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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方剛,他淡漠問道:“你如何處理?王敦雖然尚未反,但荊州十萬兵馬依舊虎視眈眈,你一人去擋?你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br>王悅慢慢攥緊了手,平靜地望著王導(dǎo),“不試一試,如何知道做不到?”“試一試?”王導(dǎo)輕嘆了口氣,“這事是尋常兒戲嗎?你若是敗了,王敦入京,江東大亂,若是胡戎趁機篡奪中原,你與我便是這千古罪人。這豈是你能試一試的?”“父親,相信我一次?!蓖鯋傄浑p眼極為堅定,無論王導(dǎo)如何說,他均是這一句。父親,請你相信兒子這一次。王導(dǎo)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良久,他低聲道:“即便要我信你,那也得你能讓我相信才成,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這種不識分寸的樣子,你教我如何信你?”王悅眼中一沉。王導(dǎo)開口道:“你既不想同郗家聯(lián)姻,便是想著讓謝家?guī)湍悖前??”王?dǎo)看了眼被他說中的王悅,接下去緩緩道:“可我確實是信不過謝家人。說起來他們家在江東不算一品高門,門第平平,同王家也未嘗深交,謝陳郡的作風(fēng)雖然得我欣賞,可心思藏得深,看得出來和王家不是一條道上的,我畢竟比你多活了二十年,看人總比你準一些,我信不過他?!?/br>王悅沉默良久,低聲道:“我可以不用謝家人幫我?!?/br>“那便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蓖鯇?dǎo)望著王悅,“長豫,我一直同你說這句話,量力而行。”“父親,你信我一次?!蓖鯋偺ь^看著王導(dǎo)。“你是我兒子,我如何不想信你?”王導(dǎo)低聲道:“你是我的長子,唯一的嫡子,你的出生對于我而言,意義非凡?!蓖鯇?dǎo)似乎想伸手將王悅扶起來,手頓了很久,最終還是收回來了,“你若是真想我信你,不是說幾句話便成的,你得做到讓我信你,此事關(guān)系重大,換成你是我,你能信你自己嗎?”王悅沉默很久,抬頭平靜道:“此事若是我敗了,我沒有退路,王家與皇帝也沒有退路,換成是我,我也不敢輕信?!彼鯇?dǎo),“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父親信我這一次,無論父親信與不信,我都不會娶郗璿,該做的事我依舊會去做,我從來沒忘記了自己是王家世子?!?/br>王導(dǎo)看了王悅良久,忽然極輕地嘆了口氣,“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逼你?!?/br>王悅的眼神微微一動,望著王導(dǎo)的視線有些異樣。王導(dǎo)抬手喝了口茶,沉思良久,終于低聲緩緩道:“這樣吧,你同謝家那位大公子斷了,我便信你一次,這事我放手讓你去做,郗家那婚事我先替你拖著,若是你真能挾制住王敦,你以后同謝家那位大公子的事我永不過問,郗家那婚事我親自上郗老將軍的家替你給退了,你若是沒辦到,回頭便按著我的吩咐娶郗璿,好好過日子?!?/br>王悅望著王導(dǎo)的視線一瞬間變了,“你說真的?”“真的。”王導(dǎo)點了下頭,“從來只有你蒙我,我何時蒙過你?”王導(dǎo)無奈嘆了口氣,伸出手將王悅從地上扶起來,“起來吧?!?/br>王悅扶著桌案從地上站起來,卻又忽然抬頭看向王導(dǎo),“為何要同先同謝景斷了?”“你連忍一時都辦不到,我如何信你?”王導(dǎo)輕輕掃了眼王悅,開口道:“做父親的不能不替兒子打算,你可以為了別人豁出去,我卻是不能真的讓你豁出去,我自然要為你留下后路,你與郗家女兒那樁婚事照舊辦,過兩日郗璿住進咱們家,我會幫你拖著,今后如何,便瞧你的本事?!?/br>王悅望著王導(dǎo),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一種極為復(fù)雜的情緒籠罩了他,胸口沉甸甸的,起身的那一瞬間,他忽然瞧見了王導(dǎo)頭上的白發(fā),喉嚨一緊。當年塞北揮斥方遒的書生,終究是空老了江南。王導(dǎo)老了。這認知王悅心中莫名一酸,他確實是夠不孝。他什么都沒說,能談到這地步,已經(jīng)是在意料之外了。王悅沒再說話,退出了書房。王悅走后。王導(dǎo)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坐了會兒,抬手給自己續(xù)了杯茶水。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王導(dǎo)抬頭看去,瞧見一身雪色縞素。王有容走進來,手里拿著疊冊子。王導(dǎo)接過來翻了翻,忽然便笑了,他按下那冊子,抬頭看向王有容,“有容,我問你件事?!?/br>“丞相,你問?!蓖跤腥萃蛲鯇?dǎo)。“你覺得,謝陳郡是個什么樣的人?”王有容頓了一會兒,低聲緩緩道:“骨子里是個相當冷血的人,很沉得住氣,”他抬頭望著王導(dǎo),“若論廿載榮華,謝家不及王家,若論今后烏衣巷富貴人家,江東怕遲早是陳郡謝氏的天下?!?/br>王導(dǎo)聞聲,忽然一笑,“后生可畏啊?!?/br>第75章聯(lián)姻是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王悅披了衣服往外走,他站在烏衣巷婆娑樹影下,不遠處便是謝氏的府邸,他看著那燕尾飛檐,一直看到了天色將明。他到底也沒走上前去敲門,天快亮的時候,他退了兩步,負手低頭緩緩?fù)刈摺?/br>謝家庭院中。謝景立在窗前寫了一夜的字,忽然聽見敲門聲響起,他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抖,抬頭看去。青衣的侍從走上前朝他行了一禮,“大公子,王家世子來過了?!?/br>“他人呢?”“走了,在外頭站了一晚上,沒進來。”謝景眼中有輕微詫異一閃而過,良久,他緩緩地擱下了筆。郗璿搬入王家的那日,烏衣巷的公卿貴族全都知道了。郗家大小姐排場真是不小,光是箱子就帶了兩百多只,侍從從秦淮河一直排到王家大門前,她入了王家,二話不說直接命人將東西搬到王悅院子里頭。王悅中午從尚書省回來的時候,望著那水泄不通的院子,整個人都懵了。“王長豫!”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王悅回頭看去。郗璿沖上前,一把拽住了王悅的胳膊,“你沒事吧?我聽說你淹死在漢水里頭了!你沒事吧?手如何了?”“沒事,沒事?!蓖鯋偯ν笸?,將自己的胳膊從郗璿手里扯出來,結(jié)果剛扯了一半郗璿又狠狠抓住了,手腕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銳利至極的疼痛,他猛地呼了口氣,“松手?!?/br>郗璿忙反應(yīng)過來,“抱歉啊,我給忘了,你沒事吧?”王悅哪里有閑心同郗璿敘舊,看她這臉色便能瞧出來郗大小姐過得分明是很滋潤,哪里像是記掛他死活的,他輕輕甩了下手,“這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自己那連門都快封住了的院子。“我搬過來與你同住??!”郗璿刷一下抖開衣擺坐在了一只箱子上,“你父親請我來的,說是我愿意住多久便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