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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他的學(xué)業(yè)一直穩(wěn)在賈家銘之上,在他眼中賈家銘就是一個是黃品學(xué)堂的次等人,位列天品學(xué)堂的他從來不將對方放在眼里??蓻]想到,賈家銘竟然能巴上陳府,有了陳閣老的指點(diǎn)扶搖直上。只可恨他沒有這等良師……但不論再怎么不甘,他面上也只能笑容以對。論識時務(wù),向來是賈府的孩子的拿手戲。朱定北幾人都有意和賈家銘慶賀一番,但見賈府要熱鬧一場,自然要避讓。翌日下學(xué)后,秦奚迫不及待地招呼幾人上馬車,催促著車夫快馬加鞭往他阿公府上去了。賈家銘這一日要謝師,他們也去湊個熱鬧。沒想到,到了陳府卻被告知賈家銘病了。看著攔著不讓自己去探望的老管家,就是秦奚再粗枝大葉也察覺出不對勁來。“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管家無奈道:“十一少爺不愿說,賈府也打聽不出消息?!?/br>朱定北幾人面面相覷,將帶來的賀禮托付給管家保管,在秦奚牽頭下往賈家銘的住處去了。老管家見攔不住,只好吩咐下人將晚膳送到小院去。賈家銘傷了額頭,臉色蒼白,乍然一看卻是讓幾人大吃一驚。秦奚急問之下,賈家銘才哀聲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當(dāng)我們都是瞎子嗎?你是有齊三胖子那體重還是吃飽了撐的往石頭上撞?”秦奚沖賈家銘吼道,不是傷在他身上,卻比當(dāng)事人更難過,還未吼完眼睛已然紅透了。樓安康也心疼道:“大夫怎么說?嚴(yán)重嗎?”樓安寧緊張地說不出話來,拉著賈家銘的手,盯著他包扎著的額頭,臉色十分差勁。賈家銘啞聲道:“不礙事,州試之前可以痊愈?!?/br>樓安康:“……”這是要養(yǎng)一個月的傷了,如何不重?秦奚咬牙切齒:“是不是又為了那個妾室?她沖撞你了?”上一次賈家銘的生母就是因?yàn)槟莻€懷有身孕的賤妾而受了重罰,秦奚一直記在心里,此時見賈家銘在那樣大喜的日子里都能受傷而歸,第一個便想到了此人。額頭上的傷不輕,搖頭便覺得暈眩,因此賈家銘出聲道:“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自己犯了家規(guī),受傷也是意外?!?/br>朱定北聞言眉峰一動,問他:“是因你家姐的緣故么?”賈家銘一愣,咬牙不說話了。他上一次受了賈中書的家法,雖然事后他們問起的時候他沒有多說,但聰慧如朱定北還是從他只言片語中找出了答案?,F(xiàn)在見他避諱,又否了朱定北所猜想的與未出生的賈家小霸王有關(guān)的猜測,那除了賈家銘一直耿耿于懷的已經(jīng)過世的賈家養(yǎng)女賈妍,似乎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一直謹(jǐn)慎的賈家銘在大喜的日子受罰了。賈家銘低下頭,眼睛也濕了一片,不是因?yàn)槲皇请y過。“我只是想告訴阿姐這個好消息,讓她放心……”有了上一次被罰的經(jīng)驗(yàn),他昨夜祭拜的時候十分小心,卻沒想到他還是錯漏了一直盯著他的行蹤的賈老十。被他一直忽視的庶兄見他在賈妍生前的院落里燒紙錢,便將父親尋來,賈中書果然勃然大怒,他爭辯了一句,被對方扇了一個耳光。顧及他要上考場,賈中書只是口頭責(zé)罵,忍著怒氣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請家法,但推搡之間卻失手把賈家銘推到了尖銳的石頭上,頓時頭破血流。賈家銘心中生寒,第二日早早就到陳府來。賈中書始料未及,待要攔住他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讓他把家丑待到陳府來,也因此,心中對這個兒子更加不滿——才學(xué)再好,便是春闈三元及第又或是在秋闈上高中狀元又如何?這個孩子依然同他離心了,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屋中一陣沉默,朱定北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等你長大成人,回頭看今日所受挫折不過是小事一樁,眼下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傷,然后專心溫習(xí),在州試上考得好成績?!?/br>他也擅長安慰人,只能以長輩的心智勸慰賈家銘。后者聽了卻十分感動,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頓時頭暈?zāi)垦?,晃了一下,見他們嚇了一跳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由笑起來:“真的不礙事?!?/br>因他受傷之事,幾人怕吵著他,陪著用了晚飯便告辭離開,秦奚悶不吭聲地站在一旁,守著賈家銘睡下了,才退出來。小院主屋外,老管家仍垂立等候,見他出來,忙迎上來道:“小少爺,老爺吩咐給他準(zhǔn)備了一間寢房,您隨我來吧?!?/br>他從前都是和賈家銘住在一處的,不過他睡覺不老實(shí)怕給賈家銘傷上添傷。秦奚:“阿公睡下了嗎?”老管家答了尚未,秦奚便轉(zhuǎn)了腳鋒往主院去了。陳閣老正點(diǎn)頭看書,見他坐在那里想著心事也不同自己說話,心中了然。過了將將三刻鐘,秦奚才起身道:“阿公早些安置吧,晚上看書傷眼睛?!?/br>擺了擺手,沒讓老管家送他,自己往外走了。陳閣老道:“良師益友,小奚這孩子這兩年果真長成大孩子了?!?/br>他對秦奚現(xiàn)在結(jié)交的幾個好友心中都很滿意,也正是耳濡目染,近朱者赤,這孩子以往武將世家里養(yǎng)出來的浮躁和沖動已經(jīng)慢慢沉淀下來,便是心中不忿,也懂得去思去想,而不是一味地用拳頭解決事情。老管家也深感欣慰,“老爺放心吧,小少爺品性溫和寬厚,不會錯的?!?/br>陳閣老笑了一聲,起身嘆道:“只是看他憋著勁兒,有氣不能發(fā)還一臉愁眉苦臉的正經(jīng)模樣,實(shí)在逗人得緊?!?/br>老管家:“……”這么看小外孫的笑話,真的不要緊嗎!待到了三月三十的休沐日,賈家銘的傷已經(jīng)好了些,雖然還上藥包扎,但總算不眼花耳鳴,捧著書看一天也不覺得頭暈。幾人將遲到的慶祝擺上來,好吃好喝好玩了一天,才各自散去。入了四月,過了立夏時節(jié),平穩(wěn)了一個月的朝局又被一個噩耗打破!——涼州八百里加急!一品大將李平病故!這個消息徹底攪渾了一湖春水,讓貞元皇帝再一次頭疼起來。雖然之前李家的信使說了李平舊傷復(fù)發(fā)的事情,但他派人去查過,那老頭雖然病重,但沒有到生死一線的地步,只要調(diào)理得當(dāng),就算不能再上戰(zhàn)場,至少還有幾年的活頭。怎料到,他的病情竟然急轉(zhuǎn)直下,幾番搶救無果,就這樣撒手人寰。李平年少成名,驍勇善戰(zhàn),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