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diǎn)”的話?。?/br>
    然而天不遂人愿，偏偏褚奶奶緊接著就淡淡道：

    “你要是得空，可以給他也送點(diǎn)嘗嘗?！?/br>
    顧啟洲：“……”

    一旁的呦呦聽到了這對話，疑惑地問：

    “這怎么給爺爺啊？哦我知道了，是要燒嗎？光燒茶葉嗎？可是泡好了就沒法燒啦！”

    聽到呦呦當(dāng)著褚奶奶的面，一口一個(gè)燒給爺爺，顧啟洲出了一身白毛汗。

    “哈哈哈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br>
    顧啟洲尷尬地捂住了呦呦了的嘴。

    “昨天妍妍jiejie來家里了，呦呦你還沒好好陪人家玩兒吧？不如今天留下來吃個(gè)午飯，呦呦你跟哥哥jiejie帶著妍妍一起去院子里玩會兒好不好？”

    呦呦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表示她的嘴被捂上了，沒有辦法說好。

    顧啟洲好不容易把小孩子們都打發(fā)出去，褚奶奶也把想留下來套近乎的褚家夫婦趕回家里搬家。

    等到沙發(fā)周圍沒有別人時(shí)，顧啟洲這才無奈道：

    “……您也聽說了？”

    從褚奶奶的反應(yīng)來看，顯然是知道他們家的事的。

    “聽說了一些，原本以為是你因?yàn)楣ぷ髟蛳氲驼{(diào)點(diǎn)，不對外公開你和你爸的關(guān)系，沒想到連你家里人都不知道……”

    褚奶奶嘆氣。

    “要不是我見過你照片，我還真以為你像你爸說的，在國外發(fā)展呢?！?/br>
    顧啟洲喝了口茶，輕描淡寫道：

    “我在國內(nèi)還是國內(nèi)沒什么區(qū)別，老頭子兒子女兒都不缺，我這個(gè)不順?biāo)囊獾模緛砭褪茄鄄灰娦牟粺??！?/br>
    “話也不能這么說。”褚奶奶反駁，“你爸又不是那種三妻四妾的人，都是一個(gè)媽生的，哪個(gè)孩子不是寶貝？親生兒子哪有不順心就不喜歡的？”

    褚奶奶算一算，外面?zhèn)鞯氖穷櫦倚鹤邮藲q后就出國發(fā)展了，這樣一算……

    “你該不會十幾年沒見過你爸了吧？”

    顧啟洲一愣，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十幾年也不至于……”

    有幾年老頭子身體不好，做了幾個(gè)大手術(shù)，他還是被家里回去過幾次的。

    不過那時(shí)老頭子連麻醉都沒過，兩人不算見面，就只是看了一眼，當(dāng)天就來回，周圍誰都不知道。

    他兩次結(jié)婚，一次是在女方那邊辦的婚宴，一次是旅行結(jié)婚，都并沒有請自己這邊的親戚，他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家人。

    這么多年，他和別的兄弟姐妹親戚多少還有一點(diǎn)聯(lián)系。

    但跟老頭子，那是真的一次都沒聯(lián)系過。

    他最后一次和老頭子見面時(shí)說了什么呢？

    顧啟洲有些出神。

    *

    院子里，呦呦將綿綿放了出來，嘰嘰喳喳地和綿綿介紹自己的新朋友。

    而顧妙妙卻和沈寂川偷偷議論。

    沈寂川：“是不是有點(diǎn)不對勁？”

    顧妙妙：“對，褚奶奶說起爺爺?shù)臅r(shí)候，我爸就差把‘我有事隱瞞’寫在臉上了?！?/br>
    沈寂川：“你爺爺?shù)降自趺椿厥拢俊?/br>
    顧妙妙：“不知道啊，就說去世了，墓碑也在國外，從來不跟我們提他?！?/br>
    沈寂川：“是不是……”

    顧妙妙：“多半是……”

    僅憑旁聽的只言片語，沈寂川和顧妙妙基本已經(jīng)同時(shí)腦補(bǔ)了出了事情真相，而一旁和綿綿玩的呦呦則完全不知道，自己每年清明都要在心里默默祭拜的爺爺，其實(shí)很有可能……

    還活蹦亂跳的。

    “哥哥！jiejie！我們來玩老鷹捉小雞好不好？”

    沒有玩過的褚妍見呦呦熟練的拉住顧妙妙的衣擺，呦呦還讓她站到自己后面，褚妍疑惑地看著周圍問：

    “寂川當(dāng)裁判，妙妙當(dāng)母雞，那誰來當(dāng)老鷹啊？”

    呦呦意味深長：“嘿嘿~”

    站在顧妙妙對面的綿綿則抬起頭，有些自豪地：“咩——”

    褚妍：？？？

    很快褚妍就發(fā)現(xiàn)，呦呦家的老鷹捉小雞是真的十分與眾不同了。

    “預(yù)備——”沈寂川揮手，“開始！”

    “嗚啊啊——！”

    褚妍還沒回過神來，就見最前面的顧妙妙非常迅速地往左跑動，連帶著呦呦和她也跟著快速跑動起來。

    定睛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原因所在。

    ——綿綿未免跑得也太快了吧?。。?/br>
    ——還有，為什么要和一只羊玩這種人類幼崽根本占不了便宜的游戲啊?。。。?/br>
    “jiejiejiejie右邊?。　?/br>
    “啊啊啊左邊左邊?。。?！”

    “jiejie你慢點(diǎn)妍妍jiejie要被甩暈啦！?。　?/br>
    作為一個(gè)十二歲的大孩子，褚妍徹底被顧妙妙這速度震驚了。

    這能和動物搏斗的速度，顧妙妙還當(dāng)什么小提琴家啊，不如去當(dāng)特種兵吧！

    最后褚妍實(shí)在是跟不上這兩姐妹常年練習(xí)下來的速度，就在她松開呦呦衣擺的一瞬間，被慣性帶得重心不穩(wěn)的褚妍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綿綿干得好！”

    呦呦沖一口叼住褚妍衣領(lǐng)的綿綿比了個(gè)拇指。

    褚妍愣住了。

    “你……好聰明啊?！?/br>
    她回頭摸摸小羊的耳朵。

    “耳朵，好可愛?！?/br>
    被夸獎的綿綿歪歪頭，小耳朵晃了晃，露出一點(diǎn)微微的笑意。

    褚妍更驚訝了：“它笑啦！”

    “綿綿很友好的，它碰見喜歡的人就會笑。”呦呦蹭蹭綿綿的臉，“對吧綿綿？”

    “咩——”

    沈寂川看著綿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都幾年了，綿綿怎么不長個(gè)呢？

    “行了，今天的健身活動結(jié)束，我要去練琴了?！鳖櫭蠲罾炝艘幌拢譃t灑地沖褚妍揮手，“妍妍jiejie再見，要是以后你爸媽對你還不好，我可以免費(fèi)幫你罵回去?！?/br>
    褚妍：“……謝、謝謝？”

    “不客氣?！?/br>
    沈寂川也很快回房間看書去了，只留下對綿綿愛不釋手的兩個(gè)小朋友還在院子里。

    “……原來我奶奶認(rèn)識你爺爺呀，真想不到?！瘪义贿吅瓦线蟫ua著綿綿，一邊透過落地窗看向屋內(nèi)沙發(fā)上的兩人，“你爺爺是什么樣子的?。俊?/br>
    呦呦茫然道：

    “?。课也恢?，我沒有見過的，他很早就去世啦。”

    褚妍想了想：“我怎么覺得，我奶奶剛剛的意思，像你爺爺沒有去世一樣呢？”

    “要是沒有去世就更好了?！边线嫌珠_始給綿綿扎揪揪，“爸爸沒有爸爸，該多難過啊，如果我爸爸不見了，我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的?！?/br>
    褚妍：“那呦呦想要什么樣的爺爺呢？”

    呦呦還從來沒有想過