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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爽口。 保姆端上來一盆鴨血粉絲湯,慕云飛笑道:“喵子,這是你最想吃的鴨血粉絲,我特意叫人做的?!边髯右宦犑撬男哪钅畹镍喲劢z,非常高興。 鴨血又嫩又滑,粉絲湯鮮香無比,喵子一口氣吃了兩碗,出門在外,最大的樂趣就是品嘗各地的美食。 飯后,齊老太太和慕家人在客廳閑談。喵子則跟著慕承熙去他爺爺?shù)臅繀⒂^,書房墻上掛著的歲寒三友圖引起了喵子的注意。 三幅畫分別裝裱成條屏,并排掛著,看起來非常協(xié)調(diào),蒼松挺拔、翠竹清雅、梅花嬌艷,歲寒三友各有特色。喵子越看越眼熟,思量著仿佛在哪里見過。 “承熙,墻上的畫是你爺爺畫的嗎?”喵子問慕承熙。慕承熙說:“不是我爺爺畫的,這三幅畫很多年了,我小時候就有,應(yīng)該是找人畫的?!?/br> 看著特別眼熟,喵子走近一點(diǎn)細(xì)看,猛然想起來,齊家小阿姨的房間似乎也掛著幾幅這樣的水墨畫,不過不是歲寒三友,而是梅蘭菊竹四君子。筆法相似,未必就出自同一人之手,想來那個年代有文化的人喜歡在家里掛國畫,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么特別。 多了個心眼,喵子把歲寒三友條屏用手機(jī)拍了下來。 在南京住了一晚,喵子早上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但是天依然陰沉沉,云層很厚,仿佛隨時還能再下一場的樣子。 吃早飯的時候,喵子對當(dāng)天行程充滿了期待,聽齊老太太說,她要去南京一個非常有名的寺廟,為此,老太太還鄭重?fù)Q了一身黑衣。這讓她越來越疑心,南京之行疑云重重。 看到冉非坐在喵子對面,滕佳怡也過去和他們坐在一起,想加入他倆的話題。喵子本來就沒和冉非說什么,滕佳怡來了以后更不想說話了。她再傻也知道這個漂亮女人對自己的客氣只是表面上的,不過是當(dāng)著冉非的面裝裝樣子,通常滕佳怡這樣出身好、自身條件也出色的女人都很傲氣,同性在她們眼中都是假想敵。 同樣,喵子也不喜歡滕佳怡,對她抱有敵意的人她一向看得很準(zhǔn),尤其是這樣無緣無故討厭她的,她遇到過不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說錯做錯,就會入不了這些人的眼。 喵子無聲地吃自己的早餐。冉非見她吃了很多南瓜土豆泥,忍不住提醒她:“土豆吃多了容易胖?!边髯悠乘谎?,“你管我。”葉小舷都沒干涉過她吃什么,要他一個保鏢多嘴,喵子煩滕佳怡老在一旁虎視眈眈,連帶著連冉非也記恨上了。 “你也真多事,人家喜歡吃什么就吃什么?!彪砚谝慌孕覟?zāi)樂禍,嬌氣包不好伺候吧,一會兒跟你好,一會兒又甩臉子給你看。 冉非低頭吃火腿煎蛋,沒有說話,但在場的其他兩人都看得出來,他不大痛快。他這樣,喵子心里反倒過意不去,他本是好心,自己不該對他那個態(tài)度,滕佳怡好不好和他又沒有關(guān)系。要不怎么說喵子心地善良呢,她決定找個機(jī)會跟冉非道個歉。 無奈的是,滕佳怡從早上開始就把冉非盯得緊緊的,他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差點(diǎn)連他進(jìn)洗手間都要守在外面,這樣的無縫對接,讓喵子機(jī)會沒有機(jī)會跟冉非單獨(dú)說話。 上午去的是慧月寺,相比南京城里雞鳴寺、棲霞寺那樣出名的大寺廟,這里規(guī)模小多了,難得的是地方清凈,寺前寺后種植的大片桃花櫻花讓這里宛若云霞中的蟾宮。 微風(fēng)吹過,廟宇正殿房檐上的風(fēng)鈴聲不絕于耳,鈴鐺是佛教重要法器之一,這樣掛在檐角的被稱為金剛鈴。 喵子抬眼看著這些風(fēng)鈴,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首佛偈:渾身似口掛虛空,不論東西南北風(fēng)。一律為他說般若,叮叮咚咚叮叮咚。 叮叮咚咚看似象聲詞,實際上說的是里苦諦四種行相,即“苦、空、無常、無我”,風(fēng)鈴在此起到警醒世人修行的作用,是謂“驚覺”。而寧靜祥和的風(fēng)鈴之聲在喧囂人世間讓世人不忘法喜,是謂“歡喜”?!帮L(fēng)鈴相”本是佛陀幻化之身,清脆的風(fēng)鈴聲更是被信徒奉為佛音,為世人講經(jīng)誦理,是謂“說法”。 到了這樣的佛家圣地,連心也靜了似的,也許是因為地處偏僻,寺里并沒有什么人,只有一個老和尚和一個中年和尚出來迎接。 老和尚體態(tài)微胖,看著慈眉善目,和喵子印象里得道高僧、寺廟住持應(yīng)該有的長相并無不同,真正讓喵子關(guān)注的是那個中年和尚。 一身普普通通半舊的青灰色僧袍,穿著略顯寬大,中年和尚四十余歲年紀(jì),相貌清俊,蒼白的臉色略顯憔悴,但是從頭到腳給人一種極清凈之感,他的面相是喵子見過的人里最有佛性的面相,看著慈悲又祥和,他深邃的目光看向誰,誰都會有一種被點(diǎn)化的頓悟。 他站在那里時靜如神祇,走起路來一身僧袍隨風(fēng)而動,像是乘風(fēng)而去的仙人,喵子看得癡了,世間竟會有這樣的人,到他面前,一切紅塵富貴都會自慚形穢。 齊老太太跟老和尚去了寺廟的正殿,喵子剛要去,卻被中年和尚攔住了,“小施主,這邊請?!?/br> “齊姥姥進(jìn)去了,我也跟她一起去?!边髯酉?,小阿姨的秘密多半就在這里了。 “往生牌除了家里人,外人不能去拜?!敝心旰蜕姓f。 喵子不解地看著他,朗星般的雙目看著人的時候很和善,卻也帶著不容置疑,明明他的語氣是極好的,喵子卻絲毫不敢違逆。仿佛他有一種不可僭越的威嚴(yán),讓眾生只能景仰。 “什么往生牌?” “齊施主的愛女早逝,為了她能早登極樂,齊施主在敝寺供奉了往生牌?!?/br> 中年和尚帶喵子走進(jìn)寺里的一間偏殿,這大概是他日常清修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凈凈,陳設(shè)雖然簡陋,卻和他的人一樣,纖塵不染。 喵子回頭,看到冉非站在寺里的銀杏樹下,叫了他一聲:“冉非——”冉非聽到她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見她向自己招手,向她走過去。 “大師請你喝茶?!边髯涌偹阏业綑C(jī)會化解早上和冉非鬧的不愉快。 兩人坐下,中年和尚親自煮水烹茶,看起來極擅茶道,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禪宗意味,佛教崇尚飲茶,正所謂茶禪一味,飲茶是修身養(yǎng)性的好法門。 把茶盅蓋打開,中年和尚把茶水倒進(jìn)杯中,讓兩位小友品飲。喵子飲了一口細(xì)品:“這是碧螺春呀,好香的碧螺春。” 中年和尚慢悠悠點(diǎn)頭,“正是碧螺春。敝寺后山種了幾棵茶樹,每年明前雨后采摘晾曬,除了自家飲用,也用來待客。” 這和尚說話文縐縐地像個古人,喵子忍不住問他的法號。 “貧僧敝號行遠(yuǎn)?!敝心旰蜕泻芎蜌饪粗髯?,看她喝光了茶,又給她倒一杯。 “大道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