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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齒清晰,放在這里卻格外傷人,仿佛他是個正經(jīng)人,而陳衍欺世盜名。陳衍的頭還是沒撐住,垂了下去,視線也模糊了,只聽見耳邊發(fā)動機(jī)的聲音離開,然后有個人過來拉他。那只手很柔軟,也很寬厚,不是齊安東,齊安東整個人從骨頭到血液都是冷的。倪正青把他帶上車,齊安東坐副駕駛,他一個人坐在后面,麻木地握著手,一路一動不動,坐成一具尸體。車上沒人說話,齊安東從后視鏡里看他,只能看見陳衍垂下來的頭發(fā)、慘白的嘴唇、和繃緊的肩。陳衍拒絕回家,說他要和洪子珍一起出去的那一刻,齊安東終于明白了,陳衍一點都不愛他。他跟他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好處,和其它跟他在一起的人一樣。陳衍比他們聰明,演得高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豬油蒙了心,竟然信以為真。陳衍就是個騙子。要不是他以為陳衍真喜歡他,那么多事他怎么會輕易放過?早在他看出陳衍和韓天縱不清不楚的那一天他就應(yīng)該讓他滾蛋,不對,早在陳衍搬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不應(yīng)該心軟,讓他住在自己家里。更別說后來陳衍除了和他的好師弟糾纏不清,又勾搭上李啟風(fēng)和洪子珍。他第一次對陳衍疾言厲色,第二次冷言冷語,第三次視而不見,不過是算計好了一套下來陳衍會對他服服帖帖,再不敢亂來。可陳衍根本不喜歡他,那這場戲就徹底沒有用處了,一個不在乎你的人也不會在乎你的感情,更不會因為害怕失去你作出改變。他從來沒被人這么耍過,他就像個白癡!齊安東恨不得從鏡子里鉆過去掐住陳衍的脖子。第31章31倪正青把他們送進(jìn)屋,他站在電梯里,遲遲沒按鍵,可直到電梯離開他也沒聽到屋里發(fā)出聲音。他有點兒擔(dān)心陳衍,陳衍總裝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可他臉皮薄。他更擔(dān)心齊安東,齊安東是他老板,他從來沒見過他這么惦記誰。他應(yīng)該問問齊安東是不是喜歡陳衍,如果他真的喜歡他,也不是這么個做法。車開出小區(qū)時他還遠(yuǎn)遠(yuǎn)望了一眼齊安東的窗戶。齊安東走到屋里,陳衍還站在門口,像個木頭人,癡癡呆呆的。“你先進(jìn)來。”齊安東說。陳衍不理他。他氣又上來了:“行,你就在門口站著,什么時候愿意進(jìn)來了我們再談?!?/br>陳衍就一直站到他洗完澡,他在沙發(fā)上抽煙,窗戶也不開,屋里云霧彌漫,嗆得人咳嗽,陳衍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齊安東敲了敲煙盒,盒子空了,煙灰缸里堆著好些煙頭。他煩躁地站起來去衣服口袋里翻煙,看見陳衍站在一邊就心煩,掏煙的手停下來,先把他拽進(jìn)客廳。他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回頭一看,陳衍腿已經(jīng)麻了,身板還是直直的,整個人傾向前被他拖著。“別他媽給我裝死人,你想干什么?”“我……”陳衍開了口,嗓子干啞,咳了兩聲,又說,“是你想干什么?!?/br>他用手攥住齊安東的袖口:“你為什么跟他們說……說我們……”“說我們住在一起?我們可不就是住在一起嗎,我哪里說錯了?”“那他們都知道了……”陳衍傻乎乎地看著他。“你就這么怕別人知道?”齊安東又把他推直了,貼到他身前,讓他仰頭才能看見自己,“知道了又怎樣,妨礙你去招惹誰了?”“……什么?”“是礙著你去找洪子珍了……”他的手慢慢從陳衍腰上滑上來,到了他背后,又到了他頸項,“……還是礙著你去找李啟風(fēng)了?”陳衍目光愣愣地越過齊安東,看他后面的掛鐘,掛鐘下面懸著個中國結(jié),結(jié)中間那滴江水晃晃悠悠,像在催眠他。“陳衍,你怎么就這么賤呢?”齊安東把嘴巴貼在他耳邊,“你說,你去找李啟風(fēng)是不是為了他爹?”他沒法否認(rèn),他是為了報復(fù)才去接近李啟風(fēng)的,卻不是齊安東想的那樣。他能說什么?說那些上輩子的事,然后被當(dāng)成瘋子?齊安東和他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是第一次這么直白地罵他,像在罵一個婊/子。他不說話,齊安東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憤怒里忽然多了一些疲乏。今天太累了,他想。“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還是從他那里你能更快達(dá)到目的?”陳衍推他,推不動。他笑了,在他懷里點點頭:“是?!?/br>齊安東揪著他的頭發(fā)讓他看自己:“你寧愿跟他去看電影,也不跟我去,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上的東西,你已經(jīng)拿完了?陳衍,你太傻了,真的,你這樣的要是生在圈子里,現(xiàn)在骨頭都不剩了?!?/br>他看到陳衍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看他,眼里再沒有羞澀和閃躲,只有濃烈的恨意,剛消去的笑意又浮到臉上:“你看,你現(xiàn)在都演不下去了。”“我今天問倪正青你在哪里,他說你在跟洪子珍吃飯。你不聽我的話了,你要跟他去酒吧,卻不跟我回家。對了,我問問你,你是覺得他比李啟風(fēng)價值高,還是只是想兩邊都吊著?”陳衍忽然一口咬在他胸前,齊安東發(fā)出“嘶”的一聲,手里卻沒放松,陳衍的頭發(fā)都被他扯下來幾根。“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都沒動你,你一個寫字的,怎么先咬我了?別人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好歹也養(yǎng)了你這么久,你說你是不是無情無義?”他下手更狠,陳衍讓他疼了,他自然要陳衍一般疼。“還有你那個師弟,我原以為你喜歡他,現(xiàn)在才知道你只怕也不喜歡他,他在眼里和我沒什么區(qū)別吧?”陳衍不知道他為什么提起韓天縱,他也不想知道,齊安東說的話他現(xiàn)在一句都不想聽,他拿腳去踹他,想叫他把他放開。“見到更好的就想攀更高的枝,你這種人我得見多了,連交朋友都不肯交沒用的,一步步都在算計??蛇@種人一般沒有好下場,因為套子下多了,總會套到自己?!?/br>陳衍笑了,他也不再掙扎。“我們這種人?都怪到我們這種人頭上?你呢,狄輝呢,洪子珍呢,沒有你們這樣因為自己有錢有勢力就想玩弄人的混賬,會有這么多人算計到你們頭上?”他不知道是在罵齊安東,還是把上輩子的舊恨也罵了進(jìn)去,“你們不止要自己貼上來的,還要強迫不愿意的,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你就會放過我?”“放過你?”齊安東咬著牙一聲冷笑,“你以為你是個什么寶貝,得不到還要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跑?你太高估自己了,就你這個資質(zhì),圈里沒有一萬也有一千,是你剛好撞到我眼里而已,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眼里以后連你這個人都不會有,你以為自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