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想受這罪。

    偏生，這丫頭撩人不自知。

    翠蓮看著他寬闊的背脊，有些想不明白，早上不讓自己抱，可下午又給她做飯吃，相公真是喜怒無常，性格多變，讓人捉摸不透，以為他睡著，她悄悄伸出手去抱他的腰，這么冷的天，相公身上真暖和。

    楚黎一個激靈，感受到小腹前那只小手，又僵硬了，他娘的，這回是真硬了，不敢動。

    “如果能一直跟相公在一起，住在這里就夠了?！毙÷曕洁焱?，翠蓮舒了口氣，腦袋也貼在楚黎的后背上，源源不斷的熱度透過單薄的里襯傳來，讓她漸漸睡過去。

    楚黎摸了摸腰際的細(xì)軟手臂，最終還是翻了個身，將蜷縮在身邊睡著的她攬進(jìn)懷里，見她粉唇微微嘟起，鼻息間全是她甜膩的氣息，最終還是沒忍住，親了上去。

    一大早，楚黎又要出門。

    “相公，今天就要過年了，怎么還要出門？”翠蓮以為他要出遠(yuǎn)門，擔(dān)憂道。

    “下午就能回來?！背枰娝龘?dān)心，解釋道，“只去買些東西。”

    翠蓮乖巧的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見人影。

    上午，柳氏來了一趟。

    “閨女，晚上你同黎兒回家吃飯吧？”雖然明知楚黎不會答應(yīng)，但她還是忍不住來問一句。

    去吃飯？翠蓮知道今晚是應(yīng)該全家吃團(tuán)圓飯的，也沒多想，開心應(yīng)下：“好的娘，等相公回來，我跟他一同去。”

    柳氏見翠蓮應(yīng)下，高興的道：“好，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你叫著黎兒過來?！?/br>
    翠蓮乖巧點(diǎn)頭，在她的記憶里，同家人一起過年的記憶太過短暫久遠(yuǎn)，唯一還記得母妃在世時，她跟母妃阿瑜三個人守在一起。

    下午，楚黎帶回來許多東西，翠蓮幫著他一塊卸下。

    看上去基本上全是蓋房子的材料，還有一個暖手的湯婆子。

    “咦，這是什么？”翠蓮見楚黎卸下的背筐里有一個用麻袋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東西，她正準(zhǔn)備伸手拿出來。

    “小心些，別弄壞了。”楚黎回頭看了一眼，叮囑她，又怕她弄壞，親自上手。

    翠蓮看他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拿出來，放到桌上，小心打開麻袋，端出一個小青瓷碗。

    “翡翠碗蓮？”翠蓮湊過頭去看，青花瓷碗里頭是半碗淤泥，淤泥上頭還浮著一層水，圓圓的幾片小蓮葉鋪蓋在水面上，但是沒有花骨朵。

    楚黎去的時候那小攤上只剩了這最后一盆沒花骨朵的碗蓮，那攤販說若養(yǎng)的好，也能生出骨朵。

    楚黎端著走進(jìn)水池，水池旁水桶里的水結(jié)了冰，想了想，又進(jìn)了灶屋拿出些溫水，跟冷水混在一起摻了摻，探手摸了摸沒那么寒涼，才添進(jìn)青花瓷盆里。

    翠蓮習(xí)慣了他大剌剌的模樣，見他如此細(xì)致貼心，有些適應(yīng)不來。

    “傻站著干什么！快進(jìn)屋來?！背瓒酥肷忂M(jìn)了鋪?zhàn)印?/br>
    翠蓮知道這東西根本就養(yǎng)不活，最多養(yǎng)個半年就不錯，若是帶著花骨朵，來年三月倒是還能看見一次開花，可是這個沒有骨朵，葉子也稀疏脆弱，似乎只能干巴巴養(yǎng)個幾天。翠蓮委婉的提醒：“相公，這花不好養(yǎng)活?！?/br>
    楚黎哼哼一聲，反駁她：“老子還就不信，不就是這么小盆花，老子偏就養(yǎng)的活，還能讓它開花！”

    見他興致勃勃的侍弄碗蓮，翠蓮不忍心打擊他，輕輕搖搖頭，繼續(xù)忙自己的。

    楚黎見她不相信，還就非要拉過她，跟她打賭：“我說能養(yǎng)活就能養(yǎng)活，你且瞧著吧，而且聽那小販說這碗蓮開花顏色不定，丫頭，你說它開出來會是什么顏色？”

    若是有個花骨朵，還能猜上一猜，如今就是盲猜，哪里有依據(jù)呀，不過，按照之前的經(jīng)驗(yàn)，這蓮花最多的顏色是白色，偶有粉色或紫色，黃色白色極少。她歪頭想了想，道：“應(yīng)該會是白色吧?！?/br>
    楚黎將瓷碗小心放在窗臺上，回頭看翠蓮，見她一水的粉色衣衫，這丫頭穿粉色最好看，于是打賭道：“咱倆打賭，我猜是粉色。”

    翠蓮笑他，配合道：“那要是相公你輸了，可要愿賭服輸。”

    楚黎抬手揉她頭發(fā)，笑道：“老子一向說話算話，你且說什么賭注。”

    “還沒想好?！彼€真沒什么想要的。

    “由你想，若真是白的，任你提要求，老子都答應(yīng)?！背璧靡獾?，“不過若開出來是粉的，你可得滿足老子一個要求?！?/br>
    “好?！贝渖彎M口應(yīng)下，心里偷偷想著，反正也開不出花來。

    “對了相公，你沒買紅紙嗎？”翡蓮把楚黎買回來的東西歸置一番，沒找到自己要的紅紙。

    楚黎抬手摸了摸鼻子，臨走前她讓他買了些東西，把紅紙忘了。

    翠蓮撅了撅嘴，知道他是忘了。

    “要紅紙做什么？”楚黎看她秀氣的細(xì)眉微蹙，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后腦。

    “我想著咱們家也要貼對聯(lián)才好。”翠蓮小聲嘟囔，“我原本想著，剛好念陽哥哥在家，買了紅紙請他幫忙寫一幅對聯(lián)?！?/br>
    一聽這話，楚黎扣著她后腦的手緊了緊，嘴角耷拉了：“有什么好貼的?！?/br>
    聽這話，翠蓮小聲反駁道：“我聽說只有家里有人去世才會連著三年不貼對聯(lián)。”每逢過年，徐嬤嬤會貼對聯(lián)，說是要圖個吉利。

    楚黎無奈的搖搖頭，滿臉不在乎。低頭見翠蓮似乎有點(diǎn)失落，心道還是小孩子心性，便隨口道：“下次過年再貼罷?！?/br>
    “好吧。”翠蓮怏怏道。

    “哦對，今天娘來過了，她說讓我們今晚不要做飯，去家里吃團(tuán)圓飯?！毕肫疬@事，翠蓮轉(zhuǎn)頭，看向楚黎的目光里滿是期待。

    “不去。”楚黎帶笑的面容沉了下去。

    “為什么？”翠蓮不理解，“娘特意跑了一趟，我們還是......”

    “說不去就不去，跟老子在家過年委屈你了？”楚黎心情不好，連帶著說話都多了幾分刻薄和冰冷。

    翠蓮見他生氣，不再勸他，小聲說了句：“好。”默默轉(zhuǎn)身去了灶屋。

    楚黎看她情緒低落，意識到自己剛剛不該對她發(fā)脾氣，想回去哄她，又張不開嘴，看了一眼窗臺上的碗蓮，嘆了口氣。

    柳氏見他倆遲遲沒來，又跑了一趟。

    “閨女，你跟黎兒說了嗎？怎么不見你們來。”柳氏看見灶屋忙著的翠蓮，見她似乎在做飯，“怎么又做飯了，不是說好回家吃？”

    翠蓮看了一眼鋪?zhàn)幽沁?，楚黎剛從里面出來?/br>
    她對柳氏搖搖頭，道：“不去了吧，我跟相公在家也是一樣的?！?/br>
    柳氏明白了，應(yīng)該是楚黎不答應(yīng)，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疏遠(yuǎn)自己，但或多或少，心里還是有些難過。柳氏沒再勉強(qiáng)，走到門口時，楚黎正在劈柴。

    “看得出來，小蓮喜歡熱鬧，但黎兒你若不想回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