言減重,可這大半年過去,他就瞧見對方臉上的rou越堆越多。“挺好的?!?/br>寧衡酒窩乍現(xiàn),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見他面色紅潤,精神飽滿,便眉眼都是笑。朱定北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拍下去。兩人正有說有笑,忽然聽幾道急促的腳步聲,一人推門大步?jīng)_了進(jìn)來:“阿衡救命??!”卻是氣喘吁吁的秦奚。他的小廝和鎮(zhèn)北侯府通報的家丁被他甩開一步,此時正扶著門,幾乎站不直了。寧衡皺了皺眉,朱定北忙問:“怎么了?”秦奚一擦汗,急聲道:“我剛剛回家里,賈中書不知怎么突然罰了十一,還,還說要把他弄回荊州老家,弱冠之前不得回京!”朱定北眉峰一跳,“怎么會——是馬太傅找賈中書說了什么嗎?”“我哪兒還問那么多,你們快想想辦法,絕對不能讓十一離京。”秦奚急的滿頭熱汗,他與賈家銘同車從國子學(xué)回府,才下馬車賈家銘就被賈府家丁帶回府中,不一會兒就傳出十一被訓(xùn)斥受罰的事。他心里急的不行,其他幾位摯友不是病就是傷,于是他就趕到長信侯府找寧衡幫忙,聽說他在這里,又匆匆轉(zhuǎn)馬過來。朱定北:“十一現(xiàn)在如何?”秦奚六神無主,聽一句答一句:“被罰跪在祠堂里,賈府里打聽到的消息,賈中書要讓他跪滿三天三夜,然后就把他送走,國子學(xué)也不準(zhǔn)他上了?!?/br>寧衡見朱定北緊皺眉頭,正開口要說什么,就聽他冷靜道:“阿衡,你派人與史夫子疏通,請他明日到賈府,言明十一功底深厚要將他轉(zhuǎn)入天品學(xué)堂,并讓他向賈中書保舉十一入考明年春闈童試。秦奚,你想辦法去見秦奚,同他說明我的提議,他會明白該如何應(yīng)對?!?/br>寧衡微怔,沒想到電光火石之間,朱定北竟然就有了如此決斷!他繃著臉忍住滿懷驕傲的笑,點(diǎn)頭道:“我去安排?!?/br>秦奚還摸不著頭腦:“這……那就沒辦法把十一現(xiàn)在弄出來嗎,讓他在祠堂里跪一晚他怎么受得了——”“只能委屈他了。”這里面的門道說起來太復(fù)雜,他也沒有和秦奚多說。這件事雖然錯在馬超,但遠(yuǎn)寧侯府唯一的嫡孫,陛下欽封的世孫也確實(shí)是被本該身在局外的賈家銘重創(chuàng),他此時表現(xiàn)弱勢,對他才是有利的。“可是你要十一去童試,萬一——”“廢話少說,你還想不想十一留在京城?”“可是你還要他去天品學(xué)堂……”“荊州和天品學(xué)堂,你想他在哪兒?”秦奚不說話了,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寧衡的隨從已經(jīng)領(lǐng)命去辦此事,他坐回原位,看著垂眸靜思的朱定北,眼睛一眨不眨。朱定北正在想這個安排是否有不妥當(dāng)之處和后面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麻煩該如何應(yīng)對,才回身就見寧衡直勾勾地看著他,打了個激靈道:“你盯著我干什么?你還有其他法子?”寧衡搖了搖頭,“辦法有很多,只有這一個能夠兵不血刃,直接有效……長生,你好聰明?!?/br>朱定北被他夸贊之詞說得一笑,說道:“我也就剩這么一點(diǎn)急智可用了?!?/br>寧衡又搖頭,他知道長生一直聰明果決,有勇有謀。只是沒想到,他小小年紀(jì),竟然能在分毫之間就想到上上的對策,好似所有的問題到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一般,讓人覺得安心又佩服。“十一就是太安靜。同樣是庶子,十一的能力學(xué)識不必賈八賈九遜色,可他不想要他們的風(fēng)光,也不在意賈中書的重視……這對他在賈家的處境,不是一件好事?!?/br>賈中書如此輕易責(zé)罰賈家銘,連遣送回老家的話也能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一方面是他兒子太多,一方面則是他一貫沒將這個幺子放在心里。無為,無爭,恬靜淡然,是賈家銘讓人親近的優(yōu)點(diǎn),可在賈家就難免要受磋磨。朱定北前世可也聽說過這位剛正不阿的賈中書對家中最末的十二子寵溺縱容的事跡,生生將賈十二寵成了京中一霸,小小年紀(jì)便為非作歹。甚至有一次還鬧到了御前,可還是被賈中書給保全下來,之后的疼寵也不見少半分。可見賈中書也不是不懂疼愛幼子的,會哭會鬧的孩子才是他的心頭好……唔,他想起來,那賈十二這兩年該出娘胎了吧。朱定北想著想著便走了神,寧衡不得不捏了捏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