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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了。還是沒有答案,什么時候才會有答案?之后幾天陳衍一直緊盯著新聞動向,等著看狄輝笑話,同時也在有條不紊地處理自己的事,比如給上一段職業(yè)生涯收尾。他說是狄輝手下的編劇,其實和狄氏并沒有合同約束,所以想轉(zhuǎn)投洪達(dá)也沒有任何阻礙,聯(lián)系何曼曼交接了最后一兩項工作,就算和狄氏一刀兩斷了。他和何曼曼還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狄氏和狄輝,小心地把話題保持在不觸及核心問題的位置。最后隨口客套了幾句光陰易逝,祝彼此一切順利。掛上電話后陳衍恍惚想起自己剛重生的時候,那時他見到何曼曼,內(nèi)心全是喜悅和感激,下決心這輩子不再和她越走越遠(yuǎn)。如今到了和上輩子同樣的年份,他們終于還是疏遠(yuǎn)了。有些事就是只有一個結(jié)局,不走這一條走另一條,也是殊途同歸。他知道狄輝總會倒下,或早或遲,所以他不驚慌也不心急。但他等待的幾天里時不時感到焦慮,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里編排許多意外,幻想著因為這些意外狄輝沒有伏法,還是過得有滋有味,他依舊處在他的陰影下。這些意外非常異想天開,可能性幾近于無,但他忍不住要去想,用最壞的可能來壓制自己心里的躁動。冷靜,又焦慮。終于有一天他清晨醒來聽聞記者涌向狄氏。他匆忙洗漱,打了車也趕到狄氏門口。最好的位置已經(jīng)被攝像機(jī)和話筒占據(jù)了,早鍛煉的大媽大爺見縫插針擠在空隙里看熱鬧,來來往往的上班族眼睛盯著這里,腳步不停,也想留下來看這場好戲,卻不得不繼續(xù)往公司走。陳衍跟在一個穿白褂子的大爺后面,借著大爺開的路往前擠。陽光漸漸熾烈,狄氏一直沒有動靜,圍觀群眾走了又來,人換了好幾撥,讓陳衍站到了第一排。他不在乎自己等了多久,也意識不到時間,他的眼睛直直盯著前面,專注得像在看什么精彩絕倫的表演。直到太陽全升起來了,狄氏的大門才打開。本來松散的人群呼啦一下圍成鐵桶,密度驟增。陳衍定海神針一樣站在他的位置,人推人擠都不動。他旁邊是某家娛樂頻道的記者,兩人本來在玩手機(jī)聊天,現(xiàn)在也全神貫注地盯著門口。狄輝是被銬出來的,他身后跟著好些身板兒挺直的公安。大白天的沒人打閃光燈,咔擦咔擦的相機(jī)聲也被人群的議論淹沒,狄輝深深低著頭,自然沒看到陳衍。陳衍冷笑,這種萬眾矚目千夫所指的場面,原來他也受不了。他左邊那倆記者在做現(xiàn)場直播,說的都是他知道的事,然后又用播報娛樂新聞的腔調(diào)說:“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狄氏旗下大大小小的數(shù)百藝人,竟一個也沒來,看來娛樂圈也是人情冷暖啊。”女記者估計覺得自己方向不對,又急忙找補:“當(dāng)然,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經(jīng)此一役,狄氏大傷元氣,藝人們應(yīng)該也正忙著尋找新的出路吧!”陳衍看她被擠得東倒西歪還要努力站穩(wěn),又聽她說狄輝手下一個藝人也沒有來,不禁露出一個笑容。人在失勢的時候總是孤獨的,他希望狄輝好好體會。等到狄輝被押上車,人群意猶未盡地散了,陳衍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在回味剛才見到的一切。齊安東和其它所有此時沒有工作的藝人一樣在看電視里的直播。很多臺都放著狄輝的臉,娛樂的、經(jīng)濟(jì)的、法制的,他任挑了一個平時??吹膴蕵奉l道。他本來一邊在看新聞,一邊在心中思忖著下一步怎么走,卻突然看見畫面上有一張熟悉的臉。剛開始他不能確定,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側(cè)臉,因此他一直盯著,連現(xiàn)場記者的聲音也不聽了,只顧看那個背景里的人。過了一會那人側(cè)過頭他才肯定——就是陳衍。陳衍沒有早起的習(xí)慣,大多編劇都沒有,他怎么大清早出現(xiàn)在狄氏門口?齊安東看著陳衍,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笑意,不禁站起來朝電視走近了幾步。這下看的更清楚了,他真的在笑,笑容輕蔑又滿是恨意,讓齊安東打了個冷顫。他恨狄輝,原來是真的,恨到狄輝要進(jìn)局子的時候他都要親眼去看一看。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跌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直到閔如峰給他打電話。“東子?”閔如峰聲音里有喜悅,“咱不用冒險了!”“啊?”他愣愣地說。“有人給我遞信兒,說李虎生被匿名舉報了,嗨!看來不用我們動手就有人整他,估計是得罪的人太多。”齊安東慢慢清醒過來,把陳衍的事拋在一邊,問:“匿名舉報?管用?”“不是一般匿名舉報,說證據(jù)確鑿,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們準(zhǔn)備對李虎生動手了消息才漏出來!反正是好事兒唄!”“對,是好事?!饼R安東也笑了。李虎生牽扯極大,他沒把握和他對上還能全身而退,如今有人先出手,那再好不過。他的出路也更加明晰了,對未來有了更確鑿的把握。他心情好起來便想到陳衍,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如今又可以說了,于是躊躇滿志地去找他,也不在乎十幾分鐘前還在為陳衍的恨震驚。齊安東沒有去陳衍家里,他自己開了車往狄氏走。記者還圍在狄氏門口,他就在邊上開著車慢慢晃悠,終于從人群里把陳衍扒拉了出來。他按了兩下喇叭,陳衍看見了他的車,走過來。“我在新聞里看到你了?!饼R安東戴著墨鏡把腦袋探出來。“啊?”陳衍嚇了一跳。“別怕,”齊安東說,“你旁邊站著個記者,鏡頭帶到你了?!?/br>“哦……”齊安東覺得陳衍心不在焉,整個人沉浸在一種莫名的余韻中,似乎在享受剛剛過去的時刻,他心里一沉,卻還是笑著說:“你來菜市場看斬首?。俊?/br>“?。苦拧标愌芩λ︻^,“是啊,我來看看狄輝的下場?!?/br>“說起來,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哪兒得罪你了,”齊安東說,“你就不能給我講講?”陳衍打量著他,似乎在判斷值不值得對他講,齊安東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算了,我說了你也不信?!?/br>“難道是什么超自然的事,我還能不信?”“對啊?!标愌苷f。齊安東只當(dāng)他不愿意說,也不追問:“上車吧,我有話跟你說?!?/br>陳衍上了車,他們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晃,開到一條高檔小區(qū)附近充滿樹蔭的安靜道路上,齊安東才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嗎?”“洪子珍讓我去洪達(dá),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br>“別去了吧,”齊安東說,“到我這兒來,我缺編劇?!?/br>“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